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嘴唇哆嗦:“你这怎么受伤的?”阿缘垂眼看了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臂上青了一大块,有点渗血,应该是那会在巷子里不小心撞伤的。

    “有个精神病无差别杀人……”阿缘讲了事情经过。

    表姐听得连连吸气,眼泪也哗啦哗啦往下淌:“那个被捅了好多下的队友她,她……怎么样?”“死了。”阿缘咬住嘴里的软肉。

    表姐哭得更凶,要防厉鬼,还要防Npc,太难了。

    阿缘从身前的斜挎包里拿出纸巾,抽一张盖到表姐鼻子上面,给她擤鼻涕。

    表姐比她大两岁,看起来却比她小。

    “阿缘,你不是说那个陈先生很厉害,而且能信得过吗,我们去找他吧!”表姐想一出是一出,手已经用力攥住她往前拽,脚步仓皇。

    阿缘反手去抓表姐:“不行。”“为什么?”表姐用袖子擦了擦脸,“你是不是怕陈先生的小男朋友?说实话我也有点怕,那个弟弟很危险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小男朋友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他点头,对方不敢怎么……”阿缘打断表姐,态度强势:“不行就是不行。”她这个任务的状态比去年老楼那时差多了,去找陈仰只会拖后腿。

    手忽然被拉了拉,阿缘叹息:“表姐,这件事真的不可以,就我们两人挺好的。”“不是,阿缘,你看那边。”表姐示意她看一处方向。

    阿缘转头望去,说曹操曹操到,前面不远就是陈仰和他的小男朋友。

    河边的一排椅子上面坐了不少游客,陈仰四人找到空椅子坐下来,两两挨着,还不朝一边坐。

    陈仰和朝简面向河边,阿缘跟表姐面朝街巷。

    阿缘理了理发丝,短短的指甲刮擦着头皮,表姐有一点说对了,她确实怕朝简。

    在她还是新人的时候,亲眼目睹朝简发病发狂,能不怕吗,心理阴影般的存在,即便过了好几个月再见,她还是会不由得回忆那个血性残暴画面,激起头皮发麻的感觉。

    “阿缘,给你这个。”陈仰递给她一袋花生糖。

    阿缘回头去接:“谢谢。”女孩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被初春的阳光笼住,没什么生机。

    陈仰喝口水冲淡嘴里的糖水味,眼睛看着河边的一簇绿色:“你们上哪来的?”和他错开坐的表姐妹两人都没出声。

    陈仰拧上瓶盖把水给朝简,他的手肘撑着腿部,伸头看金灿灿的河水,感受这虚假的静谧。

    朝简将棒球帽往上抬抬,露出高眉弓和深黑的双眼。

    人潮里响起“咔嚓”声,朝简皱了皱眉头,陈仰安抚道:“换成我,我也拍你。”自成一景,浓墨重彩,随便拍拍都是艺术品。

    朝简瞥他:“那你怎么不拍?”陈仰抽着嘴拿出手机,对着朝简拍了好几张。

    偷听的阿缘跟表姐:“……”表姐小声说:“阿缘,我们真的不和陈……唔……唔唔!”阿缘捂着表姐的嘴,眼神警告了一番才撤开手。

    表姐彻底打消了那个想法,蔫蔫地吃起了花生糖,她别的本事没有,牙口好,这口牙咬过很多食物,咬过出轨的渣男,还咬过蜘蛛一样在墙上爬行的怪物。

    陈仰不知道表姐妹两人的交流战,他把小腿抵着朝简,脑子里全是目前牵出来的信息点。

    关小云家的女碎尸身份未定。

    关小云跟程金的尸首还没找到,生死不明。

    程金计划买别墅买车,跟老婆说很快就有钱了。

    叶宇的尸体在关小云房间的床底下,他妹夫烂泥扶不上墙,妹妹想搞个门面,缺本钱。

    刘值前面那家的大爷没有妻儿,却在屋里烧纸钱。

    有个傻子学程金老婆惨叫,还学吊死鬼。

    陈仰捋得头疼又焦躁,太阳穴突突乱跳,一只手从他的手臂里绕过来,握住他的手。

    无根修长的手指插进陈仰的指缝,扣住,耐心十足地摩挲。陈仰忽地明白朝简为什么不能参与这个任务了,所有人里面就他阈值高,他要是能参与进来,那他就是大家的外挂。

    朝简对陈仰笑笑。

    陈仰的心脏跳了跳,撇开头不看他,下一刻却又控制不住地把头转回来,回了一个笑容。

    不时有戴红袖章的人经过,每个人的身手都没有丝毫懒散的气息,他们会回答游客的问题,会四处巡逻,提防祸事发生,工作期间十分认真。

    陈仰捕捉到一个戴红袖章的出现时,阿缘的表情有点变化,他挑挑眉:“出什么事了?”阿缘说了精神病的事。

    “智力方面有问题吗?”陈仰调过身问,“身形怎样,胖不胖?”阿缘说:“智力没问题,不胖。”陈仰的神色凝了几分,看来不是凌晨那个傻子:“人呢?”“被管理处的几个人带走了。”阿缘主动交代,“刚才过去的那个,就是几人之一。”陈仰问起游客跟任务者的伤情。

    “游客没有生命危险,任务者当场身亡。”阿缘似是觉得冷,她把黄色薄棉衣的拉链往上拉了拉,“多亏了林书蔚,是他打掉了那精神病手里的刀,我们才能上去将对方制服。”当初在送快递的任务后期,他们在楼道里逃命的时候,小襄为了自保放下她独自跑下楼,脚上还穿着她的运动鞋。如果不是林书蔚扮演的楚肆扔了个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