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都市小说 > 东君 > 第42章 不会也姓夏吧?
    陈阿花?这个新出场的名字,令在场之人一头雾水。

    “陈阿花,方才夏蝶蕴的话你在堂外可否听见?”大理寺卿问。

    “听、听见了。”陈阿花第一次面对官府,还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她不由得看向夏蝶蕴。

    夏蝶蕴对她点了点头,温声说:“不要怕,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事。”

    陈阿花似乎对夏蝶蕴很信任,听了他的话之后,她便看向上首的大理寺卿说:“夏少爷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事都是我告诉他的。”

    “你又从何处得知这些事?”杜御史问。

    “我是听到了我公公和相公的对话,还有一些是我相公在酒醉之后说的。”陈阿花道。

    “你公公和相公又是何人。”杜御史觉得这些人是在绕圈子,有些不悦道。

    “我公公是夏大忠,我相公是……”陈阿花转头看向夏多寿,指着他木然的说,“他,夏多寿。”

    “哟嚯!”人群再次发出惊呼声,没想到之前夏多寿口中那个为了救他自卖自身的妻子居然出现了。

    众人再去看夏多寿,夏多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不,不可能,我听说阿花已经死了,你绝不是她!你肯定是冒充的!对,你是冒充的,不然怎么不敢露脸!”

    陈阿花闻言,便慢慢将裹在头脸上的黑布一层层地揭开,最终却露出了一张疤痕交错的脸,宛如恶鬼。

    吸气声此起彼伏,杜御史更是忙将身体往后靠,撇过头不去看。

    陈阿花盯着夏多寿木然地说:“当年,你先将我的凤仙儿给卖了,说是家里揭不开锅,把她卖给好人家当女儿也好有条活路。我虽然万分不舍,却也不忍她跟着我们吃苦,想着给人家当女儿也好。没过多久,你又带着人牙子来家,将我也卖了,说是让我去人家府上当仆妇,我到了地方才知道,你是把我卖到了那肮脏地,就因为卖到那地儿可以多得一两银子,让你拿去赌。”

    围观的人群听到这里,再次惊呼出声。

    “出嫁的时候,我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进门以后,婆婆告诉我出嫁从夫。你卖了我,我也不怨你,只当用卖身钱买断了我们的夫妻缘分。我用铜簪将自己的脸划烂了,老鸨怕我这张脸吓坏客人,打了我一顿之后就打发我去干粗活。我挺满足的,因为只要干活就能吃饱穿暖,就是总会想念我的小凤仙儿,不知道她的新爹娘喜不喜欢她。可有一日,我给楼里的一个姑娘送浣洗好的衣裳,她偷偷告诉我,不久之前有一个叫凤仙儿小姑娘被她亲爹卖到了楼里。”

    陈阿花的眼睛瞳仁很大很黑,却没有任何光亮,她紧紧地盯着夏多寿,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叫小凤仙的姑娘也刚满六岁,右嘴角上也有一颗痣,她那个狼心狗肺的亲爹也姓夏。只可惜被卖到楼里的小凤仙,没有我的小凤仙命好,没有一户好人家收养她。她才刚到楼里第三日,就从三楼的窗户摔了下来,头磕在了石头上,血流了一地,死了。”

    人群中传来叹息声,还有那自己也有儿女的妇人在抹眼泪。

    夏多寿被陈阿花看得瘆得慌,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嘴硬道:“你胡说八道,你不是阿花,你是冒充的!”

    “陈氏,你可有能证明自己身份之物。”大理寺卿问。

    陈阿花低头从自己的衣襟中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过来的文书,“我离开夏家的时候,什么也没拿。这一张是我的卖身契,上面有夏多寿当年按下的手印。万花楼里的几个老人也能为我作证。”

    大理寺卿查验过陈阿花的卖身契,“卖身契怎么会在你自己手中?”

    陈阿花:“我之前救了楼里一个姑娘,她帮我赎了身。”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知道像是陈阿花这种做粗活的,赎身价并不贵,老鸨也不会不放人。

    “夏多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大理寺卿看向夏多寿,喝问道。

    夏多寿见卖妻女之事骗不下去了,索性哀声道:“没错,我是卖了妻女,那是因为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我弟弟当时还病了,不卖了她们娘儿俩,我们一家子都得死啊!这婆娘就是怨恨我当初卖了她和女儿,所以现在联合起外人来冤枉我!”

    “呸!畜生!”有人骂道,因为夏多寿在卖妻的事情上撒谎,所以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了。

    陈阿花却突然道:“你弟弟夏二郎不是生病,他是调戏你们干爹的小妾事发,被打的。”

    此言一出,夏多寿突然脸色大变,一边扑向陈阿花,一边厉声道:“臭婆娘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惜一旁的衙役及时抓住了他,没让他碰到陈阿花。

    陈阿花动都没动一下,继续说:“二郎当时才十七岁,你和爹得了欧阳家的钱之后带着他一同吃喝玩乐,把他教坏了。”

    这时,承平公主对夏蝶蕴陈恳地建议道:“我看他们夏家好像风水不太好,专出败类。你要不要考虑改个姓?本宫觉得欧阳蝶蕴更好听些呢。”

    夏蝶蕴闻言好脾气地点头,“公主说的是。”

    承平公主嫣然一笑,又转头去问陈阿花,“对了,那个干爹姓什么?不会也姓夏吧?”

    夏多寿猛然转头,死死瞪着陈阿花,他的目光中有恶狠狠的威胁,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