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蜂蜜露水等刁钻的要求,蔬菜便跻身到了能接受的范围当中。

    苏尔转而望向万亿,颐指气使。

    万亿会意,推了下苏糖衣,语气不善:“你,去做饭!”村长连忙道:“这种粗活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万亿:“我们吃得食物要清洗九九八十一遍,调料更得分毫不差,一般人类做不来。”“……”村长嘴角抽搐,注意力放在苏糖衣身上……娇小单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

    对比其他人,这个女孩看着无害又容易受欺负,犹豫了一下对一位年轻小伙说:“领这位神使去厨房。”足足过去一小时,雨快停了,苏糖衣才重新归来。

    村长瞪了眼年轻小伙,不满他去了这么久。

    小伙十分无奈。

    谁能想到这姑娘真的把几片菜叶洗了八十一遍,每次清洗只用指腹轻轻抚摸一下,美名曰担心破坏了营养。有几次他险些忍不住要破口大骂,既然怕洗坏,就不能少清洁几遍?!

    青菜上桌,和血糊糊的猪头放在一起,简直是赏心悦目。

    苏尔慢悠悠叼着片菜叶吃,还给纪珩夹了一片:“这里跟天上待遇不一样,将就点。”纪珩的动作要更加优雅,轻声道:“村长刚想骂你,忍住了。”苏尔:“骂我?”“从口型上看,似乎想痛斥‘刁民’。”苏尔微微一撇嘴,十分不满,自己分明是神使。

    见他已经完全代入角色,纪珩不免有些好笑。

    深感继续相处会被气得折寿,村长的语气微微发冷:“吃饱了么?”苏尔放弃挑衅,点了点头。

    “村子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希望各位能入乡随俗。”村长说完这句话,村民开始撤桌。

    小孩子帮不上忙,追逐着嬉笑打闹。大人呵斥了几句,才噘着嘴不情不愿回家。

    留意了一会儿这些小孩的动静,苏尔无视忙碌的村民,大有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背着手回房间。

    外面收拾东西的响动不时传来,玩家聚在同一间屋子讨论事情。

    李子仓拿出镜子,手放在现下很平静的桃心处:“每当遭遇生死危机,桃心就会跳动,相当于一个危机预警器。”经历过三次生死危机便能活着离开,除去沙漠里的求救,现在只剩两次。

    “照这种推断,村子的危险应该不是很多。”然而众人总觉得其中哪里不对劲。哪怕是个新手来这里,也能感觉到村子的古怪。

    万亿看向苏糖衣:“你去厨房时,有没有发现?”苏糖衣摇头:“一切正常。”信息量太少,商讨不出结果各自散开。依珠走在最后面,出门前视线在苏尔身上流连,笑着说:“村长特意提示夜不闭户,不要轻易触犯规矩。”苏尔打了个寒颤,僵硬地转过脖子:“神说三天后来接我们,得抓紧时间出门搜集线索。”纪珩笑着不说话。

    想到临走前依珠的那一个眼神,苏尔捏着眉心十分不解:“女生不都喜欢能带来安全感的类型?”几个男玩家里,唯独他完全不满足这点。

    “共鸣。”纪珩淡淡开口:“依珠讨厌世俗礼教的束缚,更无法体会到父母子女间的羁绊。”苏尔怔了一下,这点上两人的确有相似处。

    游戏给他们安排了一段虚假完美的人生,可惜无用。

    见他沉默,纪珩话锋一转:“早恋不好。”苏尔只是想到无渡副本里的经历,谁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嗯?”纪珩:“我会让姚知多留意。”潜台词是,下次数学考试成绩退步,就是早恋的锅。

    “……”苏尔就差没发毒誓:“我对依珠,没有一丝男女之情。”自古有同病相怜,少有同病相恋的。因为人喜欢在另一半身上追逐自身缺失的部分,苏尔亦不能免俗,更倾向成熟稳重的。

    外头喧闹的动静渐渐消停下来,他出门看了一趟,宴席的桌椅已经全部被搬走。回来时苏尔低头思索:“村子并不是特别缺水。”村民穿着朴素,但很整洁,身上没有异味,证明日常在正常洗漱。

    “可白日下雨时,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纪珩唇畔弧度讽刺:“也许真正欣喜的是神使的到来。”瞥了眼窗外的天色,耐心等了一会儿,天地间彻底万籁俱静时,纪珩才站起身:“出去看看。”夜不闭户并非村长故意折腾说得胡话,两人站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视线所及之处家家敞开大门,连基本的虚掩都不做。

    苏尔小声说:“说不准这村子都是些活死人,至少那几个小孩不正常。”纪珩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判断。

    苏尔:“门大大方方开着,肯定没有夜生活,试问没有夜生活,哪里来的孩子?”“……”乍一听荒唐可笑,细想逻辑缜密。纪珩轻叹道:“考虑的很周到。”苏尔角度清奇:“所以我们要先从有小孩子的那几家查起。”下午吃饭时,他就觉得奇怪,一共只看见了七八个孩子。村子人口不多,但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小孩。

    宴散时苏尔特地关注过小孩的动向,指了指西侧边说:“最里面的两排房子,有一户是有孩子的人家。”迈开步伐的瞬间,被纪珩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