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一步都不要动,然后为师带你走。”顾淮南迟疑:“可……他们怎么会听我的?”“因为你身上有神来剑。”白景离面不改色地胡诌,“不用怀疑,只要你拿着神来剑,端出气势来命令他们,他们绝对怕你。”顾淮南略一回思,神色复杂地拿起神来剑:“不错,因为神来剑很厉害,他们心存顾忌,所以他们才会不计一切的要得到它。”白景离拍了拍他的剑:“就是这样,去。”此时山背后隐隐传来一片喊杀声,守在门前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凌空门一向风平浪静,从未发生这种怪事。且今日还是论道大会,峰顶偃旗息鼓,却从镇派法阵那里发出如此动静,实在不寻常。

    正惊疑间,忽然顾淮南推门而出,手持神来剑向他们走来。

    弟子们口口相传,大都知道顾淮南如今的状况,只是没亲眼见过。现在顾淮南神色冷傲,浑身都是威严,和往日并无两样。他们便有些疑惑:顾师兄真的失忆痴傻了?看着……不太像啊。

    顾淮南道:“让开。”往日顾淮南和弟子们讲话,好歹还加个“请”字,此时则是纯命令的口吻。他眼中似乎还带了些怒意,仿佛对方不听他的,他手中的神来剑会立刻飞出来大杀四方。

    将门前围得水泄不通的弟子们谁都没有动,可眼神却都不约而同地露了怯,包括先前那个对白景离态度冷硬的弟子。

    白景离在顾淮南身后站定,轻声道:“怎么,他的话,你们不听?”顾淮南随之皱起眉头。

    “这……”那弟子为难道,“顾师兄息怒,这是栾师兄的意思,顾师兄不如等栾师兄回来……再说?”等栾如飞回来,兀鹫他们早凉了。白景离看向顾淮南,叹了口气:“听栾师兄的话,却不听顾师兄的话,看来下一任掌门,不好服众啊。”他这话说得含糊,顾淮南听不懂,这些弟子们却心知肚明,他们再次面面相觑,已经有几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方才那个弟子暗暗瞪了白景离一眼,赶紧说:“不是这样的顾师兄,我们当然也听你的,只是论道大会……”顾淮南打断他:“我再说一次,让开。”这句话里的怒意就很明显了,为了威慑对方,他甚至还将神来剑抽出剑鞘几寸。

    但这一来,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弟子本能地后退,堪堪腾出一条路。顾淮南冷哼一声,拽着白景离就走,还不忘吩咐:“你们在这里呆着,哪也别去,听见没有?”弟子们老老实实地回答:“是,顾师兄。”其实以白景离此刻的修为,直接把这些弟子干掉再冲出去并不难。可白景离看来,觉醒就要有觉醒的价值,倘若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打打杀杀,一言不合弄出人命,还不如继续做一个毫无思维的反派。

    以前是游戏强制他沉沦,现在,他拒绝随波逐流,也拒绝在道德上被穿越者压制。

    在游戏结束之前。他们谁也不比谁高贵。

    游戏结束以后……白景离没有想下去。作为反派,他没有资格去考虑以后。

    等穿越者的记忆完全找回,大概就是他被游戏回收的时候。只要得到那个答案,就不枉在这些世界奔波一遭。

    凌空门法阵。

    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起火,远远看去狼烟滚滚。兀鹫按照地图指引往上走,没想到最后绕到死路,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可打算原路返回时却发现,原本畅通无阻的山路多了一道无形壁垒,怎么也冲不出去。

    他又惊又怒,猜想是白景离出卖了他。

    但似乎不可能,白景离一心摆脱剑灵身份,还把顾淮南打伤,已经没有退路,此时反水有什么好处?

    很快他就来不及疑惑这个问题了,先是栾鸿现身把法阵完全打开,四面全都被看不见的墙壁包围。没多久,栾如飞率领此次参加论道大会的所有正道人士赶来,将法阵打开一个缺口,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将他们魔宗的人逐个消灭。

    不多时,带来的人折损大半。兀鹫依然没有看到白景离,便揣测是白景离出事了,他只好躲躲闪闪,只求暂时逃过一死。玄煞门以外的魔宗之人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对他骂骂咧咧,场面一时不可开交。

    忽然,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下,是包围着他们的壁垒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随后波纹层层叠叠地涌出来,像有人在用力冲撞。

    栾鸿和栾如飞势在必得,见状不由一愣。

    他们往波动的来源看去,只见顾淮南手持神来剑站在那里,而顾惜微站在身前,双手贴在法阵筑起的墙壁上,使出全部力气往前推,气浪从他周身翻滚而出,方圆数十丈的草木剧烈动荡,像是疾风骤雨来袭。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道墙壁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兀鹫见状大喜:“多谢惜微公子相助!”栾鸿心里一紧,这法阵在建派之初便存在了,千百年来广纳四方灵力,没有人能与之抗衡。这个顾惜微却……如此功力,就算不入大乘期,也近似大乘期。

    他看起来却如此年轻,从前也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更可怕的是,这号邪门的人物居然和魔宗沆瀣一气!

    栾鸿心知肚明,倘若这种妖邪留在世上,必然是修真界的一大祸患。此时此刻,这人正在全力破解法阵,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栾鸿双眼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