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
我心虚的抽回手,“我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不想?”
贞元晶亮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想要我告诉他答案。
但我并不想告诉他的答案,张着手捂住他的小脸:“好了,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别问了,我要去茅房。”
我推开贞元,找了条癸水带,去了茅房。
贞元也跟我一起去。
等我们从茅房回来,丫鬟问:“姑娘,洗漱吗?”
“嗯,好。”我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丫鬟就端来了两盆热水,其中洗脚盆里的热气冒的比较多。
丫鬟将洗脚盆放在床边,对我道:“姑娘,你来了癸水,太子殿下交代要用烫烫的水给你泡脚。这水比较烫,你小心烫。”
“哦,谢谢!”在老婆婆家,老婆婆也用烫烫的水给我泡脚,说用烫水泡脚,肚子不疼。
“无事献殷勤!”贞元拉着小脸,不高兴地说道。
我赶紧拍贞元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一边对丫鬟道:“你们去休息吧,水我们自己倒就可以了。”
“姑娘洗好了,叫我们,我们来倒。”丫鬟对我福了福身,退出去了。
等丫鬟走后,我对贞元道:“你别说李兆云坏话,让她们听到了不好。”
“是不能说,她们爱传话。”
贞元郁闷着小脸说道。
“你知道就好。”我来癸水的事,就是丫鬟告诉李兆云的。
虽然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是她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告诉李兆云了,让我有点不舒服。
不过,她们毕竟是李兆云的人,会告诉李兆云也很正常。
所以,我不怪她们,我就是不舒服,不喜欢。
我擦完脸,将手巾扔给贞元,自己去泡脚了。
那水的确很烫,我试探了许久,才敢将脚完全放进去。
贞元等我把脚放进去了,才将小脚放进去,踩在我的脚背上。
小脚在我脚背上乱动,弄的我很痒。
我痒的发笑:“你别乱动,好好泡。”
“嘻嘻……”
贞元咧嘴嘻嘻笑着。
“对了,有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贞元突然看着我说道,小眼神又变的犀利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什么问题?我不都回答你了吗?”
贞元今天问题真多!
我被他问的感觉很不好,感觉他像师父,我像徒弟似的,一点师父的威严都没有。
“没有,有一个没回答。”
贞元的小脚趾在我脚背上点了点,“李兆云送我们回来的时候,叫你,你为什么装听不见?”
“哦,这个问题啊。”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昨晚他跟我说心悦我的时候,脸红了,今晚他跟我说话,脸也红了。
我就以为,他要跟我说心悦我的话。谁知道却是说我来癸水不方便行走,让我在这里多住几天的事。
不过很奇怪啊,只是说这件事,怎么会脸红呢?害我白担心一场!”
要不是因为我误会了,贞元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都是李兆云,脸皮子比女娃子还薄,说红就红了。
贞元听完我这繁花,表情呆了呆,呆了片刻,才道:“因为癸水是女人很私密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男人!”
“为什么?”我不太明白地问道。
“唉!”
贞元小脸无奈的看着我,还叹了口气。
我更不明白了,“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
“反正你只要记住,癸水是女人很私密的事,不能跟外人讲,只能跟我讲就好了。”
“我也没跟别人讲。”我说道。
贞元道:“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嗯,我记住了。你……不对,你怎么知道癸水是女人很私密的事?”我忽然意识到不对。
贞元才五岁啊,怎么懂的比我还多?
贞元小嘴对我咧了一下,道:“我想起来,我之前听那些乞丐们说过。”
“乞丐?他们会说这事吗?”
我皱眉问道。
“嗯,他们没事的时候会讨论女人,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不说这些了,你洗好了吗?我洗好了。”
贞元说完,就将小脚拿出来,胡乱的擦了擦,跑到床上,钻被窝里了。
我也洗好了。
擦完脚,我正准备端洗脚盆去倒水。
贞元忽然伸头对外大声道:“我们洗好了。”
外面的丫鬟听到了,连忙进来,看到我在端洗脚盆,急走几步过来道:“姑娘给我吧。”
我只好将洗脚盆递给了丫鬟。
跟丫鬟走到门口,我将门插上,回来看着床上只露出个小脑袋的贞元,在他小光头上点了点,“你这个小机灵!”
“快上来睡觉!”贞元将被子掀起一些,等待我钻进去。
我快速脱了衣服,吹了灯,躺了进去。
贞元立刻滚到我怀里来,小手在我肚子上拍了拍,像哄小孩似的对我道:“快睡吧。”
“贞元,你能睡得着吗?”白天,我和贞元几乎睡了一整天,我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贞元打了个哈欠道:“能啊。你睡不着吗?”
“你能睡着,你睡吧,我有点睡不着。”
我躺下后,脑海里总是浮现卞凉公主呜呜咽咽,叫着我母后,说想吃鸡腿的一幕。
“你睡不着,我陪你说一会儿话吧。”贞元说道。
“嗯。”我也想贞元陪我说说话,“以前,我以为皇室的人,一定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每顿都能吃到撑。没想到她们竟然会为了保持身材,连一口鸡腿都不敢吃。”
贞元事不关己的说道:“谁知道他们。”
“其实,我感觉卞凉公主挺可怜的。竟然因为姬家不喜欢人身上有药味,生病了从不看大夫不吃药。她这次病的这么严重,也不肯吃药,不知道她能不能扛过去。”
我担忧地说道。
卞凉公主是从小开始,生病不看大夫不吃药,她小时候哪里懂得这些,都是大人们教的。
这样一想,我觉得生在皇室真是可怜。
吃,不敢吃。
生病了,也不看大夫,不吃药。
过的比穷苦人家的孩子,还可怜。
真可怜!
贞元往我怀里挤了挤,“管她呢。她又不是小孩了,这点利弊都权衡不了,那她注定走不了多远。”
“贞元,你怎么说话跟大人一样?”
我没想到贞元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