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经营起了一个小领队的形象。

    自从加入了沁雪会后,二人就仿佛当真弃暗投明的一般,几乎再没有出手夺取过其他人的异能。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战斗力就此到了瓶颈。

    参演者们的异能必须在实战中才能获得提升。

    但巴洛克的空气弹是“偷”来的,到手的一刻就决定了它的力量强度,而刺青的纹身网本身就只是一件武器而已,不会有任何改变。

    很显然,不管是巴洛克还是刺青,都不是甘于只当个小弟,苟过一月算一月的性格。

    二人之所以愿意留在沁雪会,为的只是等一个“变强”的机会而已。

    他们的目标,由始至终都只有冰霰一人。

    毕竟沁雪会的头儿是目前“桃花源”中公认的最强者,若是偷到了他的能力,这个“最强者”的名头就该瞬间易主了。

    只是想找到一个恰当的下手时机并不容易。

    冰霰是个多疑的人,Zero又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加上队伍里还全是合作默契、知根知底的成员,巴洛克和刺青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整整大半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没能寻到目标的破绽。

    ——直到这一回,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等到了机会。

    当几乎仿佛将胸膛剖成两半的痛楚袭来时,冰霰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他的异能消失了,而巴洛克的掌心却泛出了片片冰晶。

    冰霰不知道巴洛克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他毕竟是“桃花源”的资深参演者,这其中关窍,即便不用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白发青年没有像一个失败者那样,惊恐而难以置信地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

    相反的,他捂住胸口,微微躬身,维持着一个仿佛竭力忍耐疼痛的姿势。

    “哈哈哈,你现在滋味如何?”觊觎了几百个日夜的冰雪异能终于到手,巴洛克还沉浸在狂喜之中。

    “冰会长,大会长,‘桃花源’最强的参演者!多威风啊对不对?”他单手一挥,一股寒气射出,在冰霰脚边打出一片冰晶。

    “以前的你有多厉害,现在的我也一样!”白发青年捂着胸口,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足足装了大半年的孙子,巴洛克心心念念的都是这耀武扬威的机会:“现在,时移世易了!该是你跪下来求饶的时候了!”冰霰依然一动不动。

    巴洛克上前几步,照着冰霰的膝盖抬腿就踹。

    “来啊!忒么的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啊!”他踢出去的一脚落了个空。

    因为就在这一瞬,冰霰动了。

    白发青年突然蹿了出去,然而并不是要逃跑,反倒如同一颗离弦的炮弹般,朝着前方的刺青扑了过去。

    他由静转动的转变实在太快了,以至于巴洛克和刺青一时间竟然难以回神。

    巴洛克已经从刺青那儿“借”过不知多少次异能了,也观察过不下二十个被他夺取了能力以后的参演者的反应。

    不管是刺青亲口描述的,还是猎物中招以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清楚明白地告诉巴洛克,被“无名窃贼”盗取了异能以后,在数分钟之内,受害人都会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疼——疼到别说行动,连站立都十分艰难。

    然而这一回,冰霰竟然硬是忍住了那等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两人没有防备的瞬间就展开了攻击。

    仓促间,巴洛克抬起手,甩出一道冰刃。

    但他虽然夺取了冰霰的异能,却没法儿一并拷贝来对方的控冰经验,锐利的寒冰之刃擦着冰霰的衣摆飞过,只在他的腰侧留下了一道划痕。

    与此同时,刺青也条件反射地进行了防御。

    一枚足有篮球大的压缩空气弹从他的掌心射出,朝着冰霰的面门就打了过去。

    极短的距离中,刺青只看到冰霰的影子一晃,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瞬。

    电光火石间,他只觉呼吸一窒,似是胸腔中多了一抹冰凉的物件。

    冰霰晃过刺青,脚步却丝毫未停。

    他没有回头,而是直直朝着鸟居冲了过去。

    “糟糕!”巴洛克失声叫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冰霰想要做什么,连忙模仿他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冰会长操控寒冰的样子,凝聚出大团的冰晶,朝着冰霰打了过去。

    同时,他扭头去看刺青,开口想要催促恋人帮忙。

    但巴洛克看到的,却是刺青骤然倒地的一幕。

    刺青右边衣襟多了一抹鲜红的插色,并且插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晕开,眨眼便染红了半边身体。

    就在两秒前,冰霰与刺青擦身而过的瞬间,就从腰间拔出军刀,准确地从刺青的右侧肋斜斜刺入,一刀扎透了他的肝脏。

    “该死!该死!!”巴洛克目眦欲裂,朝着恋人扑了过去。

    然而这时冰霰已经跑到了鸟居下方,伸手就要去拔其中一根玉石小桩。

    “住手!!”这一瞬间,巴洛克听到了插流撞击鼓膜的隆隆声。

    他双眼插红,眼球暴突,简直要气疯了。

    ——我明明已经获得了公认最强的异能!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被熔岩环绕的,面积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小湖心岛上,要对付失去能力的冰霰,本应如同瓮中捉鳖一般,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