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藏私,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宋茵淡声道。

    这段话又引得旁边两位导师连连点头赞同。

    在场的总导演也不由得道:“有实力不作妖,云游前途不可限量啊。”……简短的告别会之后,就要坐上车驶离这个呆了三个月的拍摄基地了,练习生们坐上各自公司的车离开。

    临走前,在拍摄基地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各经纪公司的人们和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员,还有些玩得好的练习生们依依不舍地分别。

    薛一丁哭得稀里哗啦的,连酷盖梁园都控制不住地流了眼泪,很是舍不得分开。

    “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云游拍着他俩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一起出的道,以后再见的机会还多着呢,是吧老凌?”他转头去看凌宵行,却发现一向克制冷静的凌宵行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让云游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凌宵行会跟以前一样一直面无表情呢。

    “没什么可哭的,”凌宵行声线还是那么沉稳冷淡,要是不看绯红的眼眶,还真不知道这人在难过,“一丁园儿你俩快上车吧,别的练习生就等你们了。”“呜呜呜呜以后一定要常见面啊!”薛一丁稀里哗啦地过来和他们拥抱了一下,“不准忘了我!”“你自己带个纸巾擦擦鼻涕能死啊!”梁园嫌弃地抽出纸来给薛一丁擦眼泪,动作却很轻。

    擦完后,他扔掉了纸团,对云游和凌宵行认真道:“凌哥,云游哥,谢谢你们这三个月来的教导,谢谢。”“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快去吧,司机按喇叭在催了。”云游笑道,挥挥手。

    “好,那我们先走了啊。”薛一丁和梁园一步三回头地拖着行李箱走了。

    他们的身影被其他往来的人挡住了,再一看,不见了。

    云游低下头,手背擦过眼角,片刻,又转身看着凌宵行,问:“你怎么回去?这里是郊区不好打车。”“没事,有人来接。”凌宵行道。

    “你家里人吗?”云游又问。

    “可能是吧。”凌宵行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可能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云游困惑道,“不然你坐我公司车回去吧,到了……”话还未说完,前方传来两声催促的鸣笛声,闻嘉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喊道:“云游哥,你好了没?快点,飞机要赶不上了!”“啊,就快了!”周围太嘈杂,云游提高了声音喊道,竖起一根手指,“等一……”“云游。”身后的凌宵行忽然喊他。

    云游被打断,他疑惑地转过头,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片坚实沉稳的温暖里。

    熟悉的须后水香气丝丝缕缕地缠上来,像雾又像风,轻飘飘地萦绕在鼻端;腰部被紧紧地搂住,用力得要在他身上汲取什么东西一样,让云游感觉像被热带藤蔓绑住了,有点喘不过气。

    原本吵嚷喧闹的基地门口有一霎那的静止,一切细微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时间刹那拉长,流过的风和头顶的日色都变得很慢很慢。

    非常奇妙,云游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路旁丛生的一簇粉蔷薇上,一只白色的蝴蝶是怎样受惊之后振出双翅的。

    云游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凌宵行拉进怀里,紧紧地被抱住了。

    他的伸出的一根食指还滑稽地杵在半空里,整个人僵成了块木头,直挺挺地戳在凌宵行怀里。

    云游傻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就在他的无所适从即将达到顶峰时,又忽然,紧抱着他的凌宵行微微松开了手。

    喧嚣的世界重新活过来了。

    人们匆匆穿行而过,哭泣和拥抱都太常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此刻过分安静的相拥。

    风移影动,路旁的那簇粉蔷薇上,白色蝴蝶双翅乘风鼓动,它飞离蔷薇,花茎托着盛放的花儿,花瓣还在风中轻轻摇晃。

    他轻轻拍了拍云游的背部。

    云游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要出国一趟。”云游不知为什么心脏重重一跳,像是预知到了某些不可控的因素。他不由得伸手拽住了凌宵行的衣襟,有些慌乱地问道:“你还回来吗?”“回来,当然回来,”凌宵行轻轻一笑,“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云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凌宵行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粗砺的火热掌心蹭过了薄弱的后颈,热度滚烫灼人,却又很快离开。

    “等我回来行不行?”凌宵行说,“这次可别忘记我了哦。”云游陡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他根本抓不住。

    他还要说什么,凌宵行却松开了手。

    凌宵行拉过云游的行李箱,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了保姆车旁。

    闻嘉啧啧调侃道:“看你们俩这浓情蜜意的腻乎样~”“别贫,”凌宵行笑骂一声,他把云游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里,又折回来,他看向了闻嘉:“帮我照顾好他。”“那肯定滴,咱俩谁跟谁呀。”闻嘉拍了拍胸膛,打包票道。

    凌宵行深深地望着云游,道,“我走了。”车门“嘭”地关上,车子发动,凌宵行后退两步,隔开距离。

    云游急忙落下窗户,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朝他喊道:“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