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走上前帮着苏尔一起挖。

    “嗯?”苏尔有些惊讶。

    “你一个人,天黑前都不一定能挖完。”温不语根本不想来搭把手,可如果什么都不做,早晚会被纪珩当做废弃的棋子遗弃。

    苏尔挑了挑眉,这人的实力虽然不强,但能活到现在也有原因的。

    在挖东西这件事上,温不语的经验显然比苏尔丰富,懂得找准点施巧劲。何况她进游戏久,武力值也远在苏尔之上,两人合力很快就可以看到棺木一角。

    温不语:“要开么?”苏尔轻轻敲了敲棺材盖:“在吗?”温不语无语,刚想说话,棺内传来‘咚’的一声。冷不丁的声响吓得她直接后仰载坐在地上。再一看,苏尔居然已经跳到了三米外!

    苏尔也有些尴尬,抿下嘴说:“逃生的本能。”温不语含恨爬起来,倘若适才棺材破了,首当其冲的绝对是自己。

    苏尔一脸正色重新靠近,对着棺材用征询的口吻开口:“前辈,您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够不够资格当卫长。”棺材板突然陷入沉默。

    苏尔毛遂自荐:“一旦我当上卫长,保证会制定出更为严苛的条文,不让任何人钻漏洞。”温不语蹙眉,低声提醒:“这里埋着的可都是被规矩残害死的人。”苏尔充耳不闻,继续道:“现在的惩处还是太轻了,不足以服众。”棺材内传来一阵桀桀的声音,来自山顶的罡风似乎直冲而下,从天灵盖灌进去,让人脚底如粘胶,根本迈不出一步。随着吱呀一声,棺材露出一条缝隙,苏尔甚至看到已经生锈的钉子弯弯曲曲卡在那里。

    一沓红纸从棺内飘出,分成三份,落在了苏尔,温不语,和纪珩手上。

    “明天早上前,这些东西谁能守住,谁就是新的卫长。”棺材内传来沙哑的嗓音,周围的坟堆仿佛也有所感应,一时间风更大了,吹落不少坟上的黄土。

    三人没一个人露出喜色,盯着手上的红纸反而像是在看烫手的山芋,温不语率先对苏尔道:“我弃权,东西给你。”苏尔没接:“先离开这里再说。”坟堆渐渐在身后成缩影,温度回暖了些。苏尔握紧手上的红纸,望着纪珩有些哭笑不得:“跟你的教育理念一样,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这些红纸守得住还好,守不住估计会死在它们手中。

    说穿了,鬼给出好处,失败的代价就是性命,这是鬼在为了杀他们创造条件。

    温不语想到一个不大好的假设:“晚上我们会不会遭遇大规模鬼怪的追杀?”“很合理。”这是纪珩第一次肯定她的想法。

    温不语欲哭无泪,第二次想把红纸塞给苏尔:“你不是一心想当卫长?”苏尔:“如果第二天手上一张红纸都没有,说不定会被列为抹杀对象。”想起棺材里传出的话,温不语手霎时僵在半空中。

    一路苦思逃脱之道,快走到集市的地方她突然开口:“对了,适才你为何说要制定规矩,不是破坏?”后一个理当更合枉死者的心意。

    苏尔和她讲起之前副本的故事:“那些被邪教害死的人死后还在心心念念想要成为神使。”活着都不能浪子回头,死后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大彻大悟。

    “如果真像纪珩说的,卫长的一举一动在鬼的监督下,就证明这些鬼怪不是想报复,而是想用更严苛的规矩束缚后来人。”温不语望向纪珩,后者微微颔首,认同苏尔所说。

    苏尔轻叹一声:“十年媳妇熬成婆,婆又开始虐媳妇的无限循环。”“……”离谱,但莫名形象。温不语努力静下心:“当务之急是今晚怎么活下去。”苏尔:“兵分三路。”镇上明显不止一只鬼,聚在一起他们面对的就是围攻。分散开这些鬼只能分而击之,面临的压力会相对少一些。

    温不语也未反对,柿子都挑软的捏,苏尔是他们里最弱的,相比较自己面对的威胁不会太大。

    一阵淡淡的幽香入鼻。温不语抬起头,就看见纪珩给苏尔递去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鬼骨花。”纪珩道:“在花朵完全绽放前,鬼看不到你的存在。”苏尔没想到他手上还有这等奇妙的东西:“能坚持多久?”纪珩摇头:“没用过,应该够拖一段时间。”苏尔没推辞,郑重地道了声谢收好。

    温不语眼神闪烁,纪珩就这么当自己的面把东西交给苏尔,不怕……刚萌生出一个念头,一抬眼,就看纪珩用余光在瞄着她,用口型道:“试试看。”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温不语心下一震,收起了抢夺的心思。

    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以苏尔的潜力,很有可能成长为头狼。

    纪珩:“我身上的其他东西虽然也有你能用的,但可能会害死你。”苏尔点头,他并非贪得无厌之人,鬼骨花已经是无比珍贵的消耗品。

    夜晚来临前,三人聚在路边的小吃摊吃了顿饱饭,然后各自分开。

    苏尔是朝西面而去,那里离坟地最远,周围地形他也熟悉,算是比较有利。

    天色变得昏暗前尚能稳妥思索对策,当黑夜真正降临,即便是苏尔,也难免有几分紧张。他不知道鬼是如何寻到人的,不过好歹有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