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人赔罪。”清亮的话音在殿内回荡,下面是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忽然有人开口:“陛下取谁都是应当的,是学生们狂妄,岂敢受陛下赔罪。”梁焕吩咐卢隐拿着一摞纸发给他们,话音平和了不少:“估计翰林院的文章你们也看不懂,这是陈述之的乡试卷子,有所怀疑的人可以读一下他的文章,看看他值不值这个进士出身。”陈述之一愣,自己的乡试卷子不应该在雍州吗?为什么他会有?

    再看一眼旁边人手里的纸,确实是自己的文章,但这字……是他的字?

    他把自己的文章抄了这么多份?

    监生们读后连连夸赞,一半是给梁焕面子,一半是真觉得写得好。

    到了这一步,梁焕继续道:“至于陈述之的婚约,也是朕让毁的。他这样的才情智慧,配个州同的女儿实在可惜,朕打算在京城给他议亲,或者嫁个公主给他。”陈述之定定地望着梁焕,这次不再是认真的了吧?

    “朕这样说,可算说清楚了?还有什么疑惑的么?”下面立即有人问:“既然都是陛下做的,为何要白尚书来认?”梁焕笑了笑回答:“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要不是被你们逼得没办法,朕也不好意思认。”“那陛下为何这样帮他?”又有人问。

    陈述之听了这些问题都想打人,这帮监生实在是狂妄,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自己恃宠而骄,那也不敢和陛下这样说话。

    然而梁焕并不是很在意,淡淡地回答道:“陈述之是朕看重的人,将来要重用的,可不能任你们毁人家名声。”听到这话,陈述之心里一阵暖流翻涌起来。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当着这么多人说看重自己,虽然只是一群监生,但话是会传出去的,给人听了,那就是在给自己将来铺路。

    他以这种方式对自己好,陈述之很不好意思,觉得这有因私害公的嫌疑。

    见没人提问了,梁焕便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你们定然好奇为何这种荒诞无稽之事会在国子监中流传。朕虽然查不出是谁先开始传的这话,但朕碰到了此事的始作俑者。”“带上来吧。”两个仆役押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上殿,把他按在地上跪下,白从来就跟在旁边。

    他走到前面,不疾不徐地对所有人说:“你们之中当有不少人认得我,我是礼部尚书白从来。这些日子你们传我的事传得开心,就给了这等小人以可乘之机。”白从来指着周富道:“这人便是雍州州同周富。前两日他到我家去,管我要银子,说不给便让那些谣言传得更厉害。我顺手就把他拿了。”“他也来过我家,”陈述之缓缓开口,“跟我也说的是这话。可我没钱给他,让他走了,之后才传出我跟……才有的现在这事。”周富一脸苦相,喊道:“不是我啊,你们俩那事真不是我传的……”陈述之和白从来对望一眼,什么叫“你们俩那事”?这事也是可以当着这么多人说的吗?

    他正打算骂他两句,便听见白从来开始了质问:“不是你?你抱着女儿的棺材,从雍州跑来京城没几天,就传出了这些谣言。你临走前变卖家产,搜你住处时却无影无踪。你女儿的尸身也被毁得面目全非。不是你的话,这些你解释一下?”周富耷拉个脸,勉强道:“前头那些是我,你们俩的事不是我啊……”白从来没管那么多,而是提高了话音,“为什么要造谣?”“为了找陈述之要钱。”“哪来的那么大能耐,知道他这么多事?”“花钱找人。”“找的谁?”周富连连告饶:“我又没有证据,哪敢随便攀诬……”“那行吧。”白从来点点头,示意仆役把周富带下去,“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荒谬之言都是此人为了讹诈故意放出去的。”说到这里,白从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看了看梁焕,便退到一边去。

    陈述之却在想,周富说后面的事不是他传的,那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是第二次流言是谁传的嘛?

    国子监监生A:陛下和陈述之早年就认识?在哪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睡过吗?

    梁焕:……你们国子监怕不是牛郎店改的吧。

    第39章求告梁焕非常满意,望着众人道:“来龙去脉你们都清楚了,错全在朕,与他们二人无关。你们若仍有不平,可以上疏谏朕,不必用这等市井手段。”“学生不敢。”下面有几个人说。

    他的话音继而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们都清楚了,那么上次你将谣言和哪些人说了,今日回去便把真相原样告诉哪些人。能做到么?”“是。”梁焕又把李川叫到前头来,“朕已让李川将素日里的品行计入监生的考课,若再发现有传播不实之言者,日后你们应考,都会记录在案。”听到这话,监生们都暗暗心惊,原本没以为是多严重的事,这是要来真的啊。

    “还有,”梁焕的话音平缓下来,“若国子监中不再有流言,朕打算明年加开恩科,其中二成取国子监生。”听到这话,众人十分惊喜,寻常的会试没有限制从国子监取的人数,这帮监生们虽然出身不凡,但学问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