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敲了敲对面的门,轻声跟人说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虞寒江抬头看向她:“仔细想想,对方的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吗?”陈姐道:“是的,出去的和进来的,都穿着高跟鞋。”虞寒江在本子上记下这个关键:“这期间,还有没有别的人进来过?”陈姐摇头:“没有,我没听到。”虞寒江看了眼她穿的鞋子——是一双方便走路的平底运动鞋。

    ……半小时后,虞寒江审完陈姐,让同事们先下班回家,肖楼正好带着鉴定结果来找虞寒江。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虞寒江的办公室门缝透出一丝暖色的灯光。

    肖楼走过去,发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虞寒江正坐在办公桌前,目光盯着电脑屏幕,抱着胳膊若有所思。暖色灯光的照射下,深蓝色的警服衬得男人的侧脸愈发的英俊,全身上下都透出一丝禁欲的气息。

    虞寒江表情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微微皱着。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对上肖楼的眼睛,目光立刻变得温和起来,他站起身给肖楼倒了杯水,低声道:“鉴定结果出来了吗?”“嗯,你那些同事都回去了?”肖楼靠在办公桌前,随口问道。

    “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密室里的同事,说不定还会给我提供错误的信息,干扰我的判断,我干脆给他们放了假,自己查。”虞寒江将倒好的温水递给肖楼,说,“喝点水吧。”肖楼接过水杯,将鉴定结果交给了虞寒江,他喝口水润了润喉,这才说道:“保温杯里的水,经鉴定果然有毒,成分是剧毒物质氰化钾,从半杯水中剩余的毒素来看,凶手投入保温杯的氰化钾剂量应该超过了40克。”虞寒江拿起资料,低着头仔细查看。

    肖楼补充道:“通常,氰化钾的致死剂量在0.3克/千克体重,梁婷的体重不到50千克,只要15克的氰化钾就足够杀死她。但是,凶手投放的剂量是40克,严重超标,显然是为了让梁婷在口服剧毒后几秒之内就出现昏迷,并迅速死亡,来不及送医院抢救。”虞寒江点头:“超额的剂量能一次性杀死梁婷,免除后患,凶手对氰化钾这种剧毒看来十分了解,而且是下定决心,不让梁婷有生还的机会。”他翻到下一页,接着问:“矿泉水呢?”肖楼答道:“矿泉水没有异常。所有唇膏、粉底等化妆品,也没有发现毒素。”虞寒江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保温杯上有检测出指纹吗?”肖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凶手很谨慎,接触杯子的时候应该戴上了手套,保温杯的杯身、杯盖上只发现梁婷一个人的指纹。另外,死者的尸体我也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伤痕。这是典型的毒杀案,氰化钾剂量过大,几秒内就能致人昏迷,梁婷在死前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和呼救。”鉴定结果在虞寒江的预料之中。

    凶手这次作案,明显是早有预谋。

    他翻开陈姐的审讯记录,一边指给肖楼看,一边说道:“梁婷的这个杯子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但是,来演唱会的路上她喝了保温杯里的水,没有出事,说明凶手并不是她的丈夫谢远,她的杯子里一开始并没有毒。我们的推测完全正确,凶手就是在演唱会的后台,临时下的毒。”见肖楼认真听着,虞寒江便接着说道:“梁婷没登台之前一直留在化妆间,这一点很多人都能证实。当时有造型师、化妆师、经纪人三个人跟着她,凶手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梁婷上台演唱、下台给大家签名、再到叶棋上台唱歌,这期间大概有十几分钟,化妆间里是没有人的。”肖楼赞同地说: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这个时间段偷偷溜进化妆间里下的毒。刚才审问的时候,好几个人在这个时间段出去过,凶手就在这几个人当中吧?”虞寒江搬了个凳子过来让肖楼坐下,打开今天审问的记录本,一页一页地分析——“赵羽欣,她说去洗手间后小解,很快就回了休息室,她是第一个离开洗手间的人,没人知道她出去之后做了什么。如果她只是假装上厕所,进厕所后冲一下水,立刻出来,然后偷偷去梁婷的休息室里投毒,再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叶兰,上厕所忘带手纸,这是她单方面的说词,到底是真的忘带了,还是找借口支开同伴,偷偷从洗手间跑出去给梁婷投毒?从陈姐补充的口供可以证实,叶兰是真的忘带手纸。因为,陈姐当时也便秘蹲在洗手间里,听到刘溪离开又回来的脚步声,还听到刘溪敲门给叶兰递纸巾。”“刘溪去找纸巾花了七八分钟,有些可疑。但最可疑的还是叶兰。”虞寒江将这三人的证词疑点全部用笔圈了出来,看向肖楼:“叶兰说了谎。”肖楼接过审讯本仔细查看。

    叶兰说:“好像有人进来过,可能是化妆师或者是工作人员,我听脚步声不是刘溪,因为我们第二套造型是高跟鞋,那个人穿的是平底鞋。”而陈姐的证词,提到这过程中有三次脚步声。第一次,有一个人走出去,此人便是最快上完厕所的赵羽欣;第二次又有一个人出去,是刘溪去帮叶兰找纸巾;第三次,有一个人进来,敲门,并且传来刻意放轻的说话声,应该是刘溪来给叶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