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八个人,七个都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周围照出一片光亮,却依然让人瘆得慌。

    “快点走吧,我要不行了。”大眼妹祈求的呜咽。

    陈仰让葛飞继续带路,他拉着朝简走在最后。

    朝简用拐杖拦住陈仰前行的脚步,低头凑向他:“除了我,谁都不要信。”陈仰愕然:“你是不是发现了新的规则?”“啪”朝简抬起一条胳膊,手掌按到了陈仰脸上,力道不重。

    陈仰懵了:“干嘛?”“蚊子。”朝简的手掌擦着他的脸部线条滑下来,将掌心摊到他眼前。

    陈仰举着手机照了照,是有一具蚊子的尸体。

    “你的视力是真的好,这都能看见,”陈仰把要跑远得注意力扯回来,“不管蚊子,我们接着前面的……”向东的吼声打断了陈仰,催他们快点走。

    陈仰迈开脚步跟上大队伍,心里琢磨着搭档的那番话:“我们一直在在一起,只在幻境里分开过,那时候我一听拄拐声就知道是假的,鬼要是想装成你骗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后半句含着浑然不觉的神气跟得意,像在炫耀,也像在讨要奖励。

    “我是你搭档,在鬼用我的脸迷惑你的时候,你不中计,轻易分辨出真假是基本功,”朝简睨他,“这也值得你骄傲?”陈仰:“……”他好奇的问道:“那鬼如果扮成我,你也能很快看出来?”朝简:“不会。”陈仰正要借此嘲他一波,就听他又说了一句话。

    “我不用看。”朝简说。

    不用看,那靠什么分辨?陈仰愣了会就跟上朝简。

    朝简拄拐往前走,眼眸低垂,语气有些暴躁:“你只怕鬼,不怕人,这一点好也不好。”陈仰抬起来的那只脚放了回去,那就是要他防人?

    防谁?

    陈仰望着前面不远的那几个背影,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

    .今晚的风很大,没有一丝凉意,闷热难耐,蚊子还多,新陈代谢快的被叮得满头包。

    大眼妹把袖子放下来,隔着衣物抓挠,两条胳膊都让她抓烂了,她却体会不到疼痛,感官都被恐慌不安塞满了。

    “怎么还没到?”大眼妹抓着胳膊问。

    “快了,就在那边。”葛飞举着手机晃了晃,一户人家的门头在那束光里时隐时现。

    他们经过时,听见里面传出“咔呲……咔呲……”的声音。

    那是木屑飞扬,一块块木板被锯下来的响动。

    四次鱼潮下来,镇上死的人一次比一次多,存放的棺材用得快,木匠们要赶工。

    等木匠都死了,棺材就没人打了。

    到那时候,尸体就没办法入棺下葬,只能随便找个地方一埋。

    下次鱼潮结束之后,埋尸体的人恐怕都没了。

    “喵~”旁边的屋檐上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陈仰七人都停下了脚步。

    那猫从屋檐上往下看,像是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眼睛是蓝色的,发着光,很亮。

    猫只叫了一声就不叫了,也没走,就那么站在屋檐上面。

    给人一种它在观察陈仰七人的错觉。

    “它是不是……吴大哥?”大眼妹压制着尖叫。

    伴随着大眼妹那句话的是,一声“砰”响。

    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划过闷热的气流,砸向屋檐上的那只猫。

    猫灵敏的跳开了,石头撞上屋檐,弹到了暗中的地上。

    葛飞扔的石头。

    陈仰看向他:“你怕猫?”“还好,”葛飞手里还抓着几个小石头,他说,“我就是小时候被猫抓过,喜欢不来。”钱汉说:“你胆子真大,我也怕猫,可我就不敢砸,我怕惹怒它,被他抓,我都是躲得远远的。”葛飞按了按他的肩膀。

    大眼妹很在意猫的身份:“陈,陈先生,那猫……”陈仰将余光从葛飞身上撤回来,拉着朝简继续走:“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猫。”“普通的野猫怎么会那么怪异?”大眼妹不信。

    珠珠倒是信了陈仰的话:“这个镇子里的猫都不抓老鼠,不吃鱼了,还有什么好稀奇的。”“也是哦。”大眼妹走了几步,闷在心底的一个疑问控制不住的跑了出来,“陈先生,你怎么发现那个谢老师是鬼的?”陈仰说:“没发现,我只是在锁门的时候想到了那个可能性,为了稳妥点就去试验了一下。”事实证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微妙的感受。

    陈仰拉着朝简放慢脚步,两人又不知不觉回到了队伍的尾巴上面,他小声说:“你当时是不是知情?”朝简的拐杖敲击路面的声音很响:“知什么情?”陈仰说:“知道那个谢老师是鬼。”朝简一个眼角都不给陈仰。

    陈仰走到朝简前面,倒退着走,探究的眼神锁住他。

    拄拐声停住,朝简碍眼似的,伸手把面前的陈仰拽到身旁:“我不了解不相干的人。”陈仰摸摸鼻子:“我没想到谢老师就这么死了,他第二次做任务了,处事方面的能力也不错。”“这里就是非典型密室逃脱,实力跟运气,缺一不可。”朝简的气息里混着奶味跟药味,“他两样都在及格线左右。”陈仰叹气:“身手差了些。”鬼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