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功课复习得怎么样?全市联考,高一的排面都看你呢。”陈又涵揽过叶开肩膀,对副校微微一笑:“他有什么啊,一回家就知道打游戏,您就别给他压力了。”将叶开揽至过道旁,柔声道:“那些污言秽语的不要听,知道吗?”人副校还在旁边等着,他不好多说,又理了理他的校服领子:“考完试告诉我,我带你吃饭。”副校长适时一伸手:“请,我们这边走。”陈又涵在商务方面向来谦逊内敛,只是走之前非常凌厉地扫了伍思久一眼。

    俩人一走,围观群众彻底放飞自我,嗡嗡的私语声传遍整个走廊。叶开神色自若地回到教室,翻开生物课本。

    下午考完是五点半,果然接到了陈又涵的电话。惦记着他还要复习,没约在什么远的地方,就近在天翼的湖畔餐厅定了个包厢。这里是校方进行商务接待考察的地方,当初瞿嘉亲自盯的,环境出品都不错。

    两人在三楼全玻璃封闭式花园露台上用餐,楼下就是湖,林荫小道环湖一圈,能看到学生抱着书在路灯下背单词。

    “你今天怎么在学校?”叶开问。

    “打算捐个图书馆,顺便设立一个教育助苗基金。”叶开动作一顿,“真的假的?”“真的。”陈又涵没细说,其实是某位人物的孩子特想来但成绩不够。天翼是私校,相对好操作。跟叶家打招呼塞人固然简单,但陈又涵不太想去求瞿嘉,平白欠一人情。捐图书馆设基金,再为那孩子量身定制一个选拔条件,顺理成章地进来,这样对方说起来也好听。

    说到底都怪瞿嘉有病,一个私立学校卡人卡那么严格。

    “伍思久今天跟你说的,你别放在心上。”陈又涵说着,动手给他盛了碗汤。

    叶开不自在地问:“你都听到了?”“就听到后半句。”陈又涵神色如常,其实内心尴尬得要死。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对伍思久太过宽容,跟叶开说这些是为了让叶开更厌恶他吗?但跟一个高中生计较又未免掉价,只好提醒道:“下次再碰到他你就走远点。”叶开稍稍松一口气,拣能说的说:“他说你朋友多,一个月换一个。”朋友。看这用词含蓄的。

    陈又涵笑,把碗向他那边推了推:“这些事情你应该比他清楚。”叶开哑口无言,心想我太他妈清楚了,听你这意思,我还应该骄傲一下?

    胃口不佳地喝了小半碗汤,道:“下次找对象可以先看看性格人品吗?总遇到这么偏激的万一真出事怎么办?”陈又涵笑了笑:“没有下次了。”叶开握着瓷勺的手顿住,“什么意思?”“没有下次,不会再找别人了。”是月亮从西边升起来了吗?还是这其实是个平行世界?叶开怔愣,傻乎乎地问:“……你信教了?”陈又涵被他问得够呛,捂着餐巾不住咳嗽:“能别说得好像我要出家一样吗?”叶开怀疑地看着他,对此持保留态度。

    “到明年夏天吧。”陈又涵看着他,温柔地说,“不行就算了。”“为什么是明年夏天?”叶开又问,想不到原因,继而恍然大悟:“你生病了?要休养生息?”陈又涵:“……你盼我点儿好,行吗?”叶开不问了,很含蓄地关心他:“那你……我听说成年人那什么不和谐都容易变态。”这饭没法吃了。

    陈又涵摔下手巾:“我没手吗?!”好学生和成年人是两个世界,两人一个回去备考一个开车去皇天。乔楚对他这店很上心,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晚上都会在这儿待一会儿。远远看见陈又涵进来,他让人去酒窖里拿他存的麦卡伦,开玩笑似的问:“我怎么觉得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陈又涵是有阵子没来了。从前他进皇天像回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今天一进门,竟觉得音乐太闹。旖丽的灯光中,他眼前不合时宜地闪过和叶开跳舞的画面,是在万豪顶楼。唱英文歌的马来西亚乐队,开得很漂亮的朱丽叶月季,若有似无的幽香,叶开乱七八糟的舞步,女士们飞扬的白色裙摆,以及自己慌得失速的心跳。

    ……他怎么会这么后知后觉。

    “怎么看情绪不太高啊,是我们皇天在你这儿失宠了吗?”手里的摇酒器哗啦作响,是冰块碰撞的声音。

    陈又涵在吧台椅上坐下:“说个正事,以后小九再来你拦着点。”乔楚愣住:“怎么的?掰了?”陈又涵一脸“你还好意思问”,讽道:“托您的福,我付了两次分手费。”“咳……”这事儿真赖不掉,他幸灾乐祸地吹一声口哨:“对待兄弟别这么阴阳怪气。容我多嘴问一句啊,人怎么你了?”陈又涵不想多说什么,只言简意赅道:“他个性有点缺陷,混这圈子会变本加厉。你拦着他对你对他都好。”乔楚抱拳:“多谢提醒!”进入本职工作——“庆祝单身,今晚挑两个?我看上次予恬那款你也挺喜欢,有个画画的……”威士忌加冰,陈又涵浅浅抿了一口。

    “乔楚。”他嗓音低沉,但没有往常那种纨绔调调,反而很绅士。音乐鼓噪,盖住了大部分的低语,但乔楚还是听清了,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哐叽,乔老板手滑,漂亮的水晶杯脱手砸上大理石纹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