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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意一棵树?”“苟宝菩给过我桃花枝,这个副本的一切都围绕桃花开展,最好不要放过有关的一切。”看他在树桩周围挖来挖去,纪珩失笑:“我没有埋东西的癖好。”苏尔手上动作一滞,遂即摆了摆食指:“其实你挺伤春悲秋的。”纪珩怔了下。

    “人在某个领域登峰造极,就容易空虚,你又没有恋人分享喜悦,岂不只能在院子里葬花写日记?”“……”无奈半蹲下身,纪珩正色道:“空虚不等同于无聊。”耳畔的声音还在继续,苏尔不理会专心挖,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有四十厘米深,手指终于触碰到光滑的边缘。他连忙加快速度,没多久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酒坛。很轻,明显里面装得不是液体,开封后,苏尔捞起袖子,掏出一些枯萎的烂花瓣还有一个小本子。

    偏过头:“刚刚你说什么来着?”纪珩这一刻的表情堪称精彩,精彩到苏尔遗憾没有及时拍摄记录。

    嫌弃地看了眼本子,恰巧风起,花瓣被吹成细碎的粉末糊了他一脸。

    苏尔好心递过去一张纸巾,纪珩接过抹了把脸,主动翻阅。里面记载了人脑移植手术并非一次成功,起初两次出现了明显的排异反应,到了第三次才勉强成功。然而后遗症很强烈,术后大脑能正常思考,手却经常发生轻微的抖动,还会感觉到恶心,无法进食。

    体检一切正常,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转心理科。

    “医生是对的。”苏尔说。

    纪珩有着轻微的洁癖,自己的脑子别人的身体,这种配置对他来说是侮辱。

    日记里还提到他准备把三百年前的历史公布于众,让人类看清现实,在生死存亡之际不得不接受中枢计划。

    苏尔专注文字内容时,纪珩突然开始撕日记。

    虽然困惑,不过苏尔没阻止,渐渐地他发现纪珩只挑了其中几页撕开。

    “这几张要略厚实些。”纪珩解释了一句,指腹摩擦了下裂开的毛边,果真有纸张夹层,小心揭开倒出一瓣干枯的花叶,上面写着‘2’。

    接下来依次发现四片这样的花叶,按页面顺序排列是3240。

    苏尔:“好像是个日期。”纪珩笑了下:“也可能是密码。”“喂,你们……”徐洋洋跑出来叫人,看到他们手上拿着东西,后半句话咽下去:“有发现?”“一串数字。”苏尔站起身的动作有些猛,眼冒金花:“蒲团游戏通过没有?”提起这个,徐洋洋神情便有些复杂,拿出用布包好的一团东西,泥人四五分裂,只有头是完整的。

    “电击……全部……我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阴气。

    苏尔伸手准备合上它的双目,泥人死活不肯闭眼。

    “我知道了。”可惜在对方眼里,渣男的信用度为零,要求好处立马兑付。

    苏尔看了眼纪珩,后者点点头,迈步要进屋,临走前冲徐洋洋挑了下眉毛。本想着留下看看,收到暗示徐洋洋遗憾跟着回屋。

    人都走完了,苏尔开始重新捏身子灌注阴气。

    前后屋不过几丈的距离,路上徐洋洋和纪珩说明情况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

    “妥了,最后十秒钟蒲团才放了个小杀招,它身子当场崩裂了……”徐洋洋感叹:“鬼的生命力到底比人强,这样了都没死。”待那两人进屋,后面的话彻底听不清,苏尔动作飞快和泥巴,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时,小泥人猛地睁眼开。

    苏尔好气又好笑:“都给你。”边用电击器过阴气,边寻思自己在其他人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别得不敢说,他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我才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自我赞赏中,装好小泥人回屋。

    里面多出一人,是李烁。

    苏尔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找了个地方站着,过了片刻才说:“现在外面很乱,你应该很忙。”李烁:“给陆兰欣催生的老道士找到了,按照之前说好的,你们要出一份力。”“好。”痛快应承后,苏尔欲言又止地瞄了眼妖僧那边:“我和大师还有些私密的事情要讨论。”李烁识趣出门,回车里等着。

    “市里的博物馆。”李烁走后,妖僧从容站起身收好蒲团:“你们要找的东西在那里。”他给出的提示重新让玩家看到希望,如无意外,只要去博物馆毁掉外星探测器,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副本。

    “宜早不宜迟,”徐洋洋激动道:“趁寄居者还没多到不可控,得抓紧赶过去。”大家的想法差不多,临跨出门槛前,苏尔突然回过头,妖僧竟在除草。

    察觉到他的视线,妖僧连根拽出:“其实这些野草比我还早便生长在这里,我觉得碍眼就拔了,可这世上的野草是除不尽的。”知道这是在暗指人类和虫子间的关系,苏尔没有立场说太多,最终一言不发离开。

    ·玩家陆续走出来,李烁摇下窗户:“上车。”苏尔:“人太多坐不下,我们骑自行车。”赶在被反驳前,一锤定音:“路上还要解决些其他事情。”李烁皱了皱眉,没有强求,望了眼出来关门的人低声问:“哪里来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