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白景离有些不可思议,回头揶揄道:“你要剑何用?想拿去越狱?”顾淮南很坦然:“你是剑灵,这剑我已经驾驭不得。只是我命不久矣,想再最后擦拭一回。”“擦剑?”白景离目光变得复杂。

    顾淮南在凌空门颇有声望,但由于日子孤傲,只一个人独居。不像栾如飞,虽然也特立独行,至少有个剑灵幽彤作伴。顾淮南平时无人侍奉,连这把神来剑都是他自己擦的。

    从拿到这把剑起,每日一遍,日复一日,已有八年。

    白景离低头看看手中的神来剑,这几日一直没有擦拭,剑柄上的紫色玉石已经蒙尘,剑身也不如往日那般光洁。他点了下头,刚要把神来剑扔给顾淮南,却听顾淮南微微一叹:“不必了,你拿走。”白景离恼羞成怒,“你消遣我?”“我不是有意反复无常。”顾淮南靠回石柱,很是消沉,“没有擦剑的东西,我也无可奈何。”白景离冷哼:“既如此,我给你找块布。”顾淮南闭起双眼,“寻常的布太粗,会磨去剑柄紫玉的光泽,往日都是用我那张冰蚕丝布擦拭,此时没有,不擦也罢。”白景离原地注视他良久,撂下一句话:“啰嗦。”随后便离开了阴尸台。

    他一走,顾淮南赶紧打开监控看。

    白景离白天照常在玄煞宗里游荡,打坐。可到了晚上,天上星月一出来,他就带着神来剑悄悄出了玄煞宗的大门,御剑扬长而去,方向直指凌空门。

    顾淮南再打开另一边监控,只见栾如飞也踩着飞鸿剑凌空而来。

    系统惊讶地说:“宿主萨玛真神了,还真像你预料的,反派跑去凌空门拿那张冰蚕丝布了!连时间点都掐得这么准,他一定会在半路御剑栾如飞的!”顾淮南松了口气:“我也是兵行险着,赌一把。反派会去凌空门拿绢布,他形单影只,晚上行动最方便。可我也没想到,反派会赶得这么巧。”客服:“白景离,穿越者如果知道你是故意配合他的,一定很感动。”正在御剑飞行的白景离:“他已经很感动了。”顾淮南激动不已:“我真是太感动了。还好反派的任务只是推翻凌空门,拿走我的灵根,其中没有明确规定他要杀人。栾如飞撞到他手里是吉多凶少,比落到玄煞门手里强太多了。”系统还是不解:“可反派为什么会专门跑回去拿那张布呢?我不明白唉。”“以你的水平……不明白很正常。”顾淮南解释之前不忘嫌弃一把系统,“这几个世界下来,反派的套路我都看透了。无非是他喜欢我,却又别扭地要害我,但害我的同时他还很纠结,非常看重一些让他心动的细节。”系统恍然:“比如……那块布?”“没错,原主顾淮南天天拿这块布擦剑身,每次都那么小心翼翼。你没看反派之前那个闪回的记忆片段,全都是顾淮南往日的一点一滴,我猜反派早就动心了。然而顾淮南高高在上的不好亲近,只有在擦剑的时候,神色才稍微柔软一点。”系统终于懂了:“怪不得!反派以为宿主萨玛快死了,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擦拭神来剑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拼。”“嗯,孺子可教。”白景离走到半路,脑海中闪过往日凌空门的各种记忆。

    他御剑前行的速度不由得慢下来,这些记忆里是往日做过神来剑主人的许多掌门,他们带着神来剑行走天下,坐拥无上赞誉。可亲手擦拭神来剑的,却只有一个顾淮南。

    彼时一人一剑,自成一方世界,好像红尘一切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白景离感到一片眩晕,飘然落地,拿神来剑支着身子微微喘息。

    顾淮南看见这一切,心里疑惑,再让系统给他打开权限看看白景离的心理活动,便明白了,“这是反派在回忆往日,拿顾淮南和历任掌门对比,更突出顾淮南的好。”系统:“……宿主萨玛,反派是不是疯了?”顾淮南:“……心里不爽,总要发泄一下。”只见白景离双眼幽深,挥动神来剑对着虚空一通乱砍,灵力飞得到处都是,尘烟四起,巨石崩裂。

    他发泄一通,似乎平息了些,自言自语道:“一个凡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忽然听见山坳处噗通一声响,白景离浑身一震:“什么人?”他抬手一掌打在那里,劈断几棵碗口粗的树。只听一声惊呼,下一刻,幽彤扶着栾如飞从那里跌跌撞撞地窜出来,嘴里还嚷着:“简直有病,谁吃饱了撑的往天上放剑招?”栾如飞衣衫被荆棘划烂几块,肩膀上一道血痕,明显是神来剑的剑气所致。他们很狼狈地跑到山脚下,差点和白景离撞个满怀。

    幽彤低着头看路,对忽然挡路的人影很不满,骂骂咧咧地抬头看:“要死啊,挡什么路……额?”白景离:“……”栾如飞:“……”幽彤:“……真巧。”系统:“刚刚我和宿主萨玛只顾讨论反派的心路历程了,没有注意看监控……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啊。”顾淮南:“这特么也可以……”系统:“……很可以。”尴尬的局面维持了约有数秒,白景离微微眯起眼:“这可是去玄煞宗的路,你们两个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