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清楚。”陈仰说,“我刚才只是问问。”其实不是,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没有过脑就问出来了。

    陈仰见朝简没出声,他正想再解释解释,就听对方道:“我会唇语。”他愕然的瞪大眼睛:“你会?那……”朝简没看陈仰,他拄着拐走在前面:“但我只会特定的几个字。”陈仰不假思索的问:“几个字?”“三个字。”朝简没回头,语气里没有波动,身后的人不会知道他面上是什么情绪。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所以我能看得懂。”朝简又说。

    陈仰不知怎么心口抽了一秒,他捂住心脏部位的时候,那种痛感又没了,像是他的错觉。

    “陈先生,我有发现!”余哥追了上来,他的手机上是从电脑录的视频,暂停的地方刚好是视频里的人张嘴的地方,卡得点很准。

    “我觉得这上面的人说的是bei,b-e-i,你看看是不是?”余哥神色兴奋。

    陈仰的关注点不自觉放在他左边的眉毛上面,那个小痦子不知何时被挠得周围红肿了一圈。

    “bei吗?”陈仰试着轻念,“bei……”其他人想试试是不是那个音又不敢,几个录过视频的也没什么动作,他们录是录了,却不太想一遍遍的播放。

    就像是他们自己的后脑勺跟正脸,那么贴在屏幕上,看着也觉得瘆人。

    乔桥让小李调出视频,她看到画面里的人动嘴唇发音的时候,就用“bei”往上套:“有点像诶。”一旁的小李跟着里面的人学口型,学了几遍,他满面红光的叫道:“是是是,是这个音!”“就是bei!”小李激动得拿着手机蹦跳,脑门上火的痘看起来都似乎长大了一圈。

    哑巴也试了,她兴奋的对陈仰眨眼睛,小鸡啄米的点头。

    【是像。】哑巴又在便利贴上写。

    大家纷纷在手机上输入拼音,然后就萎了。

    bei有很多字。

    哪个都有可能是线索,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更别说圈中目标。

    希望之光闪一下就灭了。

    上楼的时候,王浩是最后一个,走在他前面的余哥回头看他:“为什么偏偏是怪物装成你的样子?”“我哪知道。”王浩想起来一阵后怕,“可能是我待在服务台吧。”“当时换成其他人待在那里,视频里的脸就是对方。”他说。

    楼道里的人都有些窒息,他们决定在这四天里离服务台远一点。

    .二十个人里面,没有谁的公司在一楼,他们大多在二楼,少数在三楼跟四楼。

    哑巴要去四楼,她跟陈仰告别,和乔桥他们四人一起往上走。

    小李主动打招呼:“妹妹,你天生就不会说话吗?”哑巴在昏暗的光线里摇头。

    “小李,别戳人伤疤。”乔桥见同事还要问,她鼓着腮帮严肃的阻止。

    “冤枉啊,仙女,我太冤枉了。”小李跟乔桥耳语,“我是看她总一个人,才想和她聊天的,这不是不知道聊什么吗,找不到话题。”“那就不聊啊。”乔桥说,“有的人就喜欢独处。”哑巴对她友好的笑笑。

    乔桥花痴的捧脸:“好可爱,想亲。”“亲什么亲,你不如照镜子亲你自己,爬楼呢,仙女,手机拿好,别摔了。”小李扶住晃悠的乔桥,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

    乔桥听着黏糊的音色,手机往楼梯墙边抱在一起的两人上照:“郑总,你要在楼道里野战吗?”长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嘴里却说出粗俗直白的话,这样的反差尤为激烈,却又能在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奇妙的融到了一起,就连那丝调侃也变成了纯真。

    郑之覃掐潘霖的腰:“好了,别让你的同事看笑话。”潘霖羞怒的瞪了一眼乔桥,瞪完就有点后悔,本来他就长得丑,做出那个表情更是没法看。

    幸好郑之覃没看见。

    乔桥对潘霖做鬼脸,潘霖不敢那么做,他嫉妒羡慕的想,乔桥长得真好看,公司里的男同事把她宠成小公主,女同事也不与她为敌,他要是有她一半就好了。

    潘霖骤然一个激灵,不行,他不能变好看,郑之覃就是因为他丑才要他的。

    所以他现在有了很多钱都不敢矫正。

    到了四楼,哑巴跟乔桥他们分开,她独自穿过走廊绕去自己的公司,身影小小的,脚步跟着手电的光,坚定又平稳。

    “她真勇敢。”对面走廊上,乔桥抱着星座书佩服的咕哝了句,哎呀一声,“忘了问她是什么星座了。”小李叹气:“还是别问了,万一星座书上说她的运势不好呢。”“对噢。”乔桥转头就问郑之覃,“郑总,你是什么星座?”郑之覃在门口刷卡:“你不是该说,郑总,幸亏你把尸体搬下去了,不然我们现在进公司很可怕?”乔桥转着眼珠重复:“郑总,幸亏你把尸体搬下去了,不然我们现在进公司超可怕的。”“呵。”郑之覃轻笑了声。

    潘霖的危机感来得很不合时宜,也没理由,他圈住郑之覃得胳膊:“老公,我想去你办公室。”郑之覃举着手电扫了扫:“去自己的位子找线索,乖。”“我怕。”潘霖眼泪汪汪。

    郑之覃说:“很多人现在连个同事都没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