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孙五社开口的机会:“在别人定论你是个疯子之前,先自我定论你就是个理智的神经病,之后你自己做的一切就有理由了,毕竟疯子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别放屁了,你疯的根本没有金越那家伙那么狠。”卫灼冷声道,“在我面前嚷嚷这些有用么?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听这些没用的废话,如果只是为了发泄,那么随意,你继续。”卫灼带着路念乾出去。

    孙五社攥紧拳头,吼道:“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随意。”卫灼头都没回。

    出门之后,路念乾整了整自己的手腕:“卫中校还得在这儿待多久?”“应该很快能回去一趟,我还得押送孙五社。”卫灼朝路念乾点了点头:“你想做的都已经做了,我这边还有事,就暂时先不陪你了。”等卫灼离开之后,孟越乐才找准机会窜出来,看卫灼的背影啧啧啧的摇头:“怎么了?他看上去好暴躁哦。”“可能因为孙五社吧。”“哦,那怪不得。”孟越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能不控制住打死孙五社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在刚知道孙五社是卧底的时候卫灼真的随时准备锤爆孙五社的头,物理意义上的锤爆。

    ……回去路上除了带孙五社以外,还要护送雄虫回到首都星进行治疗,以及周落落他们最好也是一路跟着卫灼现在的小队更安全。

    为了避免孙五社再瞎几把开口,孟越乐他们干脆把孙五社的嘴给堵上了。

    “那些雄子的情况怎么样?”卫灼必须负责他护送的所有雄虫的生命安全。

    “那位伤得最重的现在还在治疗仓里面泡着呢,原本的四肢找不到,只能用假肢了,不知道醒了会是什么情况,至于其他的,大部分情绪比较稳定,但是昨天兄弟们没注意到的时候,有两个差点就自尽了。”回答卫灼的那只雌虫想到昨天的画面,背脊发凉。

    听说雄虫一个个金贵的很,稍微磕碰一下都不行。昨天那两只雄虫硬是尝试用治疗仓外面的输液管把自己活活勒死,那得多疼啊:“中校,你说他们这样,以后真还能活得下去不?”“我不知道。”卫灼垂眸,“我问过雄主,他说第一研究院也没有针对这方面的研究,只能让他们家虫多陪陪,能走的出来就还能好好过。”如果走不出来回事怎样,卫灼没讲,但在场的虫都明白,还能怎么样,只能死了呗。

    就在众虫都沉默之际,卫灼的通讯又响了,是程朝辞打开的。

    在通讯接通的一瞬间,程朝辞直接切入主题:“卫哥,现在是这样的,你那边的情况我跟白均提了一下,现在有了点思路,你找虫去问问那一批雄子里面有没有想要取出这段记忆的?”“取出记忆?”卫灼愣了一下。

    “是的,我问过了,原先有过S级雄虫做过记忆方面的研究。”据说是因为脑子里面的黑历史太多了,太羞耻,受不了了,想要科学删除掉,“我们现在在根据前辈留下来的实验记录复刻装置,当然,需不需要记忆清楚完全看他们自己。我们这边的做出来的东西也需要测试确认安全性之后才能投入使用。”这已经是程朝辞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自己走出伤痛,甚至让痛苦成为自己光明未来的垫脚石,这种事不是每个虫都能做到的。

    有些虫就是没法重新开始,就是无法释怀。

    更何况这些雄子所遭遇的甚至无法用简单的痛苦二字来诠释?

    正常虫肯定会对触碰记忆的玩意很抵触,这也是那位S级雄虫前辈做出来之后没有广泛普及的原因。但是对于这些雄子来说,也许正是他们所需要的呢?

    “雄主……”卫灼差点没憋住让自己声音抖起来。

    在解救了那些雄子之后的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大家都很压抑。从那些雄子身上能很明确的感受到痛苦和绝望。

    卫灼也总是在高度紧张状态,一方面要担心孙五社搞小动作,一方面还要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要让雄子们寻死。

    他还算好,其他的军雌都蔫头巴脑的,跟被抽干了水分夺取了阳光的豆芽菜似的。

    卫灼笑道:“雄子真的很厉害,很强大。”通讯那边几乎已经一个星期坚持每晚只睡一两个小时的程朝辞圆满了,嗯,被雌君夸完之后又有动力了,他觉得他又可以了,甚至还理直气壮的让卫灼不要太累。

    在有动力之前他得去睡一觉,睡一觉饱的,这样才有精神去接卫灼。

    卫灼那边,已经有虫去问过是否要做记忆取出的治疗。绝大部分都同意了,其中就包括昨天那两个自杀的。

    不过让虫意外的是,还有三名雄子不想做记忆取出。

    “有些东西,我不想忘记。”某一名不愿意做记忆取出的雄虫这样道,“我不会自杀,同时很感谢联邦给我们一个能够在选择提取情感的选项,但是我不想忘。”具体是为什么不想忘记,他不说,也没有虫去问。

    为了照顾飞舰上受伤严重的雄子,飞舰开的特别慢。

    等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卫灼带着自己小队的虫下来,医师和逮捕孙五社他们的军雌几乎是一齐上去的。

    卫灼眼尖,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程朝辞。

    程朝辞脸上带着笑容,朝卫灼张开手。

    卫灼同样也笑了,见到程朝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