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还乡了,大人知道么?”白景离表情很淡定,明显是知道的。“这种自以为是的清流走便走了,多多益善。”横微一咬牙,终于说了:“执宸走之前曾发密报,说大人变了,属下本还不信,如今来看……的确有所不同。”白景离眼神一凛:“嗯?”横微起身,撩起衣袍跪在榻前:“执宸的确该死,可是属下不得不说,当初是大人执意抱走李卓玉,如今就算再不舍,也要为当年的决定负责。大人是玉氏一族的最后希望,千万不可心慈手软!”白景离盯了他片刻,“我累了,轻夜,送客。”“这……”轻夜夹在中间有些为难。

    白景离语气也冷了:“你是听主子的,还是听父亲的?”轻夜立即对横微道:“统领,请回吧。”横微见白景离油盐不进,小儿子又唯命是从,只得站起身,扔下一句话:“还望大人以玉氏为重。”便起身,拂袖离去。

    白景离揉了揉额角,“轻夜,把窗关上吧。”屋里暗了些,梅香被隔绝在外。白景离倒回榻上,面色十分复杂,可他喃喃念着李卓玉的名字,整个人很快平静下来,目光也比之前更加坚定。

    李卓玉通过系统看到这里,又开始叹息。“可惜了,反派三十多岁还是壮年,我给的病假最长只能一个月。”“是啊,反派这次黑化值掉得多,能撑两个月呢。”系统算了算,“一个月一到,他就来找你,到时候万一再掉黑化值,岂不是浪费了?”“我想想。”李卓玉苦思冥想许久,灵机一动,“有了,我可以北巡。”“北巡,去北边?”“不错。”李卓玉说,“李朝皇帝个个尚武,李焕活着的时候,就没少秋闱。我才刚登基,肯定搞不了这个,但北边战乱,流民四起,我可以北巡前去安抚。”“好主意!把反派留在帝都,你去北边,这样一个月时间就能消磨掉。”系统赞成。

    李卓玉把细节都计划上了:“我瞒着他走,他肯定不愿意,回来我得好好赔罪,他一感动就会原谅我,原谅我就得掉黑化值,一举两得。”客服和白景离也在听这段对话,客服忍不住说:“就算这辈子他拖着不和你结束,但他一直躲着不见你,有什么意思?反正下个世界还会再见,何必呢?”白景离说:“他本来也没这么纠结,只是系统要送我去清洗。清洗后的下个世界,我未必还能这么喜欢他。他一定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不愿意结束。”“原来如此。”客服说,“他不愿意结束,你肯定也不愿意,可为什么你还要掉这么多黑化值?”白景离却说:“你错了,我要尽快结束这个世界,我也要去北巡。”客服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难道对他没有感情?”“这是我的事,无可奉告。”“好吧……”客服碰了钉子,只好换个话题,“那你既要假意配合穿越者休假一个月,又要跟他去北巡,会不会不太好办?他已经说过了,会瞒着你北巡的消息。”“我自有办法。”须臾间一月掠过,白景离上了早朝。

    他休息的这段日子,朝臣们纷纷臆测,是不是他失势了,被李卓玉“杯酒释兵权”了?可他在朝堂之上,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李卓玉依旧恭敬地叫他“义父”,所有人便放下心来,下了朝继续巴结他。

    白景离应付完这群马屁精,就去养心殿找李卓玉,却被告知李卓玉正在忙,谁也不见。白景离便有些气恼,一个月了,再次相见他只在朝堂上对自己客气地微笑,别的再无交流,他就一点也不想自己?

    可是白景离再想起李卓玉说的那句“以后无论我有多繁忙,你我有多久未见,都请义父相信,我心里是一直记挂着你的”,便按下心绪,平静地离去了。

    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改道去了东宫。恰好李霁坐在中庭,头上顶着一本书,看起来闷闷不乐,太监跪在亭子外的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白景离便走过去,问他:“小皇孙这是怎么了?”太监跪在地上,“参见虞大人,小的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就……”李霁冷声道:“闭嘴,混下去!”白景离也发了话:“你下去吧,我和小皇孙说几句话。”太监如蒙大赦,爬起来就跑了。白景离对李霁说:“小皇孙,他只是一个奴才,为何要如此为难?”“他一个奴才,在养心殿听见几句风声,就跑来找我邀功。这种背后乱嚼舌根子的就该罚。”李霁越说越恼,“当初我和我娘住在偏殿的时候,他还跟着良娣欺负我们,现在我被皇叔立了储,他就跑来奉承,太可恶。”他脸蛋红扑扑的,再怎么疾言厉色也都带着一股子稚气。白景离笑了笑,“他若不欺负你,肯定会被良娣责骂。他对你心中有愧,才跑来谄媚……小小一个太监尚且如此东摇西晃,更何况整个大魏?等你日后即位,还要把这些人全都罚一遍?”李霁愣了愣,他六七岁的脑子,尚不足以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白景离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他告诉你的又是什么风声,若是谣传,那的确要罪加一等。”李霁四下看了看,说:“他说皇叔要去北巡,这件事只有养心殿的一半个太监知道,是秘密。”白景离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