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嗯?”纪珩:“数到一百和我说一声,那时如果还在这里打转……”阴沉沉的视线锁定白狐,冷笑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苏媚识相暂时收敛住小心思。

    苏尔才数到六十,面前的景象终于一换,抬眼望去是条干净的长廊,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正坐在石桌上煮茶。视线随便一扫来人,便摇头说:“救不了。”纪珩看着他,突然取出书生的玉佩,老者的神情方才有了些变化。

    此时风吹过来,带着淡淡的幽香。

    一位玩家忍不住说:“这茶好香”白狐发抖:“那不是茶。”她擅长制造幻觉,自然也能窥破,那老者煮的分明是尸液。苏媚毫不怀疑对方是想把他们一锅端了,包括自己。

    眼下老者带来的危机感更强,苏媚毫不犹豫选择把尸液的事情告知。众人的面色微变,或多或少往后移了一小步。

    老者视若无睹,慢悠悠喝了口‘茶’,一脸惬意问:“谁要先来?”第一个出去的往往等同于送人头。

    无人应声,苏尔轻声提议:“不如我们先让这只白狐去探个路?”苏媚:“……畜生!”有了这句话,苏尔把她送出去的信念更加坚定。

    纪珩却摇头,说了一句勉强叫苏媚心安的话:“不妥。”白狐在他们手中好过在老者手中,不然容易徒增变数。

    老者见他们互相推拒,面上的笑容透露出一丝诡异:“不改命会死,改命不过只需付出一点点代价。”僵耗着不是办法,卫骏准备走上前,横竖留给他的时间也只剩一日,苏尔却在这时主动道:“我来吧。”说罢走到老者对面坐下。

    老者晃动了一下杯子里的尸液,枯瘦的手指在桌上来回轻轻敲打着,半晌面色不虞:“这是什么烂命?”苏尔:“能改么?”老者冷冷道:“人要学会认命。”他这么说,苏尔反而放下心,就怕对方说能改,后让自己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老者似乎也颇为不满这个结果:“可有其他什么想算的?”苏尔想了想:“前途。”老者把杯子推过去:“写个字。”苏尔忍着恶心蘸了下尸液,潦草写下自己的姓氏。

    老者瞄了一眼给出结论:“半只脚已踏入阿毗地狱,越往前走,越是劫难。”苏尔:“如何才能摆脱怪圈?”话一问出,不少玩家听得也很是紧张,双方的对话似乎影射着逃脱游戏的其他办法。

    老者这次并未立刻给出答案,每掐指一算,便要饮一口尸液,整整一壶尸液都被饮尽,才深深看了苏尔一眼,缓缓给出八字告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一刹那,四下皆静。

    针落可闻的沉默中,卫骏最先开口:“他的初心是什么?”有关苏尔冥婚,发表对游戏尺度的‘高见’,以及意想不到的操作瞬间在众人脑海中涌现。

    宋佳月迟疑:“骚?”李骊抿了抿唇:“浪?”白狐忍着伤痛,咬牙切齿笃定道:“贱!”作者有话要说:苏尔:初心么……大师,我终于悟了!

    老者:……好像说错了话。

    第35章戏精苏尔早就隐隐有预感,自己对游戏的理解和其他人不同,破庙里和卫骏的交流再次证明了这点。

    到底要不要一条路走到黑,曾经是个令人困扰的问题。

    现如今——苏尔微微偏过脸,望着同伴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真理又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我的实践结果都是好的,我代表少数,即我就是真理。”“……”卫骏喉头一动,瞥了眼纪珩:“不去劝劝?”“怎么劝?”纪珩冷静道:“再去给他找一个算命的?”话题的讨论戛然而止。

    一码归一码,苏尔端正坐姿,望着老者缓缓道:“这话太笼统了,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会说。”老者面色不善,但又无法反驳,毕竟多余的他占卜不来。

    强忍住说‘滚’的冲动,把怨气迁怒到其他方面。伴随‘啪’的一声,手上的杯子被重重放在石桌上,最下面甚至因此有了裂痕。

    “下一个。”老者神情不善道。

    想问的不少,可观对方神态,眼中真的带有几分杀意,苏尔识相退下。

    卫骏有些后悔适才没阻止苏尔先一步上前,此刻他坐在老者对面,面对着的是一张饱含愤懑的面容。

    “还有一日便会溺亡。”老者冷淡说:“想要活着,就要欺瞒老天爷。”卫骏配合问了句如何欺瞒。

    老者的表情这才变得愉悦些:“很简单……”袖子一甩,桌上的杯子坠落在地,四分五裂的同时溅出内壁上残余的液体。卫骏下意识手中多出一张符,眼见老者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保持着高度警惕,却也没有出手。

    很快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老者一直坐着不动,渗透在地面的尸液引来好几条花蛇。

    来时光想着逃脱鬼打墙,现在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才发现这蛇和寻常蛇不同,那张脸……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像人。蛇头比正常蛇大很多,不似一般的蛇眼又圆又凶狠,它的眼睛里仿佛跃动着智慧的光芒。

    老者走近摸了摸蛇,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