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项六。

    项六正在调用训练室监控,监控的清晰度还行,但远不如白才近距离拍得有冲击力。

    “好样的!”项六把两个都放到了官网,分分钟洗清了代打嫌疑。

    没有代打。

    只有FTW的新一代野王——Queit!

    白才的这段视频,项六也发给了陆封。

    陆封坐在电脑前,不断重复着这段仅有一分钟的视频。

    视频是从后面拍的,角度选的很好,既能看清楚电脑屏幕,又能看到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的卫骁。

    少年黑发微乱,白皙的面庞被满屏弧光映亮,一双黑眸像蒙了一层霜,隔开了峡谷的绚烂和内心的冷寂。

    不久前,卫骁缠着他Solo时曾问过:“队长,我什么时候能用出九道弧光?”陆封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他只记得卫骁跨坐在他腿上,弯着眼睛看他:“我一定可以,因为全世界只有我和你是天生一对。”陆封向后靠倒在椅子里,他抬手松了松领口,因为这突涌上来的憋闷感。

    他比谁都渴望见到Quiet的九道弧光。

    可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想要的Quiet,是灿烂的,肆无忌惮的,是没有丝毫阴霾的。

    卫骁在国际服单排到了早上六点点。

    他的私信叮了一声,是赛区最强的特殊提示。

    卫骁点开了,看到了Marshal这个ID。

    北美时间,这会儿刚好下午六点。

    元泽:“九道弧光,可以嘛小朋友。”卫骁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说话。

    元泽又发来一条:“这么拼,是想踢开你家队长,自己报名参加单人赛?”这话像刀一样刺进了卫骁的胸腔,把他憋了一天一夜的不甘全部激了出来。

    卫骁:“滚。”元泽是那种滚了还能滚回来的老畜生:“听话,今年先把单人赛的机会留给Close,等明年哥哥陪你玩。”第102章陆封的肩膀,卫骁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轻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越是知道,越是明白,也越是清晰地看到了压在Close肩膀上的重担。

    一个顶级选手的责任,一个俱乐部负责人的压力,一个长达三年没能在全球赛取得成绩的队长的不甘……太多了,太重了。

    哪怕强大如陆封,也会受伤。

    卫骁想到这里,眼眶通红。

    他憋了一整天的眼泪,在这个无人的清晨彻底憋不住了。

    心疼队长,懊恼自己。

    无力感扑面而来,像浓雾一般遮盖了卫骁的眼睛。

    怎么办?

    打完今年的比赛,队长还能继续吗?

    拿下了冠军,队长是不是就要退役了?

    他才二十一岁,这么年轻,就……卫骁想起两年前的自己,更加强烈的负面的情绪席卷了他整个人。

    如果他早点入队,是不是队长就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没有逃避,他是不是就可以和队长一起承担。

    如果……没有如果。

    无限懊悔换不回时间逆流。

    更何况,即便回到两年前,卫骁就能摆脱奶奶去世的阴霾吗?他就能敞开心怀去打比赛吗?他就能发挥出该有的状态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卫骁胸口堵得慌,他只觉得命运在不断地向他开玩笑。

    为什么他要有那样的父母。

    为什么要夺走他的奶奶。

    为什么现在连对他这么好的队长都不放过。

    卫骁长这么大,努力对得起任何人,努力做好任何事,为什么总有这样不可抗拒的灾难降临。

    “队长……”卫骁轻声唤着他,心口像被刺了无数刀。

    最甜蜜的称呼,最温馨的低唤,给予他无数力量的名字……现在全成了恐惧。

    害怕失去。

    害怕独自一人。

    害怕好不容易握住的幸福从指间流走。

    卫骁轻颤着,抱着膝盖缩在了电竞椅里。

    他会为了队长成为Close。

    他可以做到Close能做到的一切。

    可是……他好想Close,很想他。

    眼泪模糊了视线,卫骁看不清屏幕上元泽又说了什么。

    直到电话响了……陌生的号码让他愣了下。

    卫骁擦干眼泪,礼貌地接了起来:“你好。”对面停了一下,接着是男人带着诧异的散漫声线:“哭了?”卫骁:“……”隔着电话,元泽都像是知道他想干什么:“挂电话就说明你真的在哭鼻子。”卫骁板着声音:“元队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元泽耳朵尖得很,平日里逗小朋友时狗得很,真遇上人情绪不对,又十分敏锐:“找老G要的。”在冬训营,卫骁和Gary越混越熟,尤其是打了不少训练赛后,更是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时卫骁嘱咐老G:“不要把我电话给你队长。”Gary:“好哒!”元老狗真不是人,教个一米八六的大汉说这俩字,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现在看是近墨者黑,老G嘴上说好哒,卖也卖得真好哒。

    卫骁轻吁口气道:“元队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睡了。”元泽啧了一声:“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