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谎话去骗人,谭眉觉得,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从小到大,她跟着谭明志见过太多残忍的事情,就算再不忍心,弱小的她也无能为力。但这一次,她要凭自己的能力去挽回些什么,去帮陆州做点什么,她实在不忍心一个为了人类未来埋头苦干的科学家,就这么被人陷害。

    更何况,她自己也是人类的一员。

    重新更换的安保系统很快投入使用,包括无菌室在内的半边楼层固若金汤,一旦开启,连蚊子都飞不进去。眼看白景离向谭明志上交录像的期限就到了,可他除了陆州进出无菌室的影像和使用过的针头以外,依然没有拍摄到关于试验的任何实质日内容。

    谭眉亦然。

    陆州这次保密工作特别周全,也许是大局已定,他凡事亲力亲为,只让助手们做一些灭菌和前处理之类的简单工作,连称量试剂这种琐碎的活都没有假手他人。

    谭眉中间又请过一次假,再来的时候脸上又是憔悴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只说路上摔跤了,但只有白景离清楚,她这是又被谭明志惩戒了。

    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白景离决定主动出击。这天,他听说卫生部的陈部长又莅临实验室视察,便暗中弄坏了家里的暖气阀门。陆州见宝贝儿子冻得浑身直哆嗦,便主动提出让他去实验楼里避寒。

    白景离计划通,但他这次再去,就没再软磨硬泡地让陆州教他操作仪器,而是作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告诉陆州自己昨晚没休息好,想找个地方睡觉。

    陆州忙着应付陈部长,当然乐得他不出来乱跑。给了他休息室的钥匙,叮嘱几句别着凉之类的话,便去迎接陈部长了。

    他前脚走,白景离后脚就悄悄溜出休息室。这会儿安保系统还没有开启,那半边楼层的门开着,陈部长正站在门前和陆州握手寒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位贵客身上,白景离微不可查地勾起嘴角,跑到走廊尽头拉响了警报。

    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整栋楼。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陆州,扔下陈部长就声源处跑。而陈部长也在警卫的扶持下,躲进了装着安保系统的半边楼层。

    说时迟那时快,白景离一个箭步也溜了进去。他穿着一件从杂物间里翻出来的旧白大褂,人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他,白景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躲在了会议室的沙发底下。

    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大厅里空荡荡的。

    陈部长坐在沙发一端,和秘书感慨道:“陆教授这个人哪,就是爱操心,这么多警卫和助手在,有一点动静他还是自己往前冲。”秘书笑着说:“也正是因为这样,您才对他放心嘛。”陈部长说:“说来也奇怪,往常他有什么需要,直接写申请就行了。这回却一定要我亲自过来,以前,他对我可是避之不及的。”秘书很机灵,立刻顺着陈部长的话往下说:“那是陆教授没有做出成绩,所以才不好意思见您,今天说不定……”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然后陆州开门进来,带着歉意说:“陈部长受惊了。”陈部长问:“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警报响的原因还没有找到,现在大家都还在四下查看。”陆州亲自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们,“不过实验楼改造了,最重要的东西都在这半边楼上,倒是不用担心。”“最重要的东西……”陈部长笑了笑,意有所指,“陆教授就别卖关子了。”“您稍等。”陆州说着按下墙上一个按钮,随即,连接会议室隔壁的小房间传出动静,一个年轻人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脸色也稍显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眼睛炯炯有神。

    陈部长不太明白:“这是……”白景离屏住呼吸,歪着头向那里看,发现这正是前些天被丧尸攻击的那个助手。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不但没有变异,而且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了!

    陆州对那个助手轻声说:“你还没有复原,先坐下。”助手依言坐下后,陆州将一堆资料放在陈部长面前:“请陈部长过目,这是我近期的实验记录,还有数据报告。而坐在您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实验样本。”陈部长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实验样本?”那个年轻人笑了一下,随即正色道:“陈部长,这是陆教授在开玩笑,他没有拿我做试验。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下班途中被丧尸攻击,脸部被咬伤。陆教授为了救我,情急之下就把他刚做好的样品给我注射了。过了24小时我都没有变异,测试发现,体内已经产生有效抗体。随后陆教授又调整过几次配比,连续注射。到昨天晚上再检查,我身上的病毒,已经全部转为阴日了。”他一边说,陆州一边点头。秘书欣喜不已:“离头部那么近的伤都能治好。陈部长,太好了,人类多年的期盼,我们终于……”“别打岔!”陈部长埋头不停地翻动着那些材料,双手不可控制地微微发颤。

    这么多年,数以万计的数据全都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试验结果也都大同小异,全是失败、无效、有待观察等字眼。

    今天终于不同了!

    实验过程清晰明朗,这个助手的临床症状每天都有变化。随着剂量的调整,他的恢复期越来越快。粗略计算可知,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