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刀削斧凿一般英俊的脸庞,就听肖司明忍不住笑道:“这样还说不黏人?”阮阳不跟他争辩了,他懒洋洋地用指尖摩挲着肖司明后脑勺上有些粗韧的短发,感觉到肖先生似乎是喜欢自己多黏着他的。

    “乖乖在家,照顾好自己,不要熬夜。”肖司明垂着眼睛,替阮阳擦干净手背上的泥点子,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不准再熬夜画符。”——————肖先生这下真走了,阮阳看着脚边清脆水嫩的小白菜,却没了下厨的欲望。

    他一个人在院子里伫立许久,直到胸前挂着的珠子突然开始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进屋。

    阮阳叹了口气,把小白菜交给老皇帝,颇有些食不知味地吃了顿午饭。

    卫瑄把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开导,总不能直接说老大是去准备惊喜了吧?

    他要是提前剧透了这份惊喜,老大会打死他的。

    卫瑄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生怕再跟阮阳独处下去,嘴巴会忍不住给自己找来杀生之祸。所幸吃过午饭后,莫宇便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冥界黑无常。

    黑无常一进门,便热情地叫了一声:“殿下!”阮阳连忙收拾好心情,望着他问:“黑无常大人怎么来了?”他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抱枕,肖先生前脚刚走,后脚冥界就来人了,难道是要带他回冥界?

    卫瑄也想到了这一层,警惕道:“来抢人啊?”黑无常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视线转向阮阳,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奉北方鬼帝之命,前来协助殿下。”阮阳:“协助我?”黑无常:“是的,鬼帝大人说,至少要让殿下习惯和鬼魂打交道。”其实北方鬼帝的原话是帮助殿下早日恢复记忆,根据莫宇带回来的信息来看,千年前的封印大阵出现问题,妖王出世是迟早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冥界急需冥王的回归。

    于是听说肖司明要出趟远门,冥界便把黑无常派过来了。

    阮阳本想拒绝,但黑无常始终眼神殷切地望着他,让他无话可说。

    确实,身为一个冥王,却被十八层地狱里的鬼吓晕过去,实在是很不像话。

    他愁眉苦脸地窝在沙发上,预感到自己肩上亚历山大。

    当冥王究竟有什么好呢,唉,想不通。

    ——————一直到第二天,阮阳的心情都不怎么样。

    他昨晚给肖先生发的消息,对方到现在都没回,这让他有点担忧。

    他提着水壶郁闷地给小白菜们浇水,黑无常以及卫瑄他们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甚至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斗地主。

    黑无常也察觉到阮阳心情不好,问:“殿下怎么看上去不大高兴?”卫瑄这把拿到了地主,正摩拳擦掌地看牌,闻言瞄了失魂落魄的阮阳一眼,张嘴便答:“相思呗。”黑无常眉毛一拧:“什么相思?”“就——咳咳咳!!”卫瑄刚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嘴巴及时刹住车,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卫瑄:“没什么没什么。”黑无常狐疑地看着他,接着便听得莫宇在一旁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黑无常:??

    他们三人没多久就玩嗨了,黑无常单腿踩着椅子发牌,架势宛如赌王在世。

    这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一道颇为耳熟的声音问:“阮道友,你在家吗?”阮阳听出了来人的身份,绕过沉迷斗地主的三人,小跑着过去开门,唤了一句:“娄道长。”来人正是五行峰汉阳观的娄道长。

    娄道长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后还跟着俞、昌二位道长。

    上次跟阮阳学了如何做微商后,他们汉阳观最近卖出去不少符咒,有了钱,观里的伙食水平也得到了改善,和上次见面比起来,三位道长的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阮阳领着道长们进门,娄道长原本想夸阮阳这庭院摆弄得不错,正要开口,神情却陡然一变。

    “阮道友!”阮阳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了?”娄道长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抽出了自己的法器七星剑,喝道:“阮道友你快些让开,你这院子里有一股十分强劲的阴气,怕是混进了什么邪物!”和上次过来时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娄道长仔细感知了一下,面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这波阴气隐隐有滔天之势,甚至比上次那只鬼王的阴气还要浓重许多,也就是说,对方是比鬼王还要厉害的存在!

    阮阳:“???”他迷茫地四下打量了一圈阴气的源头,视线落在黑无常身上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眼看三位道长已经开始往外掏符咒,准备和阴气的来源大干一场,阮阳忙抬手按下娄道长手中高举的七星剑,“娄道长,你别冲动,我们这儿没有什么邪物!”娄道长以为阮阳是担心他们实力不够,不由老脸一红:“阮道友不必担心,贫道最近新学会了一招眼定乾坤,用于辨别邪物的真身。”说着他就割破手指往自己眼皮上画了几笔,再睁眼时,目光直直地望向不远处正在发牌的黑无常。

    “……”事到如今,阮阳只得介绍道:“……这是我所最近招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