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好点了,”陈仰心不在焉的按手机键,手上都是汗,滑的不行,总按错,“你再帮我看看。”“我肯定是被不知道什么鬼缠上了,普通的烫伤不会这么遭罪。”陈仰压制着情绪:“还有三天,我不能死在上车前,我会跟紧你,争取不再让自己碰上所谓的意外。”身旁的少年维持着看烫伤的姿势,半天都没出声。

    陈仰一慌:“难道我头烂了?”朝简紧绷唇角:“药膏没什么效果。”“……才抹没多久。”陈仰反过来安慰少年,“最迟也要到晚上才知道。”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坐在几排外的哑巴:“药膏没问题就行,我这伤多诡异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没有用看运气。”.眼前落下阴影,向东俯视陈仰:“你怎么还这么怕鬼?”陈仰用眼神说,你怎么还没被打怕?

    向东的面部立马就狰狞起来。

    陈仰在他发怒前换话题:“刚才你拉那个工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能是什么感觉,跟只鬼比谁玩游戏,比谁力气大。”向东看着陈仰的圆寸,嘲笑的哼了声:“你说你这是什么命,怕鬼还成了任务者,八成是你在康复院这几年,你家祖坟荒草丛生,地底下的老祖宗不认你了。”越说越找抽:“我要是你,早死早超生。”陈仰垂眼打小游戏,没有理睬。

    向东看陈仰那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半死不活样,他白眼一翻,什么也没说的踩到椅子上,长腿跨到另一边,凑近看对方后面烫伤的地方。

    很少有的没犯浑。

    “伙计,你被鬼标记了。”向东说。

    陈仰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他捏住手机,强自镇定道:“就几个泡。”向东趴到他背后的椅背上,健壮的手臂搭下来,刻意放慢语速:“你会死。”陈仰不说话了。

    同样的事,从别人口中得知,跟被朝简告知的感受不太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我是最后一班车,你是不是?”向东不指望陈仰的回答,说了也怕是假的,戒心重的要死:“算了算了,不论你是哪一班的,你跟着我,我说真的。”“你现在这情况,想活的话,就得待在阳气重的人身边。”向东耸耸肩,大言不惭道:“在场没有比我阳气更重的人了。”陈仰第一时间去看少年。

    向东心里冷笑,画家不建议他动这拄拐的,还多次提醒,恶心总行吧。

    “他长这么白,又他妈比女人还漂亮,能有多少阳气,你跟着他,活不过今晚。”陈仰的脸黑了黑,敷衍的说:“知道了。”向东气得肺疼,他用瞪不肖子孙的眼神瞪了陈仰一会,甩手走了。

    .陈仰退出游戏,静静坐了片刻:“朝简,向东看样子跟鬼打过不少交道。”朝简低眸摩挲拐杖,面上没表情,看不出什么。

    “我阳气够你用。”“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说……”陈仰意识到少年说的话,瞬间坐直,他抿抿嘴,艰难开口:“那我真的需要阳气?”“我也是男的,我没阳气吗?”朝简答非所问:“孙一行是这些人里阴气最重的,你从现在开始别让他靠你太近。”陈仰的关注点被带跑:“他为什么阴气重?跟体质有关?”“负能量多。”朝简只说。

    陈仰想到孙一行说的自己的生活,是很压抑。

    “药膏还是要用,”朝简语气平淡:“这个任务里,我不死,你就不会死。”陈仰一顿,试探道:“那我们做固定队友?”还是提议同居。

    朝简阖了眼:“回去再说。”.候车室里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5检票口的屏幕亮了起来。

    上面出现一排绿色小字:K32正在检票……九点二十五。

    K32不是始发站,路过的,提前十分钟检票。

    陈仰站起来,抓着朝简的拐杖,跟他一起往检票口那靠近一些。

    其他几个老人都没动。

    情绪反应很大的是新人们。

    “来了!”“火车真的来了!”“这回是真的火车,不是无形的,太好了……”他们羡慕的看着老李,马上就能逃生了,真好。

    老李不安的问陈仰:“小兄弟,没有检票员,我要怎么检票?”陈仰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候车室里的气氛变了样。

    谁也没发出声音。

    没人帮得了老李,他们都不是这个班次的,只有他是。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再不去站台,火车就要走了。

    老李两条腿打着晃,慢吞吞人工检票口,他回头看看其他人,眼一闭再一睁,带着赴死的神情,奋力跑进去。没死,安然无恙!

    众人都松口气。

    既然老李没事,他们到时候也能像他这样。

    .老李急切的向站台奔跑,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刹住车回头。

    “对了,一楼西边那个报刊亭,你们千万别去啊!”有乘客问:“为什么?”老李露出害怕的表情,搓搓手臂说:“我经过那的时候,看到一个穿制服的在里面,他是鬼!”大家都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