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解。于是,任昆特和西里真刀实枪干架时,他站在旁边,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

    西里·威尔森虽御下威严,但稳重,雷厉风行,可懂得分寸。今日他双眉拧紧,表情愠怒,打斗时更招招致命,不留丝毫余地。所幸昆特功夫不错,不然实在不能和西里匹敌。

    克罗斯正沉吟着,殊不知,西里已将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

    凌厉的掌风迅疾过来,克罗斯一时失神,被西里打得连连后退。

    “一起上。”西里·威尔森喊道。

    克罗斯和脸上带伤的昆特上将对视一眼,蓦地起身,逼近西里,道:“那就请吧,元帅。”瞬及,三人赤手空拳开始搏斗。

    戴纳副将在边看得焦急,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显然已经打得入神。

    足足半小时后,场面才逐渐安静。

    周边将士看得津津有味,这三人不管从精神力还是军事体能上看,都是帝国的佼佼者。能观摩三人搏斗,若有心的,记上些搏斗方法,也算极好的教学。

    见那边停下,焦急到几乎要跳脚的戴纳副将赶紧走过去:“元帅……”西里·威尔森粗粗喘着气,脸上带伤,嘴角青肿,看了眼满脸担忧表情的戴纳副将后,闭了闭眼,转身离开军部大楼。

    他一走,另外三人都懵了。

    昆特上将挠挠头,狐疑道:“戴纳,这元帅是怎么了……嘶,真疼啊!”他碰了碰脸颊的伤痕,疼得表情扭曲。

    戴纳摇摇头:“不知道。”“莫名其妙啊。”昆特皱起眉头,说完,斜睨了同样受伤的克罗斯一眼,心烦地喊:“喂,还打不打。”克罗斯抿抿嘴,低头看自己的伤最重,无语道:“不打了。”他打架时并没有出全力。

    西里元帅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原因,克罗斯虽不喜元帅,但也不愿乘人之危,何况他们以一敌二,不管赢还是输,都没什么脸面。因此,他几乎全身都是伤,现在也没心思再和昆特为些口舌之快逞能。

    疲惫地摇了摇头,克罗斯也转身就走了。

    昆特经过西里这一遭,也没打架的兴致,无语地和戴纳吐槽:“这一个两个的,都搞什么鬼。”戴纳耸耸肩膀,表示不解。

    西里离开军部大楼后,抬头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心里的烦闷越来越深。他回家又注射了几支抑制剂,却没能控制住心里的疲燥。

    易感期来势汹汹,Alpha的年龄越大,就越能受到易感期的折磨。尤其像西里这样,没有Omega伴侣的Alpha。

    他靠着沙发小憩,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甚至狂躁到想要继续打人。

    西里俊美的脸上满是难受,他粗粗喘着气,双眼迷乱。这样的感觉和他从前受到易感期折磨的时候一模一样,西里忍不住想起了三年前星际战争的那段时间。

    星际战争军部连连败退,只剩下西里孤身应敌。

    那时,他恰逢易感期到来,没有抑制剂,无法自控,情绪暴躁,眼看就要在星际战争里丧命。西里情急之下,唯有拿刀将双臂割伤,以维持清醒。

    疼痛能够将易感期带来的躁乱暂时平息,西里靠在沙发上,想起那段时日,双眼赤红。

    茶几上也摆放着刀具,西里急促喘息时,眼睛紧紧盯着那刀。

    脑子里频频出现星际战争时的场景,血肉模糊的手臂,无法抑制的狂躁,在战争中被迫用鲜血唤醒理智的往事。

    两秒后,西里·威尔森咬紧牙关,夺门而出。

    帝国医院。

    院长室。

    院长巴德先生刚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时,就看到很久未见的好友,西里·威尔森。

    “哦,我亲爱的元帅,怎么有空驾临?”巴德当即就笑了,迎上来,给西里热情地端上了茶水。

    西里坐在桌前,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的茫然。

    巴德将茶盏递去,笑过后,同时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心头浮现出一丝疑惑。他看向桌面,那上头放置着好几支Alpha易感期专用的抑制剂,西里正盯着抑制剂,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巴德瞬间了然:“你的易感期?”作为帝国医院院长的巴德,和西里很早前就相熟,甚至西里成年后的第一次易感期狂躁,也是由他控制住的。巴德告诉过西里,他的Alpha相当强悍霸道,绝非寻常可比,因此,易感期时受到的恐惧和躁动也会比别人更加强势。

    除了星际战争西里远在其他星球那次,其余每年的易感期,巴德都能够用抑制剂给他压制。但今年,却显得奇怪许多——没错,巴德现在看到西里,就觉察出了这次易感期的不对劲。

    西里看着好友,手紧紧握成拳,通红的眼睛让他现在的躁动无处可藏,他沉着声,将来医院的目的告知:“巴德,我要求隔离。”巴德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没想到,西里的易感期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巴德没有犹豫,立即将西里带去了研究室。

    所谓隔离,是用抑制剂药剂对西里进行化学隔离。

    西里必须被关闭在一个透明的圆形空间里,不吃不喝,承受化学药剂带来的疼痛,从生理直接抑制易感期的躁动不安,直到易感期结束。

    这样的行为过于残忍,也难承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巴德不会同意。

    西里这次主动要求进行隔离,让巴德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