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关系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卫瑄有些惊恐地想起一件事。

    他是不是在电梯里当着阮阳的面diss过冥王矫情又做作来着……夭寿啊!!

    肖司明不是卫瑄肚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沉默,还以为他是想不开,坚持对冥王抱有误解。

    他没心思管卫瑄对冥界的态度如何,但涉及到阮阳就不行。

    自家小笨蛋不能让别人误会了去。

    护短的肖先生在心里如是说。

    肖司明眉眼间的神情冷淡得像是要和身后绵延的雪山融为一体,他持续敲打卫瑄,提醒道:“况且他现在还不是冥王。”莫宇在边上听得额角一抽,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胡话道:“很快就是了!”肖司明对他的挑衅恍若未闻,权当这头凶兽放了个屁。

    卫瑄:“……”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又杠上了,我还在惆怅呢,你们俩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在气氛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阮阳因为周围急剧变化的湿度,自己醒了过来。

    他原本就是因为身体里不明原因的燥热而浑身难受,这会儿到了昆仑山,扑面而来的冷风反倒吹走了大部分的燥热。

    他眼神迷茫了会儿,刚刚睡醒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来。

    ……他刚刚不是还在和肖先生接吻吗,怎么一下子跑到了外面?

    不等他细想,脸颊上突然多了两只冰凉的手。

    卫瑄报复性地捏着他的脸颊肉,上来就是一顿揉搓,力道不轻不重。

    阮阳被揉了个猝不及防,好脾气地任对方揉了会儿,然后才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卫哥。”卫瑄:“嗯。”阮阳对卫瑄的出现有些意外,不过他更想让对方放过自己的脸,“你揉、揉完了吗?”卫瑄顿了顿,脸上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的凝重模样。

    他手下加大了力气:“再揉会儿。”开玩笑,不趁着失忆多欺负几下,等阮阳恢复了记忆,还能这么乖乖地任他揉搓?

    唉,小后辈是真的可爱讨喜,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冥王了呢。

    阮阳挣扎无果,目光越过卫瑄,和他身后的莫宇对眼相望。

    大家都在啊。他在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句。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阮阳拨开卫瑄作恶的手,喊了声:“宇哥晚上好。”莫宇被他一声“宇哥”喊得整个人如遭雷击,原本准备上前的步子也默默收了回去。

    他想:完了,他居然让殿下叫他哥。

    他还冷着脸瞪过殿下。

    他还嘲讽过殿下。

    他还……他还指责过殿下和肖司明是一对狗男男,甚至手机里还存着当初一气之下拍摄的“勾搭证据”。

    莫宇面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再由黑转红,两颊隐隐作痛,表情变化丰富极了。

    他此刻非常想化成原型,先一尾巴拍死肖司明,然后再原地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阮阳跟他打招呼没得到回应倒也不意外,毕竟莫宇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面冷心热那一挂的。

    宇哥虽然看着凶,但是相处起来并不让人难受。

    他注意力很快就放到了身旁和他紧密相贴的热源身上,这才发现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一直挂在肖司明的怀里。

    愣神之际,肖司明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莫名地让人安心:“还难受吗?”阮阳摇摇头,他身上虽然还有些疼,但跟不久前那种被容嬷嬷用千针齐扎的痛感相比,现在的疼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我好多啦。”他腿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肖先生,我想下来。”肖司明依言将他放下,阮阳双脚踩在了厚厚的积雪上,终于意识到他们所处的地方绝对不是H市了——H市作为地处南方的沿海城市,冬天也是很少下雪的,更别提会有这么厚的积雪。

    肖司明从他的表情看出了他的疑问,开口说道:“这里是昆仑。”“昆仑?”阮阳一惊,那不是在大西北吗?平均海拔五六千米的地方,难怪这么冷。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套上的羽绒服,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我们来这儿做什么?”他脑子里很乱,联系起之前的发展,甚至大胆猜想肖先生是不是打算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把他吃了,方便毁尸灭迹。

    这么想着,他抬眼看向肖司明,正好对上肖司明的眼神。

    肖司明的目光深沉,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

    “……”阮阳在心里捂了把脸,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一对上肖先生的视线,居然又生出了那种“就这样被吃了也行”的想法。

    肖司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会知道的。”他抬起胳膊,看向了天空,口中道:“这里!”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由远及近,阮阳看见有一只巨大的黑鸟朝他们飞了过来。

    离得近了,才发现是那只好长时间没见过面的三头乌鸦。

    阮阳兴奋地跟它们打了声招呼,六只黑豆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肖司明朝三头乌鸦抬了抬下巴,简洁明了地吩咐道:“开结界。”他话音刚落,三头乌鸦便开始工作了,三个脑袋开始对着虚空一顿猛啄。

    阮阳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就见眼前原本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