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盖住他的脸将他往墙上一压。

    陈仰连忙将那声“青青”抛在脑后,阔步走近他们:“靳先生,文青他……”话声戛然而止,陈仰古怪地看着男人陷在阴影里的半边轮廓,一个大胆又微妙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他谨慎地试探:“lee?”气氛瞬间变了样。

    靳骁长松开捏着文青嘴巴的手,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被他抓出褶子的西装。

    陈仰紧盯着男人不放,文青抱着胳膊看戏。

    怪异的安静持续了几秒,靳骁长单手取下脸上的墨镜,捋两下额发侧过头看向陈仰,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故事感。

    陈仰再次喊,语气变得笃定:“lee。”男人只是看着他,没有其他动作,陈仰迅疾的心跳渐渐下沉,他做好了被否认的准备,冷不丁地听对方道:“怎么认出来的?”“直觉。”陈仰口干舌燥。

    “直觉……”靳骁长没什么意义地念了念,戴回墨镜,“就是碰运气。”陈仰不置可否,他现在有更在意的事情,在意的程度大过查探任务环境,这一刻他的感性和理性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朝简怎么样?”陈仰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给他安排的是什么治疗方案?”靳骁长刻板道:“我有职业操守。”陈仰耐着性子,低声下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好不好?”“我说好,你信?”靳骁长不冷不热地反问。

    陈仰消瘦的脸上涌出一抹愣怔之色。

    “自己有答案了还问这个问题,这么喜欢自欺欺人逃避现实。”靳骁长停顿半秒,“惯的。”最后两个字的每一笔里面都塞满了挑剔和嫌弃。

    陈仰的太阳穴轻抽,那次通视频的时候他有种见家长的慌张感,还脑补家长认为是他拐跑了自家孩子,对他怨恨许久,恨不得随时开支票甩他脸上,然而对方偏偏又因为某些原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不惯他又弄不死他。后来他得知朝简的家人都不在了,他没有机会见家长,现在又确定了lee就是靳骁长,这次的新队友,诡异的是……他仍然感受到了男朋友家长对他很不满意的拘谨忐忑。

    邪门的事太多,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陈仰没有往那方面深想,他失望的是,靳骁长不会告诉他朝简的病情进展。

    .陈仰转身对着还在看戏的文青,冷着脸说:“你都知道。”“这我不得不澄清一下,‘都’这个字用的不太恰当。”文青“噗”“噗”吹泡泡,这几年他只有邵家需要他的时候才会拎起“邵”姓飞这飞那装逼,其他时候都在青城窝着。但他不喜欢总是窝在一个地方,没意思。

    两个月前,文青正要换住处,他随口跟姓靳的提了一句,对方就送了他一套房子。

    文青没住过老屋,新鲜得不得了,他立马派人张罗一通住了进去。第二天文青去对门借盐,发现邻居是陈仰,他敏感的认知瞬间让他明白事情有蹊跷。

    姓靳的算计他,但他最后还是选择被算计,因为他最喜欢玩游戏了。

    作为游戏里的一员,文青的任务是看着陈仰,并记录他害相思病的点点滴滴,直到朝简回来。

    至于记录的那部分,文青按照游戏规则发给靳骁长了,不知道用途是什么,他懒得管。

    文青将自己的心路历程讲给陈仰听,真诚道:“就是这么回事,我很无辜的。”陈仰没有说话,靳骁长要他痛苦煎熬的过程干什么?给朝简看?动机和目的在哪?难不成是要让朝简知道——陈仰喜欢你,比陈仰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

    会是这样吗?陈仰抿住干燥的唇,朝简说他是解药,也是毒品,主治医生会不会也把他放进了治疗的方案里面?

    陈仰是愿意被放进去的,只要有利于朝简控制病情,他怎么都行。

    “那你知道朝简的情况吗?”陈仰小声问文青。

    “我的阿仰啊,你问我这个问题说明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些事,你有三分之二没有听进去,我都不知道姓靳的还有个马甲。”文青唉声叹气,他对上陈仰迷茫的眼神,又叹了口气,“你能懂我的意思吗?姓靳的只跟我说朝简是他朋友,没透露他们的医患关系,哎,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啊,他的刀工堪称一绝,我以为他是法医,哪晓得他竟然是心理医生。”文青一副读错了剧本的模样。

    陈仰用余光打量旁边的靳骁长,明明有一头随意的自然卷,却让他看起来跟可爱柔润不沾边,无论是体型还是轮廓线条都具有强烈的男性特征,可他依然很……漂亮。真的漂亮。

    其实还能用别的词形容,但最直接,最有冲击性的还是那个词。

    ——漂亮。

    靳骁长的肤色很白,那种白和朝简不同,朝简是冷淡的,靳骁长是沧桑的。

    这人从昏暗的视频窗口里走出来,站在日光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活了几个世纪的沉淀气息。

    然而他没有老人家的慈祥随和,他的凌厉是骨子里的,时不时地露出来,划你一刀让你血溅当场。

    “靳先生跟朝简有点像。”陈仰突然没来由地蹦出一句,他细琢磨又觉得不像,靳骁长一看就是欧式混血,五官太过立体深邃,一寸寸刻出来的一样,朝简的长相偏向行云流水,没有雕刻的痕迹,只不过他们都有一种浓郁的古老贵气,仿佛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