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体的反应,总不能就这么干陪着他吧。

    而梁焕在一个人呆了几天之后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越不见,不就越生疏了么?哪怕他不大愿意,也得把他弄到身边来。哪怕什么都不做,每天能看看都好。

    于是陈述之时不时就被叫到未央宫,一夜夜地陪他读书写字,帮他看奏折,给他做饭,伺候他沐浴更衣,晚上就远远地睡在他身边。

    陈述之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但他看得出来,梁焕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狼看到肉,却连舔一口都不敢。

    终于有一日,他趁梁焕看书看得认真,到门口找了未央宫的大太监,悄悄说:“明天你们别来寻我了,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没法伺候陛下。”见对方为难地看着自己,他只得又问:“陛下晚上不翻妃嫔的牌子吗?”那太监答道:“从来不会。”“那你明天去问问。”“怎么平白想起……”陈述之连忙解释:“我没法伺候,总不能让陛下一个人吧,那不就得别人来。”那太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您是哪不舒服啊?要是陛下问起来……”陈述之扫他一眼道:“身子不舒服,懂么?”*夜色漆黑,一个太监抱着个托盘走进未央宫。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陛下从来不翻牌子,只是偶尔去趟皇后或者林贵妃那里。要不是提前看了看,他都回忆不起来后宫里有哪几位妃嫔。

    他端着托盘在梁焕面前躬身,笑着道:“陛下今日可要去哪位娘娘那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复,他疑惑地抬头,却对上了梁焕阴冷的目光。

    “为何给朕看这种东西?”这话音如同目光般冰凉。

    他的笑容有些僵,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陈主事说他没法伺候您,让奴才给您翻牌子。”“什么?”那太监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但从语气也能听出来,陛下生气了。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你这么听他的话?”太监只能跪下认错。

    沉默许久,梁焕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让卢隐去把他找来。”还没等他反应,梁焕又改了主意:“算了,让卢隐去备车,朕去他家找他。”门口的卢隐愣了愣,陛下要半夜出宫去找陈述之,这情境怎么这么眼熟?

    *梁焕这一路都不得安生,一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一边在车厢里拳打脚踢。

    他很生气,有些沮丧,甚至有些……害怕。

    车停在陈述之家门口,他下了车,抬头看见二楼书房的窗户亮着灯,便愈发紧张了。

    夏季的夜晚最是聒噪,田野间有虫子在吵闹。鼻子里是宫中没有的泥土味,这气味将他带回到崇景四年十二月三十日,他第一次住在这房子里的那一天。

    千万感慨消散在唇舌之间,他被一股莫名的勇气驱使,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陈岁寒,他在门口上上下下把梁焕打量了好久,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侧身放他进来,说了句“他在上面书房”,便回卧室去了。

    桌上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火,陈述之正看书看得入迷,根本没注意到家里有人敲门,只有当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时,他才转过头去。

    他愣愣地望着门口的人,不是给他翻牌子了么,他怎么会来这?

    梁焕关上门,转过身把他抓进怀里。

    自然而然就这样做了,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趟是来找他吵架的。

    他把陈述之放在自己面前,双手按着他的肩,瞪着他道:“你又要干什么?我哪里慢待了你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试探我。”陈述之闭了闭眼,半晌才轻轻开口:“我没有试探您,我不能伺候陛下,是该旁人来的。”梁焕攥紧拳头,“为什么不能?”“身子不舒服。”“是么?哪里不舒服?”梁焕的话音里含着怒气,一直把他推到旁边的床榻上,将他整个人按下去,开始扒他的衣裳。

    “我倒要看看,你身子是哪里不舒服?”身下之人不敢反抗,他气得一直把他扒了个精光。

    发泄完怒气,他才反应过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样想着,他便望向陈述之的面容,却看见他眉头攒成一团,双眼紧闭,眼角闪着泪光。

    这泪水将他一下子吓蒙了,他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样子,有那么可怕吗?

    梁焕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用衣裳盖住他的身子,俯下身去亲吻他的眼角。

    陈述之忍受了一会儿他的吻,到底躲开了他,扶着床边一点点坐起来,垂着眼睫整理自己的衣裳。

    烛光幽微下,清秀的眉目竟显得有些可怜。

    梁焕望着他的动作,自己也逐渐冷静下来。他长呼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陈述之的后背,歉疚道:“是我不好。到底是什么事,你别让我猜谜了,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好不好?”陈述之整理好衣裳,抹了一把眼睛,都没有起身,便直接跪在他身边。

    他没想到梁焕会直接来问他,所以也没提前想好怎么回答。斟酌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说这话,知道您一定会生气……”“陛下,我愿意陪在您身边,但我不能害了您。历来君王专宠都是祸事,您有名正言顺的后宫妃嫔,她们比我更应该侍奉您,而且还要靠她们生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