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齐汗涔涔的胸口大幅度起伏,骨节粗大的手指戳戳陈仰,“那什么,你的球技是怎么搞起来的?我还以为你和姜未那家伙一样,没事就在书海里冲浪。”陈仰失笑:“不是说做同桌就是一类人。”“那倒是,像我那同桌,说话的音量还没我放屁声大。”钟齐直摇头,无语得不行。

    陈仰一副八卦的样子:“听说她喜欢班上的某个男生。”“快别说了!”钟齐反应巨大。

    陈仰捕捉到钟齐的不自在,还有他比刚才更红的耳朵,古怪道:“……你觉得她喜欢的人是你?”钟齐眼神一飘,粗黑的眉毛挑挑:“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咱现在还小,等高考完再说。”陈仰抽抽嘴,我怎么看是你喜欢她,只是傲娇的不想承认?

    “我们学校怎么没有秋季运动会?”陈仰忽然说,“该不会我们毕业前都参加不了了吧?”钟齐坐起来,低头拉扯护腕:“谁知道呢,根据我的经验,千万不要有期待,越期待就越容易被老天爷玩弄,还是随缘好,都是命。”“运动会而已,怎么说的这么沉重。”陈仰拍了下钟齐的肩膀,语气里掺杂了几分憧憬,“要是明年春天能办,我得参加一两个项目,长跑跟……”他摆出深思熟虑的表情,“铅球之类的,不留遗憾啊。”气氛变得诡异,周围的学生全都看着陈仰,他的余光逐一扫过,停在和自己组过队的其中一个队友身上,打趣道:“怎么这么看我?你到时候不会也想报铅球吧?”那男生没有了打球时的活力四射,他盯着陈仰说:“谁会报那个,无聊死了。”陈仰发觉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他抓湿发的手顿了顿,开运动会的时候,如果一个项目全班都没人报的话……“王娟跟一个女生溜了。”白棠凑到陈仰耳边说。

    陈仰的思绪被打断,他没甩脸色,只是说:“好,我知道了。”白棠是个心思较细的人,他愣是通过陈仰呼吸里的变化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起伏。

    “我打扰到你了,抱歉。”白棠充满歉意。

    “没事。”陈仰将额前的头发往捞捞,露出覆了层水光的额头:“我们也可以溜,但人不能多。”陈仰爬起来打量队友们,女生不能跑,男生这边……靳骁长来这里以后的参与度很低,他像个裁判一样监督任务进展,然后会在最后吹一声口哨宣布死亡多少,曾进能吊着一口气就已经不错了,钱家兄弟还在墙边的阴影里坐着,他们有独特的处事风格,还不如新人小白那么好搭档,最主要的是兄弟两人捆绑在一起,不能只挑一个,要挑就是一对,那不行,人多了不方便。

    剩下的就是文青和白棠,二选一。

    陈仰对上他们期待的眼神,默了默:“我还是自己去吧。”文青和白棠:“……”“阿仰,我有点伤心了。”文青假惺惺地擦眼睛。

    陈仰把搭在他头上的校服拿下来穿上:“那你慢慢伤心,我查完回来看你哭没哭。”“要是我哭了呢?”文青捂着眼睛说。

    陈仰笑:“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等回去了给你买。”说着就拉上校服拉链,快速溜出了操场。

    文青放下手,眼睛里没一点泪花,他好奇地问边上的白棠:“你感觉陈仰比我大几岁?“白棠说:“七八岁。”“不会吧,他其实只大我三四岁。”文青满脸紧张地正色道,“刚才那话你可别在他面前说,不然他会难过的,被人说这么老……”“不是他老,是你幼稚。”白棠的声音清清冷冷。

    文青:“……”“不跟你玩了!”他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白棠去找npc们打探铅球的事,但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不容易亲近,不像陈仰那么没距离感,就很难查问出信息。

    .陈仰没有碰到那个身体变形的男鬼,他一路顺利地溜进了办公室,迅速搜查办公桌上的物品。

    冷不丁桌底下的踢到什么东西,陈仰的背脊一僵,他咽了咽唾沫后退半步垂头看去。

    不是什么血腥恐怖的尸体,是一捆卷子,上次来的时候没有。

    陈仰深吸一口气,上次来这儿是高一,现在是高二,一年过去了,办公室会有变化,他的气息快了几分,看来之前找过的地方还要重新找,回去得再搜一搜那几个学生的桌兜。

    没多耽搁,陈仰蹲下来解开捆着卷子的尼龙绳,印刷的墨味扑了他一脸,他呛得低咳了几声,手上的动作不停。

    整个办公室只有陈仰一个人,翻卷子的沙沙声在他指间响着,他总感觉背后站着个人,对方正在低头看他。

    陈仰竭力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冷静地一张张拨卷子,他拨得很快,不一会就找完了一大摞。

    就在陈仰准备从蹲着变成坐着的时候,他的身形霎时一震,拨得只剩三分之一的卷子上面那张……“常超。”陈仰照着卷子上的名字念了声,满脸的狂喜。

    卷子上不止有学生的名字,还有家长签字,常超的家长是……常庆。

    而且常超这张卷子上的分数跟姜未作业本里那张成绩单上面的倒数第九个是一样的!

    推测是一回事,核实了又是另一回事,陈仰激动得心跳如雷,下一刻他感应到什么脸色突然一变。

    没有迟疑犹豫,陈仰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