回炉重造一下比较好?”斯行风带着笑容,仿佛真的在询问斯然的意见。

    斯然被斯行风这一番话搅和得头脑又乱了一瞬,顾凌……顾凌是因为拒绝了斯行风的要求,才被斯行风压制了意识,甚至可能会将其意识抹消吗?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顾凌,顾凌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规规矩矩地贴在身体两侧,像是一个假人一样,始终都纹丝不动,一双眼眸都不曾眨过……不,顾凌的躯体确实不是真实的人类,但他拥有一个不受控制的、自由的灵魂。

    斯然问宝书:“有办法让顾凌恢复正常吗?”宝书:【没有电的搜索引擎是工作不了的!】斯然微微一顿,就看到宝书又显示了一行字:【但是没有电的宝书可以保证,什么事情都是有办法解决的!】斯然放下了心,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

    就在这时,斯行风语气突然一变,像是压制了许久的激动有点忍耐不住了一样,低声道道:“时间终于到了……”此时,正是太阳沉没于地平线下,最后一抹日光消逝之时,血祁咒乃至邪至阴之物,其顺利的发动,必须是在夜晚。

    斯行风脸上的笑容越拉越大,他整个人都因为狂喜和激动而颤抖了起来,灵力宛如股市k线图一样上下起伏,大量灵力不要钱地往血石中涌去,好大一部分都四散在了空中,看得斯然这个灵力干涸户一阵心疼。

    血石顿时散发出了刺眼的红光,它飞入了半空之中,一根根虚影般的锁链出现在血石的背后,隐隐可见其中捆绑着的庞然巨物,那东西像是来自于无尽的深渊,被一根根闪着寒光的锁链死死地困在了原地。

    眼前这一幕逐渐和之前的梦境重合了。

    斯然捏了下手指,禁灵阵破阵点的位置十分尴尬,正好在顾凌头顶上,斯行风又站在顾凌旁边。

    这人毕竟是分神期的修为,距离进阶也只有一步之遥,哪怕云漠再怎么天才,这几个大境界的差距之下,他很难在斯行风眼皮子底下破开阵法。

    “书书书书书!”斯然内心狂喊,“这时候我应该有点什么反应?”宝书:【诚恳地跟斯行风说你这血祁咒是不是过期了?】“……”斯然顿时无语,“我这是嫌命太长吗!?给点实际的建议!”宝书:【有了,血石激活后,被血祁咒控制的人会逐渐呆滞,失去自我意识,一步步地走到血石下方,同时背后的花纹会散发出红光——嗯,你穿这衣服,衣服布料还挺厚,红光应该显示不出来,就呆滞地走过去就行了!】“呆滞?”斯然忙不迭地放空了脑袋,露出一副四大皆空的表情,“是这种吗?”宝书:【你那是智障!不是呆滞!】斯然磨了磨牙:“我这怎么就智障了?我觉得我模仿的挺好的啊?算了我再换一个,这种表情如何?”宝书:【哎呀不是!你这一脸安详的搞什么啊!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帮个忙,准备好了啊——】斯然心头一跳:“准备什么?”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宝书般屏蔽大法再一次上线。

    这次明显声势要浩大许多,除了血石所在的那一小块区域,整个视野里全是柴犬头——全都是。

    一个叠着一个,密密麻麻,上下左右看过去,都是一直带着迷之微笑的柴犬。

    斯然:“……”斯然的表情逐渐呆滞。

    宝书:【哎不错,就是这个表情,行了!走走走快走吧,我特意把血石那块给你留出来了!再不走斯行风该怀疑了啊!】斯然:“……”斯然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顶着数千只柴犬叠加的精神污染,迈着沉重而艰难的步伐走了过去,如同真正被下了血祁咒的人一样。

    他的目光呆滞中又有一部分集中在血石之中——因为除了这一小块,没有其他地方是干净的了。

    宝书美滋滋:【我真是机智。】且不说斯行风并没有真正见过被下了血祁咒人的反应,就算他见过,估计也从斯然的表情上挑不出什么错来,真要说哪里有点瑕疵,大概就是偶尔抽搐一下的眼角和嘴角吧。

    斯行风十分满意地看着斯然逐渐走向血石的身影。

    按照古籍中的记载,之后会需要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血石会以红光链接上咒术的花纹,慢慢地用其规则之力将斯然每一寸躯体都缓慢化作齑粉。

    这是一个漫长、却又让人保持着清醒意识的残忍过程。

    在斯然拖着步子走去的那一瞬间,云漠一颗心重重地跳了起来,但他很快瞥见了斯然眼角一丝细微的抽搐,这一个抽搐里仿佛承载了无数无奈和心酸——于是他明白了,斯然是装的。

    云漠放下了心,他默默握紧了墨剑的剑柄,双眼微凝,刚准备趁斯行风注意力在血石上时破开禁灵阵。

    然而斯行风却在这一瞬间,突然转过了头,直直地盯向了他。

    分神期庞大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身上,云漠面色不变,天灵根疯狂地运转起来。

    他冷冷地和斯行风对视着,如同无数剑修一般,无论面前是怎样天堑般的困难,都未曾有一丝退缩。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斯行风缓慢转过了身,往云漠的方向走去,被柴犬弄得头晕眼花的斯然僵着脖子,拼命用余光看那边的情况,“这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