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邮票鬼说话神叨:“聪明人擅长演戏。”每一次表演的过程都是在下心理暗示,演戏的最高境界其实是自我欺骗。

    作为玩家,苏尔只会盯着眼下的好处,懒得去分析一只鬼的心理。纪珩那边倒没有多大的动静,苏尔一回头,就看见他蹲在黑狗面前,黑狗龇牙咧嘴,可就是没扑上去。

    苏尔挑眉,欺软怕硬难不成是万物本质?

    邮票鬼:“不要偷懒,我会时不时抽查。”“好。”邮票鬼消失不见。

    黑狗不情愿但压抑着凶性跟在纪珩身边,按照他吩咐的,朝散发最难闻气味的地方跑过去。

    中途纪珩随口问了句:“那只鬼在打什么算盘?”“不清楚,大约有什么误会。”苏尔淡淡道:“月季绅士是它的新上司,不可能下达这么荒谬的命令。”纪珩同样不在意邮票鬼的算计,只说:“机会难得,你看着多捞一些好处。”苏尔点头。

    黑狗很反感人类身上的味道,这是作为魂魄避免不了的,但它更厌恶罂粟,过去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让黑狗死后也在无意识寻找那种味道。

    纪珩摸了下它的脑袋,黑狗抖了抖,坚硬的皮毛在掌心留下几道血痕,纪珩浑然不在意,只是等黑狗停下时,作出警告:“万一有外人来,你要第一时间藏起来。”黑狗不耐烦地低吼几声。

    苏尔:“它能听懂人话?”纪珩:“它能感受到威胁。”“……”黑狗的不安和暴躁并非完全源于纪珩,苏尔朝周围看去,扫见一个熟悉的姓氏:许。

    他现在对这个字格外敏感,哪怕在稀薄的月光下,也能一眼瞧见。

    “许成广。”算了下生卒年月,有可能是许鹤的父亲,尤其是死亡时间能对得上。

    苏尔弯下腰,发现土都很松,像是经常翻动。

    挖坑是一种天赋,无论是给别人挖,还是真正的挖土,苏尔都很在行,当即就准备徒手刨。

    “伤口。”纪珩一提醒,想起手上的有伤,苏尔悻悻然站起身。

    纪珩分析:“看守墓地的人虽然不管事,但经常刨坟动静太大。”苏尔怔了下:“难不成有机关?”朝前垮了一步,随手在石碑上按了按,真的只是顺手一试,不曾想地表震动了一下,最上面的一层黄土抖落,墓中间裂开一条沟壑,露出内部的棺材。

    几只蛾子突然飞出来。

    苏尔:“……上一次看到这个桥段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纪珩垂眸:“许鹤是真不讲究。”直接用了老人的墓地藏东西,即便玩家对副本里名义上的父母不可能存在多少感情,不过一般会去避免做犯忌讳的事情。

    何况开棺后,老人只剩一副白骨架,一朵巨大的花扎根在上面,有的根系因为太粗,直接撑裂了骨头。而老人颈部和胸部都有一定程度骨折,死因或许是人为。

    “毒王?”说话的同时苏尔看到黑狗不安地在原地打转,就明白单靠这只狗对付不了。

    纪珩不知道是不是艺高人胆大,竟然直接拽下来一片花瓣。

    花朵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任由一片片被拽下。

    终于,纪珩停止辣手摧花:“有点麻烦。”苏尔看出异常却不知晓原因。

    纪珩解释:“它有心脏,不过心脏是最后长出来的。”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苏尔皱眉:“那在此之前受到的攻击……”“哪怕轰成渣,也能复原。”本来想问心脏生长到一半动手会如何,发现纪珩低头沉思,苏尔就知道这办法没用。换了个更现实的问题:“许鹤为什么不派人守着?”纪珩:“这种类型的妖物往往成长起来的瞬间是巅峰时期,凑近了等同于送死,不过之后它的力量会逐渐衰败,再一次陷入沉睡。”“所以最好的出手时期,是等它进入衰退期?”纪珩点头:“时间有限。”七天七夜是所有副本里完成任务时间的极限,在那之前,无论毒王力量如何,都要想办法铲除。

    几分钟前被撕掉的花瓣重新长好,只差最后一点,毒王就可以完全绽放。

    纪珩:“先离开这里。”苏尔刚迈出几步,忽然拉住纪珩低声说:“这花能听懂人话不?”随口一问,听到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可以。”纪珩:“妖物化成人形很常见,就像你之前在天机城碰见过的白狐。”闻言苏尔突然后退一步,瞥了眼生长在骨头上的花开始评头论足:“毒王果然名不虚传,若是没有见过月季花,我一定称它为世界绝美。”半晌,慢悠悠道:“月季艳丽,化形后靠外形就能引诱人,毒王却只能靠气味制造幻觉,这说明什么?”纪珩好笑,配合问:“说明什么?”苏尔:“它对自己的外表不自信。”说完根本不给毒王表态的机会,重新按下机关,一副骂完我就跑的作态。

    黑狗被迫不远不近地跟着,几次想逃,都以失败告终。

    纪珩:“最迟再有半天,毒王就会彻底成长起来。”苏尔:“理治局的工作人员现在肯定是在全镇搜捕我们。”纪珩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黑狗:“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