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钰执起这块通透的玉佩,点头:“我也有,是母亲留给我的。”陈容:“还有一本笔记和帐本,是祖父把我藏起来时塞给我的,我想那本笔记是我们陈家人不能活下去的原因。”罗舒钰抹掉泪,问道:“我母亲的离开是不是跟这个也有关?”陈家出事不久后,他母亲突然中毒身亡。

    李明瑾:“岳母不是被刘氏下毒?”罗舒钰:“说句大不敬的话,其实我一直觉得在我母亲中毒这件事情上,我父亲是知道的,而且在我得知刘氏下毒后,他一直想保下她,后边他突然支持我,似乎想通了什么,有点像是把刘氏当替罪羔羊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尼姑庵问一问刘氏?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出来?”李明瑾有点心虚,刘氏早已身故,不可能再活过来。

    倒不如借着今日,把事实说了,犹豫了一下,李明瑾道:“钰儿,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今日我也不瞒你了。”罗舒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也有事瞒我?”李明瑾:“对不起,原本我觉得你不知晓也无所谓,但今日我也不想瞒着你了。是关于刘氏的事,你父亲本就不想送她去好尼姑庵,便找了个死囚犯替了她,把她送回罗家老家,回去的途中遇到山匪没了性命。”刘氏死了?

    站在李明瑾的角度,刘氏的死确实可以不告诉罗舒钰,免得徒增他的烦恼。

    罗舒钰:“我不生你气,只是,我母亲中毒的真相是否就……”陈容:“其实我查到一些事情跟你父亲有关,我不知道对姑姑的死亡真相有没有用。”罗舒钰:“你查到什么?”陈容:“罗仁寿其实与燕家有往来,我也是偶然间发现,他很油滑,做事很谨慎,很难抓到他的把柄。”李明瑾和罗舒钰已然开始接受陈容的新身份。

    其实陈容这些年和他们在固城,早已相处出感情,除了隐瞒陈氏独子身份之外,在其他方面对他们基本上是掏心挖肺了,如今说开后,三人相处起来反倒更自然。

    李明瑾:“这一点我倒没发现,若是他与燕家有往来,那岂不是说明岳母的事与他也脱不干系?”罗舒钰当下心底发寒,上辈子他对这位父亲还抱着期盼,而今,越是往下挖越能发现,他这个人深不可测,他身上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龌蹉事,罗仁寿比他想象中更可怕。

    证明完自己身份的陈容一身轻松,只是现在脸色越来越差的却是罗舒钰。

    罗家和陈家都是一堆事。

    罗舒钰不是没想过刘氏杀毒他母亲一事,是罗仁寿在背后怂恿,借刀杀人。

    罗舒钰猜测道:“在陈氏一家被灭之后,我母亲也惨遭毒手,也许刘氏下的毒并不会使我母亲致命,但有人知道她下毒一事,再暗中要我母亲的命,能知道这些的只有罗仁寿。”陈容:“可是你没有证据。”罗舒钰:“根本不会有证据,我现在怀疑刘氏的弟弟和那个丫环都是故意留下来的,都是直接指向刘氏的直接证据,那幕后的指使者就完全逃脱,不会有人想到是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就只有罗仁寿,一切都只能是他的安排,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若他是燕家的人,那他和陈氏就是对立的!

    若是罗舒钰没有重生回来,这一切都将会被掩盖。

    自从他们来了固城后,罗家的事关注的就相对少一些,如今,罗仁寿也必定重点盯着!

    罗舒钰也没想到会被人步步紧逼至此,他母亲的死亡仅仅只是一个开端,只是因为挡了别人的路,惨遭此横祸。

    李明瑾握紧罗舒钰发凉的手:“别急,我们派人好好查查,若是罗家跟燕家勾搭,我必不会放过他们。”燕家跟朝廷官员的勾结比他们所了解到的更深,幸好他们及时发现了陈容的身份。

    陈容:“不如这样,殿下,既然四皇子那边已经查到了固城粮晌案,不如由我去导他们查到更多。”罗舒钰连忙出声阻止:“不行,你不能涉险!”刚确认他是自己的亲人,也有可能是陈家所剩的亲人了,不能看着他冒险。

    陈容清咳了一声:“放心,我好不容易跟表弟团圆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我会派另外一个人暗中跟四皇子接触,对方和我一样也是此案的受害者。我想查到这背后到底有多少人与燕家有关,这是击倒燕家的一个突破口。”林家倒得快是因为底蕴不足,而燕家不一样,想要扳倒它,没有致命的把柄,太难。

    现如今,天盛帝还能压一压,若是天盛帝突然离开,燕家肯定直接把太子送上去,届时他们想翻盘就难了。

    事已至此,李明瑾和罗舒钰都愿意听陈容的,在这件事上,他的筹谋比他们更久,对各个细节也比他们更清楚,复仇的心也更坚定。

    陈容带着属于他的玉佩回自己的院子。

    桌上烤出来的红薯都凉了,罗舒钰掰了一小块送入口中:“殿下,这红薯不甜了。”李明瑾抹掉他的眼泪:“那我再烤一个。”罗舒钰点头:“好。”夜里,罗舒钰因白天情绪大起大落,晚上又做起了噩梦。

    一会儿梦到浑身是血的李明瑾,一会儿又梦到拿着刀朝他砍来的罗仁寿,一会儿又是七窍流血的母亲。

    李明瑾把他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