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疑惑道,“你说常厦是你的老师?”凌宵行:“对。”云游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他,右手食指指节蹭了蹭下巴,“可你大学不是学的建筑吗?毕了业就来参加选秀了,哪来的机会找常厦当老师?”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凌宵行就顿时愣住了,随即不自然地笑笑:“常厦是我小时候的钢琴老师啊。”“那你音乐天赋这么好,还有常厦当你老师,为什么没有继续学琴,而是选择了建筑?”云游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凌宵行忽然低头看了眼手腕,道:“哎,时间不早了,去吃饭。”云游看着他空无一物的手腕:“……”你的理由还敢比看飞碟更敷衍一点吗?

    云游觉得这人有时候有超脱年龄的成熟与担当,但有时候又会幼稚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云游吐槽道:“你这是国王的手表吗?”“哈哈哈哈走了,”凌宵行伸展手臂,带过他的肩膀,“现在没时间,等以后有机会了告诉你。”“行吧,你可别忘了啊。”云游勉强答应了。

    ******深夜,累了一天的梁园和薛一丁都睡了,宿舍里响起了鼾声,为了不吵醒他们,云游和凌宵行搬个小板凳坐在走廊里,有些一筹莫展。

    《腐烂》的改编工作还是很艰难。

    展示训练成果的时候,云游把祁采蘩那一组的表演给录了下来,和原版比对。

    结果发现,时隔三年之后,常厦对这首歌的改编精进了不少,而之前两首歌改编都大获成功的凌宵行和云游,望着这首歌怎么看怎么无从下手。

    凌宵行还埋头在五线谱上涂涂画画,不时在电脑上编一段曲子。

    云游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你要困了就先睡吧。”凌宵行头也不抬地说,“我觉得我快写出来了。”“是吗?”云游揉了揉眼泪,凑过去看,“我听听啥样了。”凌宵行看着面前探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强忍着才没伸手去揉,按下按键,点了播放。

    云游听完后,摇头:“我觉得不行。”“……”凌宵行叹了不知道今天第几次气了,他一向顺风顺水,还真没跟一个东西这么死磕过。

    “压力别太大,毕竟这首歌真的太经典了,”云游手放在他的脖颈上,给他揉了揉因为一直低着头而僵硬的肌肉。

    凌宵行仰着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静静倒影着一只飞蛾,飞蛾碰撞着走廊上的灯罩,光吞吐着它的影子,拉长又缩小。

    “我……还真没想到居然又走上了音乐这条路。”他忽然道。

    云游给他按摩的手略一停顿,接着又继续按揉。

    “我之前遭遇了一件事,真的让我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我甚至都怀疑起了我存在的意义。”凌宵行轻声道,飞蛾还在不知疲倦不知死活地一下下撞击灯罩,。

    云游心说,我的世界观也崩塌了,就在几周前,我死而复生并且穿书了。

    “你觉得,我们继续改编下去,值得吗?”凌宵行又问。

    他话题跳脱很快,云游眨了下眼,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给一丁梁园洗.脑的了?”“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不要总是满足眼前的蝇头小利,”凌宵行按住云游给他按摩的手,示意他休息会,“谁知道祁采蘩居然找来了常厦……我给你按按?”“没事,不用。”云游搬着小板凳挪了过来,好奇道,“我看看你经常编什么曲?”“都是瞎编着玩的。”凌宵行把笔记本转到他面前。

    云游随意点开一个文件,前奏一响起,云游顿时觉得非常的熟悉,然而还没分辨出来,凌宵行就急急切掉了:“那首没弄好,听别的吧。”云游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继续问,乖乖地听他播放的下一首。

    一段飘渺的笛声响起,清亮悠长。

    云游有点惊讶,国风歌曲吗?

    笛声将歇时,琵琶声又缀了上来,紧接着又融进去了呜咽的箫声,凄凄切切,缠绵悱恻。

    云游轻阖着眼睛,静静地听完了这段曲子,飞蛾的暗影在他脸上闪烁,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良久,久到凌宵行都怀疑云游是不是睡着了时候,云游阖着眼睛,道:“哥。”凌宵行心弦被这一个简单的音节撩拨的忽而一颤:“……怎么了?”“既然原作基础上无法更进一步,干脆另起炉灶推翻重来,”他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睛亮得如春潮带雨后歇止的湖面,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凌宵行,他说,“怎么样?”凌宵行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清晨五点,几乎是闹钟响起的一瞬间,薛一丁就醒了,他迅速地按掉闹钟不吵醒其他人,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然而刚坐起来,他就看到梁园已经坐在椅子上穿鞋了。

    薛一丁一愣,小声喊他:“喂,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早?我难得勤快点想去排练室呢。”“谁不是呢,”梁园也小声地回答他。

    薛一丁爬下床,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凌宵行和云游,顿时感觉自己真是勤快:“没想到我还有比凌哥他们起的还早的时候哎。”梁园笑了一声。

    “你笑啥?”薛一丁不服道。

    “他们是刚睡下,”梁园道,“不信你去摸凌哥的电脑,还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