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内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了季鸫和任渐默听。

    起初黑龙扬言要水淹全城的时候,李府也不可避免地处于兵荒马乱之中,李云沐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平常仗着家资丰厚嚣张跋扈惯了,真遇到变故,干脆吓了个六神无主,除了嚷嚷着让家丁关门闭户之外,什么事都没干。

    后来那侍奉绿竹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地找到李公子,告诉他夫人丢了,李云沐却只把小姑娘痛骂一顿,说现在外头狂风暴雨,绿竹又没长翅膀,难道还会飞了不成?让她赶紧去将人找回来。

    等云收雨歇,全城人忙着手收拾残局和围观龙尸的时候,失踪的绿竹又好像没事人一样,自己冒出来了。

    苏蓉说道:“机械手留在李府的那些小玩意儿没能找到她到底藏在了哪里,不过有一个摄像头清清楚楚地拍到了她走出走廊的画面。”“然后呢?”季鸫好奇地追问道:“她重新出现以后,做了些什么?”苏蓉接着说了下去。

    绿竹先是跑去跟李云沐一番哭诉。

    她说自己先前听到外头风雨大作、惊雷阵阵,实在是害怕得走不动道了,只得躲到了床底下。

    看新收的爱妾这么一哭,李公子自然好一番安慰,送了些金银首饰把人哄好了以后,又命令两个丫头送绿竹回房好好休息。

    不过绿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小院,而是转道去了正室赵氏那儿,以探病为名,在她的床边呆了一直待到了现在。

    季鸫听得皱起了眉。

    从绿竹先前失踪的反应来看,她确实在躲那条黑龙,怕是跟龙珠失窃的事儿逃不开关系。

    但若说绿竹对李公子或是李家有什么歹意,目前来看,又好像并非如此……季小鸟摩挲着茶杯,喃喃自语道:“……难道李云沐的死劫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很显然,这一回,季鸫猜错了。

    白天一番惊吓,原本就缠绵病榻多日的赵氏终于撑不住了。

    傍晚时分,那病恹恹的少妇突然吐了。她将好不容易喝下的汤药都呕了个干净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时绿竹就守在赵氏床边,她当即差人向李公子报告说夫人的病情恶化了。

    结果李云沐果然渣男本渣,对此反应冷淡,只让人取了些药材送到正妻的院中,压根儿不打算过来看上哪怕那么一眼。

    这一切,季鸫等人都通过监视器全程旁观。

    “她表情变了。”苏蓉让机械手将镜头的焦距尽量移得更近一些,好让她更清楚地看到绿竹的脸。

    绿竹敛去了脸上的微笑。

    她的眼神很冷,像浸在寒潭中的一柄锋利的刀。

    ——那是一种隐忍却强烈的杀意。

    一旁的巴洛克显然也有同感。

    “如果她打算做点儿什么……”他注视着屏幕中放大的绿竹的眼睛,十分笃定地说道:“一定会在今晚动手。”&&&&&&&&&深夜一点钟,马可和刺青两人翻墙离开了客栈,很快又提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

    他们溜回房间的时候,除了留守李府的Zero之外,所有人都等在了这里。

    “好了,我们来会会这位绿竹姑娘吧。”马可说着,将肩膀上的口袋卸了下来,打开了扎紧袋口的麻绳,“刷拉”一声,从里面倒出来了一大团碧绿色的玩意儿。

    烛光下,众人看到,那是一条足有女人腕子粗的,绿油油的大青蛇。

    季鸫:“……”今天早上连龙都见过了,一条成精的竹叶青好像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冰霰指了指地上的盘成一团的青蛇,冷冰冰地问:“她这样子能说话吗?”青蛇像是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杀意,身躯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随即身形拉高,重新变回了身穿绿衣的美女模样。

    今晚她特意陪李云沐过夜,把人哄睡了以后,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李公子的心窝捅了下去。

    然而就在她以为要得手的下一秒,一个男人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了李云沐的卧房里,一手死死地捏住她的腕子,另一只手牢牢扼住她的喉咙。

    绿竹虽是一条修炼数百年的蛇精,但她的道行都点在了掐算与丹药上面,除了身形飘渺灵活之外,本身的战斗力其实并不比那些跑江湖的卖艺人强上多少。

    她在Zero面前,脆皮得跟一条大蚯蚓没有多大区别,被人掐住了脖子就相当于掐住了七寸,当下再也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随后,Zero把绿竹掐回了原形,拖出房间,囫囵塞进了一条大口袋里,再交给守在大宅外的马可和刺青。

    Zero的速度很快,而且行动足够隐秘,绿竹一个大活人从李府消失,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李云沐更是全程都睡得跟一只死猪一样,连鼾声都未曾断过。

    绿竹知道自己斗不过眼前这些人,只得乖乖认栽。

    不过好在,这群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似乎也没有斩妖除魔,当场要了她小命的意思。

    “说吧,龙珠是你偷的?”冰霰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废话上,“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接近李云沐又有什么目的?”绿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神态颇为楚楚可怜。

    只可惜这里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