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着锋利的长舌头就想攻击肖司明。

    肖司明瞥了它一眼。

    这么长的舌头,卷着吃应该很不错。

    长舌鬼在这一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整个鬼都惊悚了,舌头在距离肖司明一米的位置堪堪收了回去。

    “你不要为难它们,”高宗皇帝被揍得晕乎乎,但还是艰难地转过头来,“有什么事你冲着朕来。宁海,退下。”最后一句是对着天花板上的长舌鬼说的。

    长舌鬼十分动容,两眼泪汪汪,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陛下。”从刚刚开始被肖司明凶残的举动镇住的馆长此时反应过来,他有些讶异地看向那只面目狰狞的长舌鬼:“你是宁海?史书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宦官?”在场的其他人或许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但馆长对这人却颇有研究。

    这位宦官侍奉过两世皇帝,文能吟诗作对,武能轻易拉开一石五斗的弓,他一生曾多次平息皇室内部纠纷,深受皇帝宠幸。现代许多史学家都说过,此人如果不是宦官,恐怕也会成为权倾朝野的武将。

    只不过史料上对宁海的记载停留在了高宗皇帝遭遇兵变之际,兵变之后,此人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也有野史说,当时那场兵变,高宗身边的太监也参与了其中,与人里应外合推翻高宗的统治。

    听到后人对自己那段过往的记载,高宗愣怔片刻,摇头叹道:“并非如此,兵变之时,宁总管拼死护着朕的性命,在朕被那两个叛臣斩首之后,宁总管便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朕的房梁上。”“还有朕的爱妃,”它看向了不远处被钉在地上嘤嘤哭泣的鬼魂,眼神充满怜惜,“爱妃不肯屈从新帝,被下令实行烹刑。”阮阳闻言有些不忍,烹刑,就是将活人丢进沸水里煮,难怪这鬼面目如此扭曲。

    高宗皇帝声音悲怆:“你们说朕的朝代灭亡一千年了,宁总管和爱妃竟陪着朕在皇陵里徘徊空守一千年了吗?”长舌鬼流下两行插色热泪,大喊:“陛下,奴才是自愿的!”女鬼也呜呜道:“臣妾也心甘情愿跟随陛下!”肖司明抬手揭了它二人的符咒,三个鬼抱头痛哭,一时间,展厅内都是鬼凄惨悲凉的哭声。

    “老板,”阮阳悄悄凑到他跟前,想为这三个鬼讨饶,“要不我们放了它们去投胎吧?”他发现肖司明的面色从刚刚开始就有些阴郁,尤其是在听到高宗哭诉的时候,嘴角抿得死紧,似乎高宗那段哭诉勾起了某段不愉快的回忆。

    但听到阮阳的声音,他面色缓和不少,伸手过来缓慢而轻柔地在他头上揉了两下。

    “两条路:一,我先替你们消除执念,放你们去投胎;二,被我吃。”第二条简单粗暴,吓得三个鬼齐齐发抖。

    高宗皇帝擦擦眼泪,爱惜地看着它的两个同伴,思索道:“宁总管,爱妃,朕还有些心愿未了,你们先去吧!等朕结束这里的事,便去阴间寻你们,来世朕若再为皇帝,定要给你们二人加官封后!”没等两个鬼感动,肖司明先冷嗤了一声。

    “做梦,也不看看现在外头是什么社会了。”高宗皇帝被他嘲得有些迷茫:“什么社会?”肖司明丢给卫瑄一个眼神,卫瑄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递给高宗。

    这个会自己发光的物件让高宗颇为稀奇,物件上还有些文字,它看不大懂,卫瑄直接给它点了边上一个小喇叭的图标。

    下一秒,它手里的物件突然自己开口说话了!

    一道不带感情的女声一板一眼地念道:“高中政治必修二。第一单元,第一课:生活在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高宗皇帝:“……”肖司明冷笑:“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了,你还想当皇帝?做梦。”第22章高宗皇帝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

    他口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人民当家作主?”他在陵寝里待了一千年,只知道外面的世界在不停变化,江山的主人也在不断更迭,却万万没有想到,外头已经没有皇帝了。

    “陛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两个鬼齐声喊道。

    高宗皇帝表情泫然欲泣:“你们走吧,朕想一个人静静。”他态度如此坚决,长舌鬼和面庞扭曲的女鬼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朝肖司明走过来。

    他二人死因凄惨,因此长得也比较吓人,身上带着浓郁不散的黑气。即便已经知道了他们生前心酸的经历,警察们还是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

    馆长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李队。

    李队曾经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斗士,但那都是曾经,现在的他俨然已经被重塑了世界观。

    他惊恐地看着长舌鬼口中那条收不回去的长舌头,在心里默念“我不可以退缩,我是人民警察”,念了不下二十遍后,才感觉胸腔里重新凝聚起了平时的正气。

    敬业的人民警察李队一个箭步上前,语气严厉地审讯起了鬼魂:“你们二人……二鬼,为什么要到后厨里捣乱?!”后厨的监控视频他下午也看了,当时他还觉得这应该也是人为,对于角落里被拍到的那抹鬼影也是嗤之以鼻,现在一看,那抹鬼影不正是面前这位五官扭曲的女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