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也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后,薛清灵才后知后觉的把自己手上的风筝线收拾好。

    出现了这样的中途事故,两人也没有继续再放风筝,正好这时也快临近午时,他们俩便打算往回走。

    薛清灵抱着手里的风筝,脚步非常轻松,而一旁的裴疏见他那么喜欢抱着风筝,就把手上的另一只风筝也让这个小蠢货一起抱着,薛清灵丝毫也不介意帮他拿风筝,自己开开心心的抱着两个大风筝,就跟抱着什么稀世宝贝似的。

    裴疏原来有些看不上眼这鹰形的风筝,现在见薛清灵把这两风筝抱在怀里,倒是意外的觉得这鹰形风筝也怪可爱的……起码比小苍那家伙要更加讨人喜欢。

    他们俩重新走回到了风雨桥的位置,裴疏忍不住的又往那桥上看过去,而薛清灵则抱着风筝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催促他:“裴大夫,我们走快点。”裴疏只好无奈的继续跟着他往湖边游廊上走了过去。

    他们俩沿着湖边游廊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前面传来几声丫鬟的叫声,“夫人晕倒了!”“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快快快,快去医馆找柳医女。”丫鬟翠巧焦急的围在自家的夫人身边,他们家夫人今天好不容易起了兴致,说是要来湖边游赏风景,本来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呢?

    翠巧和凝秋一起把自家晕倒的夫人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石凳上已经放好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她们两人神色焦急,等待着红月去把医女给叫过来。

    裴疏跟薛清灵此时正好路过这处游廊,见两个丫鬟围着一名晕倒的华服妇人神色十分焦急,于是便走到了她们身边,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你是大夫?”“回春堂的大夫……不对,回春堂有大夫吗?”“哎,你难道是薛家小公子?”裴疏点点头,“我是回春堂新来的大夫,你家夫人晕倒了,介意我给她诊脉医治吗?”翠巧犹豫了片刻,想到柳医女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过来,而夫人的病情耽搁不得……于是她点了点头,恭敬道:“那就麻烦这位大夫,帮我们家夫人先看一看。”裴疏查探过这位夫人的病情后,发现对方身体气血亏空,浑身多淤多虚,显然是曾经生产时候留下的病根,兼有头晕耳鸣腰疼之类的症状,因为对方本身体质特殊,虽然也请过大夫细心调养,可那大夫开的方子过于平和,而这位夫人平日的饮食却又滋补过剩,过犹不及,不仅未能滋补身体,反倒是让身体淤堵更甚,这才让她这病根迟迟不能消除。

    对方出门时,估计又喝了一碗补汤,以为自己身体大好,便出来走动,却不想那补汤变成了毒汤。

    裴疏拿起随身携带的银针,先抬手在对方头顶的气海穴用特殊的手法按压过一阵后,拿起银针按照顺序刺入了对方手腕附近的内关穴以及人中穴等,不多一会儿,这位晕倒的夫人就醒了过来。

    翠巧看见自家夫人醒了,欣喜极了,“夫人,你终于醒过来了。”临安城张员外的夫人何春湘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本来在这湖边赏景觉得心旷神怡的很,却不知为什么走到这游廊桥的时候,顿时头昏眼花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就失去了知觉。

    裴疏把人唤醒后,让人在附近借了纸笔,写下一张药方,并提点了丫鬟几句她家夫人饮食的注意事项后,便带着薛清灵离开了。

    他们俩走后不久,丫鬟红月就带着一个美貌的白衣女子走了过来,这医女柳若翩是千金堂柳大夫的独女,深得柳大夫真传,而这千金堂最是擅长妇儿方,在临安城里极有名望,不少人家的夫人小孩生病了,都喜欢叫千金堂的大夫。

    柳若翩则是张员外请过来为自家夫人调养身体的女大夫。

    柳若翩赶来这里的时候,见张夫人已经醒了过来,便给张夫人诊了脉象,又问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你说刚才有一个回春堂的大夫给张夫人施了针,还开了一张药方?”“是。”“能否把那药方给我看看?”翠巧把裴疏写的那张药方递给了柳若翩,同时又说起了裴疏先前叮嘱的一些注意事项。

    柳若翩打开那张药方,细细品味了很长时间,直到被翠巧叫了一声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她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方子开的妙啊,我之前怎么就没能想到呢?这药方的剂量丝毫增减不得,这……这用药的本事,一定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前辈……翠巧,你家夫人就按这方子吃药吧。”柳若翩又将这张药方抄了一遍,问清了是回春堂新来的裴大夫所写之后,便决定之后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大夫。

    裴疏与薛清灵离开了落镜湖后,两人之后便去了临安城的一家酒楼,毕竟已经到了午时,再加上两人游湖走了那么久,全都饿了,于是薛清灵就拉着裴疏进了醉仙楼,点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薛清灵直接跟小二点了二十八道菜,又叫了两坛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十分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等着酒楼的人上茶端点心。

    裴疏见对方点菜时那豪气大方而又指挥若定的模样,忍不住的敛目笑了一下。

    酒楼的伙计这时已经把茶端了上来,裴疏掀开茶盖品了一口后,便把茶盏放下。

    这茶虽然是好茶,但泡茶的手艺却是一般,味道也很一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