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都市小说 > 东君 > 第91章 公主可以,别人不行
    张老太医将驸马候选者给虞舜臣说了几个,他也没记住所有的人,只是挑了几个最为出挑的,加油添醋地说了。

    虞舜臣闻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张老太医见了不由得暗中点头,心想不愧是做宰辅的料子,果然沉得住气。

    过了一会儿,虞舜臣对张老太医说:“时候不早了,虞某告辞了,老太医慢用。”

    张老太医知道他贵人事忙,也不留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行!我就不送了,你慢走。”

    虞舜臣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张老太医又就着菜喝了一会儿小酒,吃饱喝足之后正要回房休息休息,起身的时候瞥见虞舜臣用过的碗碟,不由地愣了愣。

    只见那碗里放着一块蒸茄子,张家的茄子切得又大又厚,蒸得汁肉饱满,虞大人一口也没动,却用筷子在上头给戳了无数个窟窿,就跟与那茄子有仇似的。

    “这小子,不吃也别如此糟蹋啊,都是什么坏习惯!”张老太医抱怨完之后,想了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虞舜臣从张家出去,等在外头巷子的车夫连忙将马车赶了过来,虞舜臣上车的时候却不由地踉跄了一下。

    车夫连忙扶了他一把,抽了抽鼻子,惊讶道:“郎君,您喝酒了?”

    虞舜臣冷着脸没说话,并拒绝了车夫的搀扶,硬是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

    车夫看着放下来的车帘,嘀咕道:“您知道自己一杯就倒,怎么还喝酒呢?”

    马车里头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车夫担忧地问:“郎君,小的上来给您倒杯茶?”

    马车里传来虞舜臣冷静又冷漠的声音,“不必,去公主府。”

    车夫愣了愣,这会儿去公主府?

    车夫虽然满心的疑问,但听自家主人声音,好像又没醉的样子,便应下了。

    “是。”

    马车里又没有了声音。

    张太医家离公主府不算太远,两刻钟之后车夫就将马车赶到了公主府门前。

    “郎君,公主府到了,需要小的把车赶进去吗。”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答,车夫疑惑地抓了抓头。

    公主府的门房看到了他们的马车,似乎想要过来询问。

    车夫有些担心自家郎君是不是已经醉倒了,正想掀开车帘看看情况,却听见虞舜臣说:“回府。”

    “啊?”车夫的手一顿,他没听明白,郎君说的是回府还是进府?

    “回府。”虞舜臣的声音再次响起,果决中又仿佛带了几分疲惫与烦躁。

    “诶,是!”车夫连忙调转马头,离开了公主府。

    路上车夫还一直在琢磨,郎君若是想回府,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从张老太医家直接回去,不是近许多吗?

    一刻钟之后,马车回了虞府。

    “郎君?”车夫见马车停稳之后,虞舜臣还不下车,便喊了一声。

    马车里没有动静。

    “郎君?”车夫加大了音量。

    车里还是没有动静。

    “郎君?”车夫再次提高了音量,这声还是没有得到虞舜臣的回应,却让正好在庭院里整理花草的容氏给听到了。

    “怎么了?”

    容氏快步走了出来,见马车停在了二门门口,车夫又一脸焦急,二话不说上前就掀开了车帘。

    车夫也连忙凑过去看,只见之前明明听声音十分清醒的郎君,早已经四平八仰地躺在了车厢中,人事不省。

    容氏确认虞舜臣只是喝醉了,并无什么事之后,冷着脸道:“拖下来,送回房里。”

    在一旁观望多时的牛翁连忙上来,与车夫一起小心翼翼地把虞舜臣扶回了房间,安置到了榻上。

    等牛翁和车夫退下之后,容氏才走到榻前,一脸嫌弃地打量儿子。

    见他睡梦中还抿着唇,皱着眉,容氏忍不住伸手指重重地戳了戳他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纤云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容氏连忙手回了手,冷着脸站在一边。

    纤云低眉顺眼地将铜盆放到了盆架上,拧干了帕子,打算上前给虞舜臣净脸。

    “我来吧。”容氏上前,拿过了纤云手中的帕子。

    纤云顿了顿,低头退到一旁。

    容氏看了她一眼,皱眉道:“出去吧,把郎君的侍从如意叫进来,你不必进郎君屋里伺候,他不喜欢屋子里有侍女。”

    纤云脸红了红,埋着头快步退下了。

    容氏坐到榻前,拿着帕子给虞舜臣擦脸,刚一碰到他的脸,就被他一把挥开了。

    “退下。”虞舜臣睁开眼,冷冷地说。

    容氏气得一巴掌拍到了他的额头上,发出一声脆响,“叫谁退下?”

    虞舜臣的目光焦距到了容氏的脸上,认出了她来。

    “娘?”虞舜臣眼中的戒备与不耐褪去,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容氏板着脸给他擦脸,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什么坏毛病?别人碰都不能碰!你是金子做的?”

    “娘让碰。”虞舜臣显然是醉得不轻,闻言还嘟囔着辩解了一声。

    容氏闻言,表情微缓,却听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公主让碰。”

    容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嘲讽道:“是不是还得给你发个贞节牌坊呢?”

    说完,容氏给他擦脸的手劲更重了。

    虞舜臣这一醉,就醉了一个下午,到了快入夜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容氏在屋里算账,虞舜臣沐浴完后,换了一身衣服走进屋。

    “儿子酒后失态,劳烦母亲照料了。”虞舜臣向容氏行了一礼,沉稳地说。

    容氏从账册中抬头,瞥了虞舜臣一眼,看到他这番人模狗样的德性就想起了他下午的醉态,烦他烦得不行。

    “听说公主要招驸马了,没将你纳入考量的人选?”容氏淡淡地说。

    虞舜臣脸上的沉稳淡然消失不见,愕然看向容氏。

    容氏冷笑,“是你自己喝醉了之后说胡话,我可没去外头打听。”

    虞舜臣:“……”

    容氏一边算账,一边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好事?有些东西争不来,不如早点放手,给自己也留几分体面。”

    虞舜臣下午那会儿的烦躁疲惫早已经消失不见,这会儿脸上又恢复了淡定从容,“母亲多虑了,那些人都当不成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