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像是在小声说话。

    他狐疑地扭过头,就见两人手牵手,像是赶着要去做什么事似的,脚步飞快地同他擦肩而过。

    看方向,似乎是去了隔壁的一间静室。

    大家都在这里商讨对策,他们去静室做什么,吃东西么?!

    “不伦不类!”老道长一甩道袍,冷哼一声,扭头找娄道长抒发内心的愤愤去了。

    什么青年才俊,就这?

    这位道长,你看看清楚,请你吹牛滤镜不要开得这么大好吧!

    ***十分钟后,阮阳从静室里出来,身上的外套跟相比进去之前多了几条褶皱。

    肖司明在他后面一步出来,替他扯平了那些褶皱,哑声问:“怎么不进去?”阮阳正盯着厅堂内正在接受供奉的天尊神像出神,闻言回过头来,指了指那尊立在烟雾后头的神像,表情很有些困惑:“段道长观里供奉的这尊神像看上去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嘴巴相比之前要红润很多,下唇上还透着一丝水光。

    肖先生填饱了肚子,懒洋洋地朝神像瞥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有吗?”阮阳还在疑惑,他总感觉烟雾后头的神像凶神恶煞,仿佛在对他怒目而视。

    下巴被人捏了捏,阮阳抬眼看着肖先生,神情无辜。

    “……别看了,神像长得都差不多,”肖司明将人好奇的视线拉回到自己身上,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嘴角,“进去吧。”阮阳对他很是信任,闻言也不再深究,抬腿便迈入了大殿。

    肖司明深深地看了那凶神恶煞的神像一眼,紧跟在阮阳身后进了大殿。

    殿内,道长们仍然没能商讨出对策来。

    左护法的出现给大家提了个醒,妖王苏醒在即,传言他的座下共有左右两大护法,这左护法已经在人间活动了好一阵子了,右护法还会远吗?

    没准,对方已经在暗处观察他们的行踪了。

    他们的对手是一千年差点就踏平三界的大妖,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况且敌在暗我在明,不能因为制服一个左护法就掉以轻心。

    阮阳和肖司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听道长们争相表达自己的看法。

    先前那位看阮阳不顺眼的老道长是出了名的急脾气:“要我说何必这么多顾虑?我们修行者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妖王如果想在人间兴风作浪,我们就联起手来,将他重新封印回去,叫他再关个一千年!”他一番话说得激情澎湃,可惜话音刚落就有人叹息道:“梁道长!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封印妖王哪有这么容易啊!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梁道长浓眉一竖:“都快火烧眉毛了,怎么从长计议?”那位道长也不乐意了:“那你上,你行你上,关键打得过么?!”眼看大家又要起争执,段道长清了清嗓子,缓声道:“各位道友,稍安勿躁,大家聚在这里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守卫天下太平,何必对着自己人急眼?”“当初大妖被封印后,妖族偃旗息鼓,剩余的妖族退居妖界,和外界不再往来。一千年过去,天地灵气日渐稀薄,如今这点灵气,想必在座的各位也知道,我们已有多少年修为未曾增进过了?灵气稀薄,这几年就连开了灵智的动物都很少见,更何况是撑住三个封印着大妖的法阵……封印法阵支撑到现在才出现松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京城来的那位严道长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此时谈起妖王,神情十分严肃:“局势确实很紧张,我认为目前应当先加固封印,如果妖王还是出世了……那么只好像梁道长所说的那样,我们需要联起手对付他。不过,我得提醒大家,当年也是有天界的帮助,牺牲了几位大神后我们的祖辈才得以封印大妖,此事凶险,这次如果光靠道门的力量,我们的胜算并不大。”阮阳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举手发言:“既然如此,三界联手对抗妖王的话,胜算不就大了?”在场的道长们纷纷发自内心地感叹——这是什么何不食肉糜的问题!!

    三界联手,说得轻松,你知道冥界有多难接触吗?!

    先前那位梁道长也一眼认出了阮阳,此刻听到他有这样“天真”的发言,倒也没有太意外,只用鼻孔轻哼了一声。

    只有无知的小儿才能说得出这种狂妄而不自知的话。

    在场的也只有娄道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为他解围,“阮道友,你这话说得没错,可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你或许不知道,从古至今,天界还好说,我们道门有几位祖师爷飞升后还愿意帮衬一下我们这些后人,冥界却始终不曾与我们道门打过交道,人界与冥界的友好桥梁一直没能搭建起来,唉!”许是因为满屋子都是自己人,娄道长也没顾忌什么,叽里咕噜就说了一通,话里话外都是在感叹冥界有多么高冷不好接触。

    说到最后,甚至直接说出了今天这场会议原本就是想给黑无常大人看一看,希望借助黑无常大人跟冥界搭上线的事。

    谁知道黑无常大人公务繁忙,露了个面就回冥界去了。

    阮阳眨巴了两下眼睛:“没事,有我在呀。”他这副乖巧贴心的样子让不少道长心中都略微得到了几丝慰藉,觉得这个后辈真是贴心讨喜极了;但也有些道长对此表示不屑,心道果然是年纪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社会阅历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