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坐下,看到阮阳的表情,瞄了一眼报纸了然道:“这上面刊登的十有八九都不是真的,当个八卦看看就行。”阮阳乖乖哦了一声放下报纸,收拾了一通资料,给卫瑄泡了杯茶,又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问道:“老大还没来吗?”卫瑄正举着手机玩消消乐,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常规操作,他经常旷工的。而且啊,我跟你说,他自己旷工的同时还要求我们准点开张,是不是很没人性?”“他不是这样的人——”阮阳下意识要辩驳几句,刚一开口就瞥见了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肖司明。

    ……好可怕!

    阮阳急忙咳了两声,并用眼神拼命暗示卫瑄,奈何卫瑄沉迷消消乐无法自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怎么不是?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哥再提醒你一句,他可凶了,大多时候无情无义又无理……”话音未落,肖司明黑着脸将手搭上了他的肩。

    “我无情无义又无理什么?”手机适时发出欢快的一声“great”,卫瑄僵在原地,感觉脖子一凉,缩了缩脖子,怂怂地改口:“我在说您总是这么宽宏大量,包容无情无义又无理取闹的我。”肖司明并不吃他这套,好半天,顾及到阮阳在场才将那杀人的视线收回去。

    卫瑄长松了口气,直到肖司明十分随意地坐在了阮阳身边,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肥事,肖司明居然没打他!

    他掏出手机,情绪激动地将这句话发给正在出外勤的莫宇。

    卫瑄忙着和莫宇聊天,自然没有注意到今天肖司明和往常不太一样。

    衣服是精心搭配过的,头发也仔细打理过,精致又不失随性……不说的话完全看不出来是出门前耗费四个小时的成果。

    阮阳对肖司明平时什么样子并不了解,只在心里暗戳戳地想:肖先生今天好像比昨天更好看了!

    但是想归想,他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肖先生不只是好看,确实很凶啊。

    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觊觎上司的美貌被肖司明扫地出门。

    肖司明见自从自己坐了过来,阮阳就没看过他一眼,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持续转阴。

    卫瑄突然被文件袋砸了一下,力道之大,疼得卫瑄嗷的一声跳起来揉着头。

    肖司明眼神凉飕飕的:“客人到楼下了,你去接。”卫瑄:“我去,我现在就去!”然后就慌不择路地下楼迎客去了。

    阮阳觉得自己应该跟卫瑄一起下去,但刚要起身,就听肖司明问他:“昨天给你的东西有戴上吗?”阮阳摸了摸脖子:“戴上了。”“好,”肖司明酝酿了下,语气湿和,“第一天上班习惯吗?”阮阳上一秒还觉得肖司明像朵不可高攀的高岭之花,这一秒就觉得其实这位上司还挺平易近人的。

    他露出笑容来:“卫哥对我很照顾,帮我把桌子摆好了。”肖司明眉毛一挑,心道卫瑄都活了一百多年了,还好意思占人便宜和阮阳称兄道弟?

    臭不要脸。

    “好好干。”他扫了眼刚刚收拾干净的桌子,片刻之后,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地方是小了点。”看来要换个大点的办公室,不然的话把卫瑄这个不要脸的丢出去跑外勤也行。

    …………正领着客人进门的卫瑄莫名背心一凉。有杀气!

    被他领着的思思跟着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问:“怎么了?”卫瑄无所谓道:“要下雨了吧,湿度降了。我刚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哦,我们事务所啊,既能捉鬼降妖,又能施法超度。你不用怕,你的人身安全是完全有保障的!”思思被他说得当下就安心多了,进门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阮阳。

    昨天回去后她问了一圈小姐妹,这才得知阮阳的性取向居然是男孩子,一颗怀春少女心立刻就蔫了。

    倒是阮阳,非常友好地跟她打了声招呼,两颊上的小酒窝一深一浅,显得十分阳光开朗。

    思思坐下后,从口袋里掏出肖司明给她的名片放在桌上。

    “昨天我回家住了,夜里口渴,我就到客厅喝水,然后听到冰箱里面有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像用指甲抠挠木板,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十分突兀瘆人。

    思思虽然害怕,却像是受了蛊惑似的,不由自主地捧着水杯走向冰箱。

    耳后似有阴风吹过,思思打了个寒战,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背上多了一只冰凉的手。

    那只手缓缓向上攀爬,似乎要缠上她的脖子,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心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流,化解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她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吓得尖叫出声,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父母。

    “发生什么事了?”母亲急忙打开客厅的大灯,视野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接着她就看见本该在睡觉的女儿神色惊惶地蹲在地上,冰箱冷冻柜的门大开着,混着插的肉末洒得到处都是。

    思思忧虑地说:“我怀疑她是知道我向你们求助了,所以昨晚就想先下手害我。”只不过肖司明给了思思一张可以做平安符的名片,替她化解了这一劫。

    阮阳低头看去,那张黑色的名片比起昨天表面多出了一层焦黄,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