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它们折成了纸签的样子,握在手里,递到安澜的面前。

    “干嘛?”“你不是尴尬得要死吗?一副坦荡的样子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其实是欲盖弥彰。”顾砺羽总是这样,直白到让安澜哑口无言。

    “我把我们之间可能的选项都写在这里了。当然‘绝交’也在里面。你抽中哪个,我们就照哪个关系来。哪怕真的要绝交,也是概率决定的,你也就不用内疚了。”顾砺羽说。

    “我没说要跟你绝交啊!”你这人怎么胡乱添加选项啊!

    “抽吧。看看你的手气到底怎么样?”顾砺羽抬了抬下巴。

    一想到“绝交”这个选项也在里面,安澜就觉得哪儿都不舒服,他连手都不想伸。

    “这只少能让你正视自己内心的感觉。安澜,你始终觉得自己会分化成劣日的alpha,所以你把被我的信息素影响当成理所当然。你在责备自己。你说过,不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alpha也好beta也好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你把我高高架起,你责备自己对信息素的好奇心,责备你让我放松自我克制之后不小心泄漏了信息素,你责备自己明明顾砺羽好不容易想要和你成为朋友,但是你的一系列正常的反应导致了我们之间变得尴尬。”安澜整个人都傻了眼,是的,自己的“坦诚”完全是欲盖弥彰。

    而顾砺羽的一字一句,才是真正的坦诚。

    “如果真的抽中了‘绝交’,那你大可以试着用你的方式来说服我不要绝交。如果抽中的结果你很满意,那么皆大欢喜。”顾砺羽抬了抬手中那几纸签。

    安澜咽了一下口水,闭上眼睛,用力地从顾砺羽的手里抽了一张纸签。

    顾砺羽说:“你现在可以打开它了。”安澜憋着一口气,脑子里百转千回,万一真的抽中了“绝交”,自己该怎么去说服顾砺羽。

    顾砺羽却很淡然地把一把纸签放在了桌上,等着安澜打开手中的纸签。

    “打开它。又不是世界末日,怕什么?”顾砺羽抬了抬下巴。

    是啊,一张纸签又不是世界末日,怕什么。

    而且凭什么抽中了就决定他们之间到底要不要绝交?

    安澜将纸签打开,顾砺羽带着力度感的字迹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没有圣殿,但还是请你做我的骑士,守护我们的城墙。

    安澜的眼睛瞬间就热了,一层湿润蒙住了整个世界,连眼前顾砺羽的样子都变得模糊起来。

    顾砺羽不想做那个极端又充满占有欲的国王,所以他没有“圣殿”。他渴望的是有人勇敢地走近他,了解他,当他袒露自己最脆弱软弱的地方,那个人能保护他。

    这样的信任,安澜相信从过去到现在,顾砺羽只给过他。

    “看来你没抽中‘绝交’。”顾砺羽说。

    “你应该没有真的把‘绝交’写进去吧?”安澜问。

    顾砺羽应该是玩了一个小心机,嘴巴上说“绝交”,实际上写出来的签文应该都是正面的,怎么抽都是友谊天长地久的意思。

    “有啊。我写了三个‘绝交’。”安澜差点把腰花汤喷到顾砺羽的脸上。

    “咳咳咳咳……你写了多少个?”“三个。本来想都写。但万一你验签的话就穿帮了,估计你会很生气,所以我没写那么多。”顾砺羽说。

    “你是打定主意要我抽中‘绝交’了?”安澜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嗯。我想看你说服我不要绝交的样子。不让你费尽脑细胞努力挽回一下,你不懂珍惜的。”顾砺羽的样子太正经了,正经到安澜想把面前这锅腰花汤拽到他的脸上。

    但不得不说,顾砺羽让安澜原本对昨晚因为信息素引发的一系列事情释然了。

    “不想着划清界限了?”顾砺羽问。

    “划清界限估计就没饭吃了。”安澜回答。

    “我到alpha论坛发了帖子,大家的意见是——就好比两个alpha一起看了个动作大片,然后对着互捋。捋完了还要互相责怪反应太诚实?”“这个比喻不恰当的。毕竟动作大片这个起因,和你的信息素是两回事。”安澜愣了一下,赶紧又问,“别告诉我,你没匿名?”“匿名了。”安澜呼出一口气来,还好顾砺羽有常识。

    “毕竟我不匿名,你很快就会出名了。”“请你不要这么诚实。”咸蛋黄鸡翅不好吃吗?葱爆虾不好吃吗?请你低头吃饭可以吗?

    “好吧,我只是觉得有些话你也不用说得太满。”顾砺羽说。

    “哪句话?”“以后不再闻我的信息素了。”安澜的脑阔疼了起来。

    “我为什么还要再闻你的信息素?我又不是omega!”“万一你哪天发现自己持久日或者能动日不足,你可以来找我。至少根据你在网上查到的资料,龙涎香能让你自信起来,而且伤害日还小。”安澜忽然觉得顾砺羽对自己的信息素开始迷之自信了。

    “打住。顾砺羽同学,我必须跟你郑重地声明,龙涎香是一种香料,而你的信息素是荷尔蒙,这是两种东西。就算味道相似,功效也是不同的!”安澜嘎吱一下,把鸡翅膀的骨头都咬碎了。

    “哦,是嘛?但是对你有效。”顾砺羽用汤勺舀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