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跟前一直晃荡,反倒惹他疑心。而此时白景离虽然有些不不耐烦,但好歹愿意坐着看仪式。兀鹫便在不远处的席间落座,一边假装喝酒谈笑,一边不动声色地盯梢白景离。

    他这些举动虽然谨慎,却瞒不过白景离的眼睛。白景离只当没看见,面无表情地自斟自饮,先前那个硕大的酒碗被他拿在手中,趁兀鹫没往这瞟的时候,往桌下的阴影里一泼。

    此时碗中竟是满满一碗酒,全被他倾在地上。

    原来,方才他从夜蝠手里接过这碗酒后,一口都没喝,只在面上做做样子,却拿灵力将那酒液全都凝起来,如同结了冰一样牢牢吸附在碗中。因此他当着夜蝠的面倒置,里面滴水不漏,给了夜蝠一个他一饮而尽的假象。

    顾淮南通过监控看见这一切,不由对白景离大加赞扬:“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聪明,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是的,反派的确挺机智,而且他还把你的规劝听进去了。”系统深以为然地附和两句,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可是夜蝠马上就要来挖你的灵根了,他还来得及阻止吗?他刚刚只是不喝酒而已,根本不知道阴尸台上要发生的事啊。”“刚才以为他乖乖喝了酒,夜蝠脸上都要笑出花了,你当反派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机灵着呢。”顾惜微两眼盯着监控画面里寂然独坐的白景离,“那酒是抑制灵力的,幸好他没喝。现在他碍于夜蝠扯的那个谎,只能硬着头皮看仪式,很快,他就能发现不对劲了。”说话间,夜蝠已经来到阴尸台下,几个玄煞宗的魔人跟在他身后,其中两个抬着座椅,还有几个拿着取灵根的工具,在朦胧月色中看起来寒光流烁。

    系统有点慌:“那万一……在反派赶来之前,夜蝠就先把你灵根挖走怎么办?”顾惜微深吸一口气:“不会,看我的。”不多时,夜蝠一行人上了阴尸台。手下把座椅往台子中央一放,他便坐了上去,笑吟吟地看着顾淮南道:“顾公子,得罪了。”顾淮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放心,只是疼一小会儿,本宗主保证,取出灵根之后,就废掉你的手筋脚筋,把你扔到街上去。”夜蝠得意洋洋,“我很期待,身为天之骄子的顾淮南,堂堂正道的清流,要是成了肮脏的叫花子,那场面一定很壮观。”顾淮南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夜蝠讲述的内容,更是让他脸上红了又白。

    夜蝠瞧见他的反应,满意地笑了两声:“到时候我会带着我的剑灵顾惜微一起去围观,想必他看到了那样的你,也会上去扔两个臭鸡蛋的。”几个跟来的手下也附和着哄笑起来,夜蝠一挥手,他们将那些寒光闪闪的工具放在顾淮南的身侧。夜蝠往天上看了看,阴云还在翻腾,却已经带不出那些零碎的光华了,说明玉灵髓已经化解殆尽。

    夜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顾淮南身边,俯身从那一堆工具里捡出一枚一指宽三寸长的小刀。正要往顾淮南身上比划,顾淮南却忽然开了口:“你休想。”夜蝠动作一顿:“你说什么?”顾淮南淡淡道:“就算拿到了天灵根,你也不可能成为神来剑的主人。”“我会挖了我的灵根,再把你的天灵根填补进去。这样我就得到了和你同出一脉的灵力,怎么不能当神来剑之主人。”夜蝠冷笑,“都到这一步了,顾公子还在垂死挣扎?”垂死挣扎,用来形容此时的顾淮南不为过。

    实际上,在夜蝠的安排下,促使挖灵根的剧情提前,这让白景离和顾淮南不得不也跟着加快节奏。而白景离的情况又比顾淮南好些,毕竟他不是穿越者,没有做任务的压力。

    算了算时间,白景离觉得差不多了,开始东张西望,眼神在过往的人群里扫来扫去。兀鹫一颗心提起来,赶紧过来问:“惜微公子有何吩咐?”白景离有些不悦:“夜蝠宗主去何处了?”兀鹫装模作样地拿目光搜寻半圈,小心翼翼地道:“宗主他……想是如厕了。”白景离面色骤冷,站起来道:“两炷香之前我便寻不见他了,这如厕的时辰也忒长了些!”“这……”兀鹫眼珠转了转:“惜微公子息怒,若你找我家宗主有事,我这就去请他过来。”“不必了。”白景离举步便走,“也没什么大事,我去阴尸台上看看。”“可这仪式……”白景离眼睛一眯:“你家宗主都不怕影响仪式,我怕什么?他都离开了两炷香,我半柱香即可回来。”兀鹫非常纳罕,夜蝠明明告诉他,给白景离酒里下的药很快就能见效,可这么久过去了,白景离生龙活虎毫无动静。难道……他没喝?不可能,方才明明是他和夜蝠一起看着他喝光的。

    眼见白景离都要走出宴会场了,兀鹫顾不上许多,挡在他面前,笑道:“惜微公子,此时阴尸台上露水太重。如果嫌仪式枯燥,在下陪你喝两杯,稍后宗主回来了,大家一起去?”平时还能稍微听两句话的白景离,此时竟然油盐不进,冷冷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陪我喝酒?让开,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背后耍的伎俩。”兀鹫前面还在赔笑,听到这些羞辱之词就变了脸色,刚要反驳,就又听见白景离的最后一句话。他还来不及开口,忽然痛呼一声,往后飞出数丈。

    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