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所以那些罪恶的想法都被他杀死了。

    去年去陈西双老家那回,陈仰让他帮忙看手机,他拉黑了孙文军。

    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怕陈仰跟孙文军接触得多了,影响到记忆和阈值。二是,孙文军总是跟陈仰聊那片阈值种子长成的叶子,次数频繁得让朝简的情绪濒临失控,直接拉黑了他。

    拉黑掉以后,朝简的情绪更差了,他怕陈仰怪自己,就幼稚得撒谎说孙文军骂他。

    那时的陈仰想回避孙文军,对于他的拉黑没有什么意见。

    就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那么做过,因为他确定孙文军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便不再干涉。

    他的哥哥没有重置前的记忆,听信了香子慕那个老搭档单方面的,带着个人情绪的说词,也不动脑子想想,自己身边的朋友就没断过不是吗。

    朋友圈跟萧条不沾边,更谈不上被严禁。

    朝简摸了摸陈仰的头发,等你进最后一关,看到我们的过去,记起所有,你就会知道,当初的我给你的不是病态的爱,是健康的。

    但是,我从终点回头找你这段路走得太难了,几乎是用爬的,现在的我不能再给你那样的爱了,我尽力了。

    陈仰看不到朝简的眼睛,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哀伤的东西。

    “不要多想。”朝简温热的呼吸喷到陈仰的耳朵上面,“算了,现在的你喜欢多想,那就随你吧。”“随你。”朝简重复并强调了这两个字。

    陈仰没有感到意外,这也不是他们中间首次出现第三个人。

    当然,感情上是绝对不行的,他的箭头就没歪过。

    朝简落后一步,看着陈仰和张琦肩并肩,边走边说话,他拉下口罩,剥了两个奶片抵进齿间。

    关于陈仰交朋友这件事,朝简和他重逢后就慢慢有了一个固定的态度。朝简不阻拦,却也不会加入进去,他的世界不需要其他人。

    .张琦一路都在散发负能量,他说小李神经兮兮的,总是说女鬼还贴在她背上,他叫她不要那么说了,她还要说。

    在任务世界疑神疑鬼会吓到队友,人吓人,吓死人。

    陈仰被一股股的负能量入侵,他也跟着发恼骚,烦躁崩溃,脏话蹦了一句又一句。

    快走到管理处的时候,陈仰才意识到自己蹦了多少脏字,他把朝简拉到一边。快三十的老爷们有点难为情。

    “那个,我……”陈仰吞吞吐吐。

    朝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好,你也就会说那个字。”陈仰耳根一红,咳道:“是吗,我都没注意。”“我好像没听你爆过粗口。”陈仰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

    朝简:“我不爱说。”他的眉头微皱,腰弯了弯,“你想我说?”“不用,我没想。”陈仰赶忙解释,“做你自己就行。”还是别了,一个人一个性格,他想象不出朝简发怒喷脏的画面,这样就挺好。

    朝简蓦地扣住陈仰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扳向十点钟方向。

    陈仰看到了正在被两个游客拉着拍照的刘值。

    .那两个游客都是小姑娘,顶多十八岁,她们把背包背在前面,手里举着自拍杆,打扮得青春洋溢,眼中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

    刘值很配合,小姑娘们让他站哪他就站哪,让他比剪刀手就比剪刀手,他没有半分不耐烦。

    陈仰没找刘值,他找上了那两个游客:“你们为什么要拉着景区的管理人员拍照?”“你和我们合照,我就告诉你。”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谈条件,一点都不怕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戒心。

    陈仰看着她那几处雀斑,想起了小哑巴,他笑道:“好。”小姑娘说到做到,她拍到满意的照片,就回答了陈仰的问题:“那大叔是网红啊,网红制服帅哥,你不觉得他穿黑色工夫超迷人的吗?!”“……”陈仰的嘴角抽搐不止,网红这个词出现在任务世界,很违和。

    “我们是来这玩的,碰巧遇到他了才拍的照片,就这样,没别的了。”小姑娘的同伴有些敏感,说话谨慎了点,“像有的人,会特地来找他。”陈仰点点头:“旅游节的时候吗?”“都有,”小姑娘抢在同伴前面说,“旅游节最多吧。”陈仰若有所思。

    “哥哥,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小姑娘打起朝简的主意,捧着手机害羞道。

    朝简一语不发。

    小姑娘还想试试,她的同伴意识到这个没看到脸,光看身形就很帅的青年不好说话,赶紧拽着她跑了。

    “老弟,人要没了,咱快跟上啊!”张琦眼瞅着刘值消失在街角。

    陈仰回过神来,他拉着朝简,叫上张琦,大步追了上去。

    管理处只有一个值班人员,不存在有谁窝在里面嗑瓜子闲聊的情景。

    陈仰三人进来的时候,刘值刚给自己的茶杯添上热水。

    “你们怎么上这来了?”刘值把水瓶的塞子塞回去,“有事吗?”陈仰不动声色地打量视线范围内的一切,挺简陋的,几张桌椅,一个玻璃柜,柜子里上有个关老爷佛像。前面还有个小炉子,插着三根香。

    值班的小伙子看着监控,没有投来好奇的视线。

    陈仰没开口,张琦就憋着,他觉得老弟比他有经验多了,还是不要添乱得好。

    几瞬后,陈仰挠了挠脸,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