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愤愤地问,“这些年我几乎天天晚上做噩梦,既然你好好的,为什么销声匿迹,这么久才出现!”他的脸色和唇色深了,呈现出樱桃光泽,可他却还在纠结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无相语速很快:“当时宿舍楼倒塌,死的是我室友。我之前在吾族歌会上提过的,他死以后,我就对网配失去了兴趣,直到听到你的声音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快打开窗户,快啊!”白景离依然无动于衷,喃喃的问:“你是为了我才入圈的?”无相慌不择言:“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快站起来打开窗户,快跑出去!”白景离却忽然笑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弯了是因为我,你花钱配h也是因为我,你对我那么好……可你明明说你不喜欢我……这是梦……”他一边说,一边重新倒回沙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但眼中的光辉却愈发明亮。他点开微博,发了一条简短的“淡语,再见。”下一刻,系统小心翼翼的提醒响起来:“宿主萨玛,反派黑化值减去50%。”目前黑化值仅剩20%。

    无相终于控制不住地吼起来:“这不是梦!你听见没有,振作一点,站起来!”白景离疲惫地闭上眼:“困,我好像看到了一片桂花林……”他的语气越来越轻,可“桂花”两个字,却像雷击似的,狠狠打在无相心上。无相脑中一片空白:“你说什么?”白景离的手缓缓垂下,手机滑落在地。无相这头屏幕里的画面变成了地板,地板上掉落着一个东西,是那个装着源文件的u盘。

    耳机里,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是我咎由自取……秦师兄……”前半句倒还没什么,最后一个称呼让无相瞳孔猛然缩起来。

    “秦师兄一再被我欺骗,如今不信任我,是我咎由自取。”两句重叠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人说的。无相紧紧捏着手机,十指生疼:“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下一刻,一只手骤然垂落在地,细长的指尖挡在手机屏幕里,一动不动。

    无相瞪大眼睛:“不——”上个世界的记忆猛地被灌入脑中,洛越冷彻的尸身仿佛凝固了他的浑身血液。他的心也随之剧烈地抽搐起来,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见到漫歌。千言万语,千头万绪,他想抱着他好好说一遍。可事与愿违,他正孤身一人站在陌生的车厢里,怀里什么都没有,唯一抓住的,只有一部沉甸甸的手机。

    c市。

    姽婳连走带停,好容易挤出这段拥堵的街道,正在等红灯。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说了几句,顿时脸色苍白。下一刻,红灯变绿灯,她扔下手机,直接在下个路口变道,呼啸着往录音棚相反方向的滨河路赶去。

    乘务员闻讯赶来时,一群人围在那里,中间是一个捂着心口蜷缩在座位上的高大男子。乘务员赶紧上前问:“先生,请问您是哪里不舒服?”无相拼命坐直,虽然脸色难看,眼神却是清明的。他虚脱似的开了口:“没事,多谢关心,请问下一站还有多久?““还有十分钟。”无相点点头,强撑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说是该下车了,把乘务员打发走。他深呼吸好几下,心口的疼痛才稍微好了些。系统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宿主萨玛,刚刚你好可怕,我差点都和你失去联络了,你的任务提前完成,可你一点也不开心呢?”无相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问:“你说,反派有没有可能……”“什么?”无相想了想,改口道:“没事,你帮我调取一下漫歌的记忆,我想看看他当初去h市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系统干脆的答应:“好的!稍等。”几秒之后,系统监控的画面带无相回到了多年前的h城。

    传媒大学的宿舍楼在地震中倒塌一半,废墟上摆放着小堆鲜花,几个妹子在旁边默默地悼念。

    一个男生跑过来一脸紧张地问:“同学,请问哪个是男生宿舍楼?”这是当年的漫歌,他比现在更瘦更稚嫩,可神情怯懦,是很多人没有见过的样子。妹子们指指废墟,低声回答:“这个就是。”漫歌瞪大了双眼,过了片刻又道:“我是说,播音系的男生宿舍楼。”“就是这里。”漫歌不由自主地看向一地狼藉的钢筋水泥,有些砖块上似乎还沾着血迹。他转过头,正要鼓起勇气继续问时,有个妹子啜泣着说:“学长走得太可惜了,他还帮我们念话剧台词呢。”漫歌浑身一震:“哪个学长?他……他网名叫什么?”妹子们正哭作一团,一时没工夫理他,其中一个想了半天才说:“好像……叫淡语。”震后的城市一片哀戚,漫歌和很多人一样来时风尘仆仆,去时失魂落魄。他缓缓走在破败的街道,用无神的双眼回望淡语的学校,然后回头,继续往前走。他嘴里始终喃喃念着一句话:“我不信……我不相信……”下一个片段,是他坐在电脑前,疯狂地输着密码,他的室友看不下去了:“喂,你这个号丢了那么久,早就找不回来了,再说你也已经换号了,就别再费那个功夫。”漫歌捶了一把桌子,颓丧的低下头。过了很久,他望着电脑屏幕上,姽婳发来的广播剧邀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