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将这株草药放进了一个棕色的木盒中。

    采完药后,裴疏借力在石壁上按了一下,整个人便腾空而起,此时他的脚底下,是看不清的云雾翻滚,底下的深渊不可探测,他沿着石壁一路飞起而上,不多久,就在一个石坑上踏了一下,整个人直接飞上了崖顶。

    裴疏拿着手上的木盒,确认无误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悬崖上的风吹得很猛,吹得他白色的袍袖中灌满了风,衣摆猎猎作响,被这样的风吹着,他感觉到右手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裴疏低头一看,看见了右手手腕附近的一道血痕。

    刚才他采药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草药边有两条潜藏的毒蛇向他袭了过来,裴疏本来不惧这两条毒蛇,奈何为了不损伤到那株草药,在对付毒蛇的过程中不得不挂了彩,手臂刮擦到一处尖利的石刺上。

    不过,这也只是一丁点皮外伤罢了。

    幸好把这株竺苏草完美的采到手了。

    那两条毒蛇的蛇血和蛇胆裴疏也没放过,全都收集了起来……以前的裴疏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嫌累赘,但是他目前在医馆里,多备些东西,总是有备无患的。

    裴疏这些天一直在打算做一种药膏,这药膏名叫凤明蓼玉膏,它是极品的祛疤神药,无论多么陈年的老旧疤痕,用这药膏配合万花的独传秘术手法,都能让那疤痕消失不见,并且……效果很快、无痛,兼之有莹润肌肤的疗效。

    他已经将做药膏需要用到的材料收集了个七七八八,就差一株关键的竺苏草,虽然缺了竺苏草也能用另一种草药代替,但到底疗效也会受到影响。于是裴疏便让小苍这个四处野飞的药鹰帮忙搜索竺数草的踪影,幸亏这个平日里吃白饭的家伙还是有点用处的,幸不辱命发现了这株草药。

    “你这个每天送大黄的破鹰还是有点用处的。”回到临安城后,裴疏难得大方的带着大功臣小苍去找屠夫买了五斤鲜肉,让它一次性吃了个爽。

    薛清灵坐着马车回家之后,就去找自己的母亲柳玉芷。

    柳玉芷正拿着几个新打的头饰在手上把玩着,就见自家小双儿兴师问罪一样闯进了她的房间,对方的脚步很重,似乎是在刻意发泄什么,硬是要踏出沉闷的咚咚声。

    “清灵,你怎么中午就回家了?不留在医馆了么?”“娘,你还问我为什么回家?你自己早上让人去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小灵儿,你这话可说的好没道理,娘亲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啦,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薛清灵撇了撇嘴,认真道:“娘,你以后不要让人去找裴大夫了。”“怎么?娘做错了什么?”“娘……你以前赶走其他大夫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是娘赶走他们的吗?是他们自己主动离——”“娘!”薛清灵红着眼睛,声音嘶哑的大喊了一声,把柳玉芷喊得心头一颤,顿时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娘,裴大夫是我在富阳城认识的一位医术高明的年轻大夫,虽然他医术精妙无双,但他实际上是一个江湖游医,喜好游历天下,经常四处行医,这一次来临安,也只不过是来赏玩风景罢了,因为受我的邀请顺带在回春堂里给人治病。”“所以娘不用担心,也无需白费功夫,等过段时日,他自然会离开回春堂。”薛清灵红着眼眶哽咽的说出这些话,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滚。

    第49章锅铲“灵儿。”柳玉芷喃喃的叫对方的名字,她看见薛清灵红肿的眼眶,突然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这针,同样也刺痛了她的眼睛。

    柳玉芷心里泛酸,嘴里苦涩的厉害,她走到薛清灵身边,温柔的拉起他的手,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对方脸颊上的泪水。

    她把薛清灵拉到软塌前坐下,轻柔的抚摸过对方的头发,薛清灵闭着眼睛,没有反抗,黑色的眼睫经过眼泪的润湿,变得更加黑亮莹泽,依稀有淡淡的泪痕挂在上面。

    柳玉芷握住自家小儿子略显冰凉的手,她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说话不再似平日里那样尖酸刻薄,语调变得温柔而低哑:“灵儿,娘不愿意你再苦撑着医馆,无论是什么济安堂还是什么回春堂,都关了吧……你看看,学医从医,又有什么好的呢?咱们家就只剩下你和我孤儿寡母的,强留下医馆又是为何?行医治病本也就是逆天而行,那是在和阎王爷抢人……罢了,这些倒也不说了,就说说你这医馆。”“行医问诊关乎死生大事,半点都马虎不得,你若是帮人家治好了,人家倒还赞你一声好大夫,治不好,登时翻脸,反把你怨成夺人性命的生死之仇,平白遭人怨怼。”“救人性命难,害人性命易,稍有差错,救人就变成害人,届时人家不恨你,你也自责愧疚,日日担着生死之事活在这世上,岂不是疲惫不堪。”“娘嫁给你爹爹之后,在医馆里遇见不知多少闹事的人,就在这生死救治之间,暴露多少人间凶穷极恶之相,哪怕你爷爷在的那会儿,也有人半夜来把匾额砸下……”……“灵儿,自从你爹爹和哥哥走了之后,娘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在娘眼里看来,万贯家财不重要,薛家的医馆传承也不重要,娘只想你这辈子平平安安的,一生顺遂无忧。”等到薛清灵走后,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