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送一条,他就是出来躲躲每天上门唠嗑的一群人。

    一开始还能陪着唠,这天天……谁顶得住啊。

    顾大志看着走在自己旁边的顾望,问道,“刚才你在跟贺清桓打电话?”顾望刚想说是,顾大志就摆摆手,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你不用骗我,就你刚才那样儿,你不是跟他打电话你在跟鬼打?哪个鬼让你笑得那么开心?”顾望,“……”顾大志现在也不是针对贺清桓,他就是不酸酸贺清桓,他不舒服,每天非得阴阳怪气两句那个拐走他儿子的男生。

    中年男人拎着桶,踩着拖鞋,慢慢悠悠的往自家院子晃荡,语气苍凉,“儿大不中留哎……”“……”如往常一样,进了院子,就有七八个人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拍着大腿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她们是第一次看见顾望,之前顾望都要么出去了,要么还没起床。

    顾望也不是很熟悉这些人,在顾奶奶的介绍下叫了人才进了屋。

    他一走,院子里的几个婆娘顿时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

    “哎哟,你孙子好帅哦,比他爸当年还帅。”“成绩怎么样,一看就是好学生。”“在学校很多女孩子追吧,这么有礼貌,长得又标致,还是基因好啊,看看他爹妈什么样就知道了。”“那你家孩子是怎么了?”“像他爸,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果然完了,每次看见我家那个猴子对着镜子扭来扭去的时候,我仿佛就看见了他爸年轻的时候。”“……”顾望进去的时候,看见杜丽平刚从房间出来,杜丽平被吓了一跳,小声问顾望外边那几个嫂子走了没有。

    顾望说没有,心里觉得好笑,他妈竟然也有怕的时候,陪着唠了几天就扛不住了,嫂子门太能聊了。

    直到晚饭饭点,外边的人才嚷嚷着要回去做饭,院子里才清净下来,顾奶奶进了门,对上客厅三双眼睛。

    哼了声,“窝里横!”“……”说是郊区,其实这边也差不多等同于乡下了,有些偏僻,倚靠着山水,晚上还有稀稀拉拉的虫鸣,路边的街灯微弱的闪烁,空气漂浮的冷空气也是湿润干净的。

    顾望被赶出去散步,还没出家门,就看见大巴车停在了家对面的车站,车门哐当一声打开,又哐当一声关上。

    路上干燥,大巴车走的时候,扬起了漫天的灰。

    街灯照下来,空气中的灰是弥漫的金灰。

    这个时间段,来往的人很少,刚才的车站就下了一个人,顾望就只是顺带着扫了一眼,视线没有多作停留,等灰尘重新沉淀下来,顾望正好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在原地直接愣住。

    来人穿着黑色呢子大衣,肩上还挂着书包,眉眼是熟悉的清冷,他朝顾望走过来的时候,周围的空气慢慢变得灼热起来。

    虫鸣声也消失了。

    直到人到了自己跟前,顾望才反应过来,抓了抓头发,呐呐道,“你怎么来了?”贺清桓看着眼前的人,垂下眸子,轻声道,“太想你了,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他说话完,没给顾望回答的机会,一手直接掌住了顾望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唇齿几乎是激烈的碰撞到一起,冬天冷冽的气跟着卷入口腔,顾望后知后觉的回应,被贺清桓撕咬着嘴角,唇舌。

    顾望能感觉对方在无声的倾诉对他的铺天盖地的想念,仰着头任贺清桓吻,一只手放到对方的后背轻轻安抚。

    结束的时候,贺清桓恋恋不舍的在顾望唇上辗转舔咬亲吻,顾望受不了这种引起人战栗的举动,把贺清桓推开,“我带你进去。”顾望没想到贺清桓过来,还是坐大巴车来的。

    路上灰扬起来的时候,一身风尘仆仆迢迢万里而来的模样。

    说不感动是假的,顾望有点想哭。

    顾望问贺清桓怎么自己过来,贺清桓笑了笑说道,“我是跑出来的,贺之岩不知道。”贺清桓是把自己那份处理完了才来的,贺之岩的,贺清桓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今晚会回家。

    连续几天的熬夜,昨天的通宵,都是想空出一天的时间,见见顾望。

    见见小朋友。

    -顾奶奶和杜丽平对贺清桓的到来表示欢迎,顾大志哼哼了两声,让顾望带贺清桓去客房,见贺清桓上了楼,又让顾奶奶去做饭,大巴到这边路程两个小时,加上等车这些时候,肯定饿了。

    杜丽平白了他一眼,对顾大志这嘴硬的德性无话可说。

    顾望从外边进来,手里拿了一套衣服,“是我爸的,新的,你应该能穿。”贺清桓点点头,去洗手间的时候,让顾望帮忙把他作业拿出来,他今晚有竞赛题要写。

    顾望边惊叹贺清桓这惊人的自制力,边把贺清桓的作业一沓一沓拿出来摆到桌子上,放的时候,中间一个透明塑料封面的本子被顾望注意到了。

    封面是透明的,隐约能看见写了什么,顾望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好奇。

    男朋友的东西,或许,看看也不要紧。

    顾望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翻开了第一页。

    -1月20日,晴看到日期,顾望知道这是日记本了,顾望不解了,带着日记本做什么?写日记能比作业重要,日记不都是最后一天瞎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