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冯校长为大敌,不料两边通吃。

    张屹深深看了他一眼,猜不透苏尔究竟还和多少人有不正当的交易:“你可想好了,目前保洁员坠楼的消息被压了下去,一旦传开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苏尔点头:“无妨,越混乱越好。”纪珩看出苏尔还有支开张屹的意思,果然人刚一离开,便拿出胸牌放在桌上:“保洁员曾对我强调过,司秦明娇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孩子。”这句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纪珩瞥了眼胸牌,没过几秒便说:“你想复杂了。”苏尔皱眉。

    纪珩笑了:“保洁员聪明么?”苏尔摇头,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保洁员都称不上睿智,否则也不会遭同事杀害又被自己无限刷怪。

    “那就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纪珩指关节轻轻敲了下桌子:“司秦明娇很优秀。”在改造营,衡量人优不优秀的标准只有一个:甲字评价。

    司秦明娇很有可能得到了甲字评价。

    听到这里苏尔盯着胸牌上早已变成灰色的数值,静默不语,他原本打算利用宿管跟校长搭上线,再拿一个甲字就集齐了,现在看来情况未明前还是缓一缓的好。

    “苏尔!”张屹像是一阵风慌慌张张跑回来,喘着大气说:“先前送学生去做实习工的大巴提前回来了,说是有三个学生在那里出了意外,要找人替上。”看他这副样子苏尔就知道午睡计划多半是要破灭。

    结局丝毫没出现意外,张屹气还没喘顺,便苦着一张脸说:“被选上的是我们几个。”苏尔点头:“或许和拿到甲字评价有关。”张屹还没来得及痛斥几句副本的无耻,给一颗枣打一棒子,就听到有人来传话,让他们赶紧下去。

    下楼时正好碰见捂着脖子上楼的陈凌峰,对方看纪珩的目光又是痛恨,又是忌惮,因为在楼下听说了替补实习工的事情,讥讽道:“祝你们一路顺风。”擦身而过的瞬间,苏尔望着纪珩:“刘文竹说你在档案室把他打晕了?”纪珩点头。

    苏尔认真道:“下手太轻了。”声音没刻意掩饰,陈凌峰明显也听到了,回头瞪了他一眼。

    苏尔不以为然,耸耸肩继续往下走。

    ·实习地点是一个工厂,一进去便能听到轰隆隆的机械运转声。苏尔眼尖地看见几个穿改造营衣服的学生,正熟练操控着机器,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负责实习工作的带队老师走过来,核对完他们的学生证,面无表情交代:“做事一定要认真仔细,出了事改造营一概不负责。”苏尔此刻展露出的气质很温和,虚心求教:“先前几个学生是怎么出事的?我们也好引以为戒,争取不给您添麻烦。”最后一句话让带队老师听着舒服,回答了他:“有两个放置材料时不小心掉进机器被绞碎,还有一个不小心跌落高台。”走在最后的张屹没忍住道:“这是有多不小心。”带队老师瞪了他一眼,张屹连忙捂住嘴。

    “你,还有你……”带队老师先后指了下纪珩和张屹:“你们去操作最里面的那台机器。”接着又让苏尔单独去做清扫高台的任务。

    苏尔猜测自己的工作危险系数会比较大,因为他是三个人里拿甲字评价最多的。

    站在大概有三米高的地方,苏尔提溜着个水管,不确定暗中有没有人监视着,只能按照先前带队老师的交代踏实干活。水的冲力很大,地面上一些金属碎片很快就顺着边缘流走。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装着管道运下的石子,每隔十分钟会定时搅碎。

    防护网破破烂烂,还没有腰一半高,一个趔趄都能滑下去。有一片存在很明显的破损,网格中沾着暗红色的血迹,苏尔走到那里靠着墙根朝下望了一眼,依稀瞧见一大滩血迹,足以证明在他之前做这份任务的学生就是从这里失足摔下去。

    似乎感觉到什么,苏尔偏过头望去。

    是厂长。

    门外的宣传栏上有印着他的头像和个人简介。

    厂长原本楼梯上了一半,不知为何又转身离开。苏尔愣了下,猛地转身看向另外一边……那里是视觉死角,只能看到墙面上的影子,伴随着脚步声停下,最后展露真容。

    来人四十岁左右,头发一丝不苟挽着,着装朴素,脚下穿着一双方便行走的球鞋。

    她看了眼被冲刷过的路面:“干活挺认真的。”说完蹲下身把水管的开关关掉:“你跟我来一趟。”苏尔:“可我活还没干……”“不重要。”女人打断他的话转身,苏尔没的选择只能跟上,期间保持现在的距离,一直走在后面。保险起见,还不时回过头看一下,防止被暗袭了。

    等彻底下完楼梯站在平地上,他才开口打听:“您是哪位?”女人:“这个厂子是我丈夫开的。”苏尔立马说:“厂长夫人好。”女人点点头。

    一路发挥充足的想象力,苏尔脑补一会儿可能面对的情景,不外乎是刀山火海险死还生,然而女人把他领到厂子后面的一座小房子,里面布置的温馨又不失大气。

    “你先坐。”女人走到厨房,亲自煎了两块牛排,又开了瓶红酒。

    苏尔没推拒,晃晃酒杯喝了一口。

    女人见状很满意,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