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手段……”一开始问话的人点头,却有人发了怒,“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一个年轻女孩,怎么如此厚颜无耻?”北静王在郢都风评极好,很受百姓拥戴,来自王府的每一道谕令,都得到他们的完全支持,听到有人妄图推翻王府的裁决,就像是听到大不敬。

    有人开了头,更多的人跟着骂了起来。

    “是啊,王爷生辰庆典何等重要,何等庄重,岂是不够资格的狂徒,想上去就上去的?”“没本事还想上去献丑,也不看看别人会怎想?污了王爷的眼,他们担得起吗?审核没通过,那就是学艺不精,不好好练习,提升自己,还跑这里来跪着乞讨,妄要开后门?真是恬不知耻!”“王爷仁善心好,就有人想道德绑架,真是无耻之尤!”骂声此起彼伏,洁芝却恍若不闻,只是静静跪在地上,等着院门打开。

    一片污言谩骂之中,也并非没有知道内情的出来缓颊。

    “都少说两句吧!好像也不是姑娘自己想来的,是替她情郎来跪的。虽然有些那个啥吧,好歹也算一往情深。”只是群众却不买账,纷纷耻笑。

    “这哪是一往情深?这就是眼瞎!”“嘿,肯定是小白脸没出息,骗到这种不长眼的小姑娘!真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让自己女人出来跪大街,男的无耻,女的下贱!”“就是,就是!”众人骂得正自热火,沉默跪着的洁芝,忽然站起身来,提着篮子,走到骂小白脸的那人面前,面色平和,先朝那人行了个礼,才平静开口。

    “请不要骂他,他很有本事的,也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替他做些什么。”荣辱不惊,少女似乎全然不受旁人目光的影响,从头到尾,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静静地道:“他的音乐很好,只要有登台的机会,他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惊喜,让你们……刮目相看。”骂人的妇女听洁芝说完,有些挂不住面子,想要反驳;旁边也有人神色不屑,要出来帮腔,质问既然有本事,为什么没通过审核,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凤栖馆的朱红大门打开,一名头发花白,精神瞿烁的老者走出。

    老者约莫五十六岁年纪,穿着朴素,做管家打扮,却自有一股威严,走路带风,让人不敢冒犯,正是凤婕的管家,李川横。

    见李川横出来,洁芝再顾不上与人说明,提着篮子便迎了上去。

    李川横看见洁芝,眉头微蹙,摇头道:“你回去吧,小姐不可能答应你任何要求的。”“我没有任何要求。”洁芝摇头:“我只是……希望见一见凤才女,或者,至少让我送点东西给她。”李川横见少女还要纠缠,更为不悦,“小姐不会收受任何外人的东西,你走吧。”“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这只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点心。”洁芝细声细语回答,怕李川横不信,还急急打开提篮,里头是一碟鸳鸯糖糕,左白右红,一小块一小块,拼成鸳鸯图案。

    糖糕用糯米碾成粉,制作时分别混着白糖或红糖,和花生油搅均后发酵,再由少女亲手揉出面团,蒸好切开后。洒上桂花提香,哪怕已经放凉,依然散发清香,让人食指大动。

    打开提篮,洁芝让李川横亲睹,才解释道:“我听说,凤才女喜欢吃这种糕,希望送些给她尝尝。”“你从哪理听说的?我侍奉小姐多年,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李川横满是狐疑,特别是看洁芝跪了一天一夜,说只是为了送这些糖糕,打心眼不信,考虑片刻,仍是摆手拒绝,“这个也不行。你带回去吧。”像个固执的孩子,洁芝用力摇头,躬身行了一礼,恳求道:“请帮我送进去吧,只要送一次就好。要是凤才女不肯见我,我也不会再纠缠。”“唔……”面色难看,李川横终于接过了竹篮,洁芝大喜,不住点头道谢,急促道:“谢谢,谢谢。如果凤才女不喜欢吃,我还可以做别的,我很擅长做这些的……”少女话还未说完,就看李川横手一翻,将竹篮整个翻倒丢下,里头的蒸糕掉落满地,染上尘土。

    “为、为什么……”看着撒落一地的蒸糕,洁芝整个人呆住,李川横冷笑道:“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挖空心思,变着方法想要接近我家小姐,送什么的都有,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吗?吃食什么的,更是大忌,常常有人在里头里下药想送来,以为我家小姐会傻呼呼吃下,遂他们不可告人的欲望?什么我都见多了,岂能让你得逞?”洁芝呆若木鸡,仿佛听不见这些嘲讽,愣愣看着地上的糕点,片刻之后,她动了起来,急急俯身,将竹篮扶正,手忙脚乱地要将散落的糕点捡回,擦干净。

    李川横则再也不理会,转身回去,更不知有意或无心,就从几块红白糖糕上踩过。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群众议论纷纷,有人同情,也有人不屑道:“这有什么可过分的?是她自取其辱,脑子坏了,自己把脸送上门给人踩的。”洁芝捡了几块,看着眼前被踩得稀烂的糖糕,听着人们的奚落言语,眼圈湿润,怔怔流下泪来,却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本能地继续动作,要将剩下的糖糕都捡起来。

    至少……别给人添麻烦。

    蓦地,旁边的议论声停了,洁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