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震动,贺清桓低笑一声,“真漂亮。”“……”顾望知道,跟贺清桓这种人,是没法讲道理的,他只是狠狠的瞪乐贺清桓一眼,是他自以为的恶狠狠,刚被亲吻过的男孩子,眉目都软得不像话,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贺清桓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垂眸,声音有些哑,“蛋糕还没切。”“等你切。”在这件事情上,顾望是理亏的一方,顾望不好不答应,他跟在贺清桓的身后,慢吞吞的走着,“又不是我过生日,我切什么蛋糕。”贺清桓打开客厅的灯,他的声音像秋霜,淡淡的,但语调温柔,“是我们的生日。”“望望,这是我们的重生,是我们的生日。”顾望怔了一下,不知怎的,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蛋糕在冰箱里放了两个小时,慕斯冷冻过后的口感会更好,蛋糕平面上没有太多的点缀物,延续了贺清桓一贯做任何事情的风格,能简单,就简单,他讨厌繁琐。

    上面写了生日快乐,但没写名字。

    顾望坐在餐桌旁,看了贺清桓一眼,若有所思。

    贺清桓慢悠悠的取出塑料刀,感应到顾望的眼神,他问道,“看什么?”“你早就准备好了?”顾望忽然无头无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贺清桓动作顿了一下,他视线落在顾望的脸上,笑了笑,顿时暧昧丛生,“是望望准备好,我才准备的。”这就是甩锅了。

    贺清桓的生日快乐,早就是为顾望和他自己准备的,他对顾望的惊喜,大概有个猜测。

    就是因为有猜测,面对顾望的失约,贺清桓才会心情不好。

    前女友,比他重要么?

    餐桌上方的灯光温柔,照在贺清桓的侧脸上,男生下颌线流畅清晰,又锋利,顾望不解释,他眼里的郁色就无法彻底散去。

    他不能容忍顾望的生命中,有那样重要的一个人存在。

    对方气场变换太快,以至于顾望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

    顾望犹疑了会儿,才低声说,“阿姨不也是昨天……”“我忘了跟你说了,你别多想。”顾望不想把事情完全摊开了讲,贺清桓能听明白。

    贺清桓眉眼低敛下来,塑料刀将整个蛋糕一分为二,他边轻声说,“那不重要。”“初三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日记。”“医生说她怀我很危险,随时有可能早产,不管能不能生下来,她以后都怀不了孩子了,她是个比我父亲还要狠心的人,我父亲,也没想到,她能为了家产为了继承权,宁肯死,也要生下我。”顾望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些,他一直认为贺清桓的母亲是个爱子如命的女人。

    “她当然知道我以后在贺家会是怎样的处境,”贺清桓笑了笑,面容在白色的灯下冷得像冬日清晨的霜,“但她也同样知道,她的父母会扶着我走。”“她早就算好了每一步。”贺清桓平静的陈述完了,他眼里心里毫无波澜,那个人,太陌生了。

    顾望艰涩的开口,“或许,她有什么苦衷……”“生日是哪一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贺清桓轻声说,他停顿了许久,掀起眼皮,视线落在对面的男孩子的脸上。

    缓缓道,“如果可以,我想我的生日应该是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天起。”生日,诞生之日,不被所有人期待的诞生,有什么可过的。

    贺清桓此前的很多年,都是一个不被真心喜欢的人,多数人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也不过是基于他的家世。

    他最后好像也真的是很多人喜欢的样子,温柔有礼,家世显赫,成绩优异,步步谨慎,像一个被安装了特定程序的机器人。

    眼前的男孩子跟贺清桓无疑是个反差,浑身带着光而来,他总出错,总被老周拎到教务处发展,还跟李舒雅嬉皮笑脸,又会哄人,同个年级好几个班的班主任在顾望被罚时都还帮忙说话。

    他们才是真正在生活着的人。

    对待顾望,才是真正的喜欢。

    而不是像贺清桓,客客气气的语气,能夸的话都说完了,其中的距离感,分外明显。

    常年身处于黑暗的人,仰头看见一束光主动的照亮半边天,那他想要的,绝对不仅仅只是被照亮。

    他要拥有,和占有。

    贺清桓给顾望切了蛋糕,递过去的时候,男孩子忽然“啊”了一声,然后从桌子下面踹了贺清桓一脚。

    “还没许愿,许愿。”“快点。”“……”贺清桓没按照顾望说的那样眼睛闭上双手合十,他只是微微抬眉,“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顾望愣了一下,随即干巴巴的说,“这,不算。”“那……”贺清桓说话时的尾音拖长,唇角勾起。

    眼神在灯下有几分惑人。

    “我希望,你能叫我阿桓。”阿桓是最亲近的人的叫的,甚至连贺之岩,都很少叫阿桓,叫的最多的,只有越枫。

    顾望语气微顿,眼神不自然的避开贺清桓的,半晌,他才调整过来,迎上贺清桓的视线,抬手杵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慢悠悠道,“可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贺清桓,“……”贺清桓知道顾望不会这么快愿意顺从自己更多,他垂眸,转移了话题,“蛋糕你应该喜欢,尝尝。”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