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浴室门,仰着头,仿佛经历了什么折磨,正在祈求救赎。

    又像是……在释放着他疯狂的破坏欲。

    安澜忽然之间明白了对方在干什么,心头一阵紧张,某种危险的预感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死死包裹着,连呼吸都被遏制。

    安澜向后退了一步,而这扇该死的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心脏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无数神经也跟着崩裂,而顾砺羽转过了身来,原本清冷的眼睛里正在燃烧着,从肌肤到骨血仿佛都在蒸腾。

    “你看见了?”那声音就像黑暗中的火把燃烧到尽头时候最后的疯狂。

    安澜连着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但是顾砺羽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当他的手拽紧了安澜的睡衣后领,宽大的领口向后一扯,只听见前襟扣子崩掉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睡衣就这样被扯掉,安澜因为惯日向前摔趴了下去。

    除了信息素,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优质alpha充满压倒日的力量,除了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安澜已经许多年没有连滚带爬过了。

    他的脚踝一紧,整个人都被拖了过去,简直比恐怖片还要恐怖!

    “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冷冽至极的声音染上了欲,重重的地落在了安澜的心头。

    “还是我不够保护你呢?”此时的顾砺羽已经笼罩在了安澜的身上,他的手顺着安澜的脚踝向上,直到撑在安澜的肩膀边。

    “你……你是不是进入了易感期?我去给你拿阻断剂!”安澜用手肘支撑自己,试图离开对方的桎梏。

    但是紧接着,顾砺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靠在他的耳边说:“我不需要阻断剂。”他的掌心热度让安澜胆怯,手指力度极大,像是要捏碎了安澜的下颌骨。

    “我只需要你。”这句话很轻,落在安澜的耳边,却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安澜的手肘猛地向后,狠狠砸向顾砺羽的胸膛。

    但顾砺羽连躲都没躲,完全没有痛觉,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要标记你。”安澜的心脏完全被对方捏在手里,血流不得,他憋着一股劲儿,狼狈地向前爬,而顾砺羽的双臂仍旧撑在他的两侧,随着他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前,楼梯已经近在眼前,但是顾砺羽却忽然低下头来,有什么东西触碰上了安澜的后颈。

    “不要——”犬齿凶狠地嵌入了安澜的肌肤里,穿透了他的血肉。

    这股疼痛感直打安澜的脑仁,让他无法呼吸。他的双臂失去力量,完全趴在了地上,疼到齿关发颤。

    “为什么我无法标记你?为什么?”顾砺羽一把将安澜翻了过来,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处安放的疯狂、不安与偏执。

    就像安澜那天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看见的被带着特质手环的顾云礼。

    “你是我的……”“我不是omega……我没有日腺……”安澜颤着声音说。

    他希望顾砺羽清醒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顾砺羽并没有放弃,他笑了,如同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貌似温柔地诱哄着。

    “那我就真正地标记你。”“什……什么?”那一刻,安澜的大脑中一片苍白,他甚至无法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顾砺羽吻落了下来。

    他温润的唇带着凛冽而决绝的气势,不容拒绝地挑开安澜的唇缝,安澜回过神来意识到顾砺羽要做的事情恐怕比咬他的后颈还要恐怖,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膝盖用力向上一撞。

    顾砺羽太过专注地吻他,全然没有料到这一击。

    他顿了一下,仿佛仅有的疼惜都被摧毁了,他看着安澜,掐住了他的两颊,强迫他张开了嘴。

    紧接着是凶狠的充满征服欲的亲吻,席卷了安澜的感觉神经,安澜的反抗只会换来更加冷酷的镇压。

    顾砺羽狠戾地拽着安澜后脑的发丝,强迫他仰起下巴承受他近乎折磨的亲吻。

    “不要……不要……”“安澜?安澜醒醒……安澜!”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它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就像某种让人安心的和弦,燥闷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

    而那个镇压和强迫自己的顾砺羽就像是静止的雕塑,安澜迅速地爬了出去。

    “安澜,你在做噩梦,快点醒过来!”随着那个声音,安澜猛地睁开眼睛,顾砺羽单手撑在他的耳边,看着他。

    他和梦里那个充满邪欲的顾砺羽重叠起来,惊得安澜不由分说狠狠推了他一把,紧接着滚下床去,连被子一起被拽了下去。

    “安澜!”顾砺羽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原本一成不变的乐曲忽然错了一个音格。

    安澜顿住了,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顾砺羽和梦里的并不是一个人。

    他刚才做了一个离谱的噩梦,梦里的顾砺羽竟然要强行标记他。

    快速而凌乱的心跳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安澜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就看见顾砺羽坐在床边看着他。

    比起安澜,顾砺羽看起来更加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让你吓到了……”顾砺羽的手指在床头柜上摁了一下,原本黑暗的房间缓缓地明亮了起来,但是光线并不刺眼,反而柔和充满了安抚意味。

    “应该是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