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恶痛绝。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怨念,不像是一个NPC所能拥有的爱恨。

    会不会……这些世界都是真实的,里面的原住民也是真实的存在。

    夜风刮过,雨后刚回温一些的天重新冷了下来。

    吸了口气他暂时压下那些琐碎的揣测。

    神算子说话很有礼貌,每个问句前都用了‘请’字,苏尔面带微笑,回应地也相当谦卑:“虽然我没违规,但该怎么处理,您说了算。”前面一句字字重音,后半句话轻飘飘带过。

    神算子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眼珠里淡然不见,杀意取而代之。遗憾的是对方处在规则范围内,举止再出格,也不能实施惩戒。

    “教学楼内的不用管,去把操场上的尸身处理干净。”他恢复平静,交代了一句。

    苏尔还没放肆到在这个时候继续挑衅,从背影看很是乖巧的去完成来自主持人的交代。

    只有篮球架旁有一具玩家的尸体,苏尔同纪珩合力搬进教学楼,坐在阶梯上喘气休息的功夫问:“警察来了神算子会怎么应对?”“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折服于他的现实,苏尔点头附和:“那是不是该要账了?”可能因为女老师还未被警方带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迟迟没有传来。苏尔也不急,起身走到窗户那边,远眺校门外。

    ·矮楼。

    为了尽快通过副本,李自在正同鬼王玩猜拳,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向狐仙借过运,每次都能取得胜利,偏偏鬼王的要求相反,比得是谁更倒霉。他知道这又是副本埋下的坑,一旦借了运,不可能再从鬼王这里得到好处。

    鬼王恶意满满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划破夜晚的寂静,李自在愣了下,第一反应是鬼王在制造幻觉戏耍自己。但很快他发现鬼王的脸上也浮现出诧异。

    一旁焦灼等待的刘文愣愣道:“我好像听到了法制社会的声音。”说完跑到下一层的窗口趴着。

    校门外。

    神算子正跟穿制服的警员交谈,地面躺着一名陌生女子。没过多久女子被抬上车,神算子也坐上去,警察重新鸣笛,一波带走。

    跟鬼王对峙,李自在不敢分出太多心神,侧过脸,问:“出什么事了?”“主持人……”刘文调动贫瘠的词汇库:“主持人被警车带走了。”“……”这两人是一头雾水,殊不知有人还要迷茫,他们好歹先前在教学楼翻书不幸被鬼追时,意外发现换了主持人。

    正独自一人行动的高芮却是一脸迷茫,连忙在附近寻找熟悉的面孔。终于在教学楼看到苏尔时,大步走上去:“我看到一男一女被警车带走,是新玩家?”虽然隔着很远一段距离,但从穿着体型来看,不是跟他们一批进副本的玩家。

    苏尔淡定回应:“一个主持人,一个原住民。”高芮反思是不是因为天气太晚看花了眼,很快觉出不对劲:“主持人不是坐轮椅?”“换了。”说话的人风轻云淡,倾听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高芮惊讶地合不拢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麻烦问一下,今天是进入游戏的第几天?”“第三天。”见她还没回过神,苏尔蹙眉:“别想太多,是游戏做的不到位,换主持人居然没有通知。”感觉到苏尔的态度比之前冷淡不少,高芮大约猜到原因。对方先前和金丽雅有过交集,而自己拜狐仙的事情被金丽雅发现。

    “我没借你的运。”她有些底气不足:“刘长相负责偷头发,李自在卖八字,我也是为了活命。”小心看了眼苏尔的脸色:“刘长相死后,李自在拿不到头发,只能一直借姜毅的运。”“李自在本来想让我接近你,但你救过我的命……”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苏尔的表情依旧很淡漠。副本里讲爱与和平不切实际,但至少该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高芮勉强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苏尔留意到她的答案之书变薄不少,借运虽然是损人利己的法子,不过的确有效。

    夜晚的每一分钟都被拉长,不好判断时间的流逝,便坐在原地干等着。久了人难免有点困倦,苏尔揉了揉眼:“幸亏没有进学校搜查。”纪珩:“只有三个人出警。”事情不明朗的情况下,这所废弃已久的学校也没有搜查的必要。

    刚想就此事探讨一下,身子便被一股湿冷的阴寒包围,苏尔抬眼望去,陈子文抱着狐狸站在楼梯口,目光像是要把人凌迟了一样。

    巨大的敌意袭来,苏尔保持坐在原地不动的姿势。手悄无声息探进口袋,接触到电击器的边缘,心神微微一定。

    “人呢?”苏尔:“被带走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说过,把她弄进来,我要亲自报仇。”苏尔沉声道:“任务是复仇,并没有要求是哪种方式。”陈子文的忍耐到了极限,抚摸狐狸的手微微用力,显露出不死不休的先兆。

    纪珩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他,苏尔瞥见藏在上一层的张小花,后者飘在半空中,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反而露出和年龄不符的恐怖笑容。

    眼下就等着陈子文出手,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放在平时,苏尔会和陈子文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