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送完了之后才方知懊悔,趴在龙床上肉痛不已。

    这一次还是憋住,不能轻易说出送人的话,恒安帝在心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哪怕是作为一个富有的皇帝,他也不能对外人穷大方。

    只是,对方是初次见面的堂弟,他这个做堂兄的总要送出点礼物才是。

    恒安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犹豫自己是不是得把那副沾了自己墨汁的才子花鸟图送出去……裴疏将那本重阳贴放回了原位,转过头来看向他的堂兄,他这位皇兄,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估计是个另类收藏癖。

    “安王世子,你也来帮朕写一幅字吧。”裴疏颔首。

    “帮朕写‘海晏河清’这四个字,对了,再画一幅画吧,就画刚刚在御花园时候的景象,朕想看看你的画艺如何……”裴疏:“……”有点得寸进尺啊陛下。

    恒安帝终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冲动一挥手道:“君澜你的画若是能令朕满意,那副重阳贴便送给你了。”裴疏笑道:“如此,就多谢陛下。”说完后,恒安帝就肉痛到后悔,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

    恒安帝心想果然藏宝库什么的,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带外人进来,进来也不能穷大方的乱送给人心爱的东西。

    御书房里笔墨纸砚都有,种类齐全,还全都是最上上等的贡品,裴疏挑选了一支点翠鎏金笔,抬手挽着衣袖,拿起价值连城的桁阳墨,缓慢的研墨。

    恒安帝站在一旁等待,他看着眼前的裴疏笔直的立在桌案前,挽袖垂眸,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一举一动皆是难以描述的优雅,他站在墨香之中,容颜越发的俊美脱俗。

    真是好一个风流人物。

    恒安帝在心中连连感慨。

    裴疏提笔沾墨,当着恒安帝的面快速的写下了对方所要的那四个字。

    海晏河清。

    恐怕这也是对方的心愿。

    最后一笔落定之后,裴疏将笔搁置在一旁,桃花眸掠过那四个字,颇为满意。

    还未待墨干,恒安帝便拿起了对方所书的那副字欣赏,在心中连连称赞,果然之前那副福寿安康也是对方亲笔所书,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居然能把字练得这般好。

    对方人长得好看,字亦是如此,字如其人啊。

    难不成他从小生长的那座隐秘的山谷中,每天都是在练字么?

    弱冠之龄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估计他每天得练字三四个个时辰。

    裴疏放下笔后,又铺开另一张宣纸,拿起宫侍递过来的画笔,继而行云流水般开始作画,不多一会儿,一副精致的画卷便在他手底下展开。

    画的正是恒安帝要求的御花园场景。

    一笔一画都描摹到了极致,在对方的画笔之中,恒安帝蓦地发现自己看腻了的御花园,居然也是这般极具美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去那秀美的御花园中,看看那里的场景是否真有这般美好。

    恒安帝心想捡到宝了,堂弟的书画他一定得好好的保存在御书房中,等他明年的新晋状元榜眼探花诞生之后,再拉着人来欣赏他的库藏。

    库藏里又荣添二宝。

    “陛下可还算满意?”“满……满意,朕当然满意。”就是心疼满意之后要送东西了,恒安帝顿觉肉痛不已,平日里奖赏大臣之类的,他最喜欢赏那些个金银珠宝,然而这种独一无二留存的稀世真迹,那就是送出去一本少一本。

    裴疏也感觉到很满意的,他确实挺想要那本重阳贴。

    用字画交换,不亏。

    “嘶!”恒安帝抽气了一声,刚在一旁坐久了,此时扭转了一下身体,后背一股钻心的疼痛。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太监惊慌不已。

    裴疏走到恒安帝的身边扶住他,顺便摸上了对方的脉搏,给他把脉,一摸上对方的脉象之后,他心想果然如此。

    他这位皇兄,肾虚体弱严重啊……也是经年累月积劳成疾导致的结果,恒安帝原本底子差,身体就虚,房事过多,伏案久坐,操劳过度,身体也就逐渐虚成了这个样子,补的话,也不是能一时半会就能补上来的。

    太医应该也给用过温补缓和的药,却中规中矩四平八稳,能起作用,作用却也不是很大,至少恒安帝照旧日常伏案批折子,还是无法改善现状。

    光吃药也是不行的。

    哪怕是作为皇帝,他也是应该多动动了……不是在床上的那个动,而是锻炼身体。

    太医或许是不好意思催促,说陛下您该多出去走走了,亦或是说了,对方也没放在心上。

    恒安帝看见对方顺势把脉的熟稔姿势,好奇道:“君澜,你还会给人把脉?”裴疏:“……从小学医,臣本来就是一个大夫。”恒安帝:“????大夫?”恒安帝大吃一惊,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眼前的人,不是说好的从小苦练书法绘画,怎么又扯到学医去了。

    若是每日点墨挥毫,学出来的医术令人怀疑。

    他堂弟该不会是个庸医吧?

    第190章味道恒安帝怀疑的目光太过于直接,裴疏无语凝噎,无论别人信或是不信,他的正职就是一个大夫。

    “那君澜你来说说朕是什么病?”恒安帝也不在意对方究竟是不是个庸医,也不在乎对方此时的冒犯,他的身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