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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烟云之崇祯二年2019年11月12日崇祯二年(1629年)。

    如今的大明上下焕然一新,崇祯帝已经登基两年,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就满十八岁了。

    天启七年五月至六月的宁锦大捷,袁崇焕重创了后金的皇太极,至此皇太极对袁崇焕十分忌惮,往往避开袁崇焕所在的防线而攻击其他位置,但是依然被袁崇焕一次次的击败和打退。十一月六日,魏忠贤在直隶河间府阜城县畏罪自缢而死,余党都被肃清了。崇祯帝正踌躇满志的要中兴大明,这下国内和关外都顿时一松。

    但是,暗藏着的危机在欢声乐舞下却史无前例的渐渐逼近。整个崇祯元年,是许多事件的爆发年,七月二十日发生蓟镇兵变,七月二十三日,嘉兴、绍兴等地又遇大风海潮、飓风淫雨,滨海地区死伤无数。八月,皇太极又领精兵五万越过宁远围屯,攻打各处,被袁崇焕再次击败。

    万历末年至天启、崇祯初年,北方因为连年的天灾再次爆发农民起义,从年初到年末的十一月十七日,陕西的澄城县、白水县、蒲城、韩城、府谷、宜川都发生农民起义,安塞高迎祥、汉南王大梁接连起义,于是大明北方的农民起义一发不可收拾了。

    崇祯元年十二月,固原又是因为缺饷发生兵变,官军更直接加入了农民起义军,致使农民起义军快速壮大,接着攻破了泾阳和富平。十二月二十四日,崇祯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度过了皇帝十七岁的生日。

    时间到了崇祯二年,后金的皇太极在接连的失败以后,知道八旗军短短十几年的历史还是一支很年轻的军队,于是萌发了慢慢组建汉八旗和蒙八旗军的想法。皇太极先东征西讨征服了蒙古和朝鲜,解决掉了三面夹击和后顾之忧,但是连年的以战养战,国内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一斗米要价八两银子,人有相食者,银贱而诸物腾贵。因为明朝是敌对国,又被明朝不承认国家地位而视为叛逆贼军,所以被明朝经济封锁,于是国中抢来的银两虽多,却买不到粮食。市场的物价更是暴涨几百倍,一匹马要价三百两,一头牛要价一百两,一匹蟒缎要价一百五十两,普通的布匹也要价九两银子。

    后金军队虽然野战战斗力强劲,但是生产方式非常落后,所以一直用以战养战的发式生存和壮大,往往都是洗劫一空就走。如果连连胜利还好,会因此而不断壮大,但是随着战事的接连战败和损失惨重,就开始入不敷出了。后金现在又遇前所未有的大饥荒,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皇太极的心里渐渐清晰并形成起来。

    ※※※※※※※※※※※※※※※※※※※※※※※※※※※※※※※※※崇祯二年,五月。

    承乾宫原来是东六宫之一的永宁宫,崇祯元年的时候改名叫承乾宫,给礼妃田秀英居住。崇祯帝还是信王的时候,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还有一个侍妾,正妃是周氏,侧妃是田氏,侍妾是袁氏,崇祯帝登基的那一天,拉着她们三个人的玉手一同入了帝宫紫禁城。

    由于崇祯帝特别喜欢田妃,在四月的时候崇祯帝把礼妃擢升为贵妃,现在田秀英可是田贵妃了。江苏扬州素来是出江南美人的地方,那小巧的瓜子脸和苗条的身材加上美妙温婉的歌喉,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颦一笑让人流连忘返不已,曾经是蒙古大军南下的目的之一。

    崇祯帝出生在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1611年2月6日),周皇后和崇祯帝是同一年出生的人,田贵妃和袁妃又小他们两岁。今年十二月崇祯帝就满十八岁了,所以周皇后今年也是芳龄十八,田贵妃和袁妃芳龄是十六岁。

    崇祯帝本来初登大宝,宫中有美后贵妃妙妾相伴,朝廷上铲除了魏忠贤及其党羽,关外的皇太极又被袁崇焕数次打败,崇祯帝的心情始终却开心不起来,转眼时光就来到了崇祯二年了。

    崇祯帝今年的计划是,其一是叫袁崇焕稳固辽东和蒙古长城一路的防线,其二是治理朝内的腐败病根和倾轧党争,其三是镇压农民军起义恢复北方的太平逐步生产。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大明江山将在一个逐渐向好的形势里中兴。

    崇祯帝知道如果国内因为天灾而起义的农民军平定不了,农民军就会消耗牵制住大明几十万的兵力,这样一来就没有足够的兵力用来对付后金的皇太极,而京师刚好处在这二者之间的地理位置,如果势态发展控制不好,京师就会被上下夹攻,结果不敢想象啊。而事实是受上下夹攻的雏形已经开始形成了。

    听臣子们奏报,辽东也发生了极为罕见的饥荒,崇祯帝猜测着皇太极是会消停一下呢,还是会有什么动作。崇祯帝不怕农民军起义也不怕皇太极开战,就怕他们同时发难导致两头受敌,顾此失彼、疲于奔命啊。

    ※※※※※※※※※※※※※※※※※※※※※※※※※※※※※※※※※早朝。

    崇祯帝登基已经一年左右了,立志要中兴大明,带领华夏民族走在世界的前列。在崇祯帝之前的明朝皇帝,最勤政的是开国皇帝朱元璋,但是在臣子们的眼里,现在变成了崇祯帝。

    崇祯帝每日的早朝基本必到,哪怕自己的龙体抱恙,哪怕龙床锦被里的周皇后和田贵妃再迷人,崇祯帝也常常是第一个上朝的人。

    更因为崇祯帝常常批阅奏疏弄到凌晨一二点才消停,大明的臣子们个个见主子为国家这么勤政拼命,臣子们也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也兢兢业业起来。

    许许多多的夜里,宫里的后妃们都是一个人独享凤榻,在渐渐等待中沉入美好梦乡之时,崇祯帝却依然还在处理国事。等崇祯帝筋疲力尽以后,那还有精气神去各宫里啊,于是就在乾清宫或是哪里就睡下了。好在乾清宫还有几十个宫女太监随时候命,崇祯帝一般都是站着或者坐着就被宫女和太监们侍候着完成了梳洗程序。

    在崇祯帝凌晨一二点刚刚睡下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早朝的大臣们徒步或者乘坐轿子已经穿越了半个京师,前往紫禁城午门集合,规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到达紫禁城午门。

    大臣们在威严高耸的午门下等待一个小时左右,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午门上的鼓就会敲响,这时宫门就会慢慢开启,大臣们必须排列好队伍整整齐齐的进入紫禁城。

    进入午门以后,官位按高低前后排列,依次稳步的慢慢行过金水桥,然后在桥后的广场整队。官员们此时如果有不良的行为,比如大声喧哗、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都会被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崇祯帝通常在皇极殿或者、乾清门、乾清宫驾临,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与崇祯帝对话,大臣向崇祯帝报告政务,崇祯帝则提出问题或者做出答复。

    这样的日子崇祯帝已经经历三百多天了,恨不得立马就治理好这个病怏怏的大明王朝,这可是太祖朱元璋辛辛苦苦从元朝的残酷统治中建立起来的汉人王朝啊。

    ※※※※※※※※※※※※※※※※※※※※※※※※※※※※※※※※※乾清宫。

    衣着简朴的崇祯帝其实并不想穿龙袍,因为龙袍太华贵了,只要一想到大明的子民们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北方那些受天灾依然安分守己的子民们。

    只要一想到大明的江山依然在摇晃之中,魏忠贤虽然铲除了,但是党争不停。只要一想到关外的后金皇太极屡次杀人掠地、洗劫一空、寸草不留,崇祯帝就不忍心穿好一点的袍服和吃好一点的饭食,因为眼泪在一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眼泪总是在眼眶里晃荡啊。

    崇祯帝坐在龙座上,头戴网巾和束发冠,再戴巾帽,身穿明黄色绣着龙腾四海图的龙袍,脚穿蓝色的靴子。手里拿着呈上来的蓟辽督师袁崇焕的奏折,崇祯帝因为劳累有些苍白的脸庞上,那充满英气的剑眉下的星目在细细瞧着上面的文字。年底才满十八岁的崇祯帝,这时的五月还是十七岁的孩子啊。

    王承恩身穿灰色袍服立在龙座的左边,手里拿着一根佛尘,半低着头侍候在一旁。龙座的背后有四个乾清宫的黄衣妙龄宫女排列着,脸上都是肃穆的表情。

    袁崇焕的奏疏上写道“惟蓟门陵京肩背,而兵力不加。万一夷为向导,通奴入犯,祸有不可知者。”意思就是蓟门很薄弱,应该增派重兵把守,宁锦防线坚固皇太极难攻,就会从蒙古方向突破长城的防线,会威胁到京师。

    “后金屡次绕过宁锦防线,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适合打野战,而坚城难攻,且屡败于袁督师手下,所以臣以为应该增兵长城,以防不测。”杨嗣昌上前一步奏道。

    “袁督师主要分管山海关外防务,蓟辽总督刘策分管关内防务,袁督师作为蓟辽督师,对整个蓟辽地区的防务都是有责任的。”洪承畴上前一步奏道。

    “袁督师负责山海关外的防务是没错,但是整个长城防线有上千公里,但兵力不足以维护整个防线,如果朝廷不派兵,一旦被后金从蒙古方面突破一点再南下,事情就不好了。”杨嗣昌看了一眼洪承畴奏道。

    崇祯帝心里是清楚的,如今大明也是粮饷匮乏的时刻,特别是北方地区和中原,而南方的钱粮又因为中原和北方的贼军而被砍断了粮道,运输困难成本也高。

    至从陕西等地又因为天灾爆发农民军起义以后,朝廷在这些地方的驻军疲于奔命,有些地方更是被攻破或者官兵也投靠农民起义军一同作乱了。朝廷只好从各处抽调了八万余兵力进行增援这些地方对付农民军,现在已经是一时无兵可派往长城各关隘防线了。原先这些兵力是准备派往蒙古方面长城各关隘防线的,结果爆发越来越急的农民军起义,似有野火燎原之势,崇祯帝不得已只好把这一部分八万兵力又抽调回陕西和中原方向,这样平白消耗了很多粮饷不说,还劳累的大明军来回奔波。

    “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只能寄望袁督师分兵固守好蒙古的长城防线,等解决了陕西和中原的贼军,到那个时候才有兵力派往龙井关和大安口等地。”洪承畴奏道。

    年底就十八岁的崇祯帝看着堂下的臣子们议论著长城防线增援的事情,心里想着农民军起义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后金的皇太极的进犯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是不想派兵增援龙井关和大安口等关隘,而是现在兵力捉襟见肘,就是抽调江南和四川兵也是一时半缓来不了的,况且还有农民军在中间阻隔了兵道粮道。

    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围歼农民军,所以现在镇压农民军才是更急上加急的事情。

    崇祯帝愁容满面又带点欣慰的看着堂下的群臣们,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比自己年龄还大,他们的眼里都在为大明的未来焦急和出谋划策,这样君臣能够同心,那么大明的一切困难都是可以度过去的。

    “朕已经命令江南各地加紧练兵和调兵,还有筹措粮饷,但是需要时间,现在大明就缺时间,还是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辽东山海关外的防务只能让袁崇焕分兵死守一段时间,待陕西和中原的贼军被镇压了,朕就立即抽调精兵派往长城关隘龙井关、大安口等地。”崇祯帝镇定道。

    “皇上说得极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们道。

    “眼下,朕登基两年,知道国库亏空,朝廷的粮饷尚入不敷出,还需要几年的时间养精蓄锐不可,就是江南等地有兵也难凑必须的行军粮饷啊,所以只能先从贼军作乱的地方和其外围附近抽调兵力,先消灭了那些作乱害民的贼军,才好无后顾之忧的抽兵北上扫平后金的皇太极。”崇祯帝镇定道。

    “朕,为什么把原来增援长城各处重要关隘的兵力,调向陕西和中原贼军作乱的方向,是因为如果国内被贼军做大了,会比关外的皇太极的威胁更严重啊。”崇祯帝镇定道。

    “皇上说得极是,是大明之福呀。”群臣们道。

    “还有一点就是,袁崇焕已经数次大败皇太极,重伤了皇太极的锐气,而且辽东后金的老家也爆发了大饥荒,朕预计皇太极出兵从蒙古南下的可能性相对也是小一些的,虽然还是有可能皇太极会冒险出兵,但是现在实在是无兵更无粮饷可调了啊,朕也希望上天能助我大明中兴啊。”崇祯帝镇定道。

    崇祯帝双眼有些湿润了,看着堂下的群臣们,他多么想能有人能与自己分担一些事情呀,皙白的双手扶在龙座的把手上,慢慢的磨弄着。

    “皇上,袁督师一定可以击败后金皇太极的。”群臣道。

    “那些作乱的贼军,一定会被大明军消灭的,皇上。”群臣道。

    “皇上,臣提议先让袁督师从关外抽调一部分兵力回关内,然后死守山海关,这样就可以抽调一些兵力去蒙古方向的防线了。”洪承畴奏道。

    “皇上,彦演说得不错,从关外把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和宁远总兵祖大寿的兵调回一部分回关内,这样既可以快速援北也方便援西,调动的速度会快速很多。”杨嗣昌奏道。

    崇祯帝对于这些调兵遣将的细节,自然没有这些老臣精通,但是一听也知其含义,有些苍白的脸上,嘴角一勾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嗯,嗯,爱卿们说得是,容朕细想一下。”崇祯帝有点倦意道。

    王承恩察言观色,知道皇上是要退朝了,于是这时站直了身子,上前两步行到丹陛前,然后用手轻轻甩了一下手中的佛尘,雪白的尘丝便如马尾般舞在空中,王承恩用尖尖的嗓音喊道。

    “退朝”

    臣子们听见退朝二字,一齐跪下拜服于地,行一跪三叩头礼,今日的早朝已经谈到了中午了。

    “微臣恭送,皇上。”臣子们齐声道。

    崇祯帝这个时候从龙座上站了起来,四名乾清宫的黄衣宫女随即跟了上来,为崇祯帝略整理了一下龙袍,便簇拥着面带微笑的大明天子走向乾清宫的左暖阁方向而去。

    待崇祯帝走进暖阁的门内,众王公大臣才敢抬起头站起身子,井然有序的按官职辈分如潮水般悄然生息的逐渐退出了乾清宫。

    人都走空以后,在乾清宫侍候的太监们,待乾清宫通风了一会后,接着把乾清宫的朱红色的大门和窗子都缓缓的关上了。于是门外就是外朝,门内就是后宫,大明已经这样延续了二百多年。

    ※※※※※※※※※※※※※※※※※※※※※※※※※※※※※※※※※关宁锦防线,山海关。

    所谓关宁锦防线,是山海关,宁远,锦州三个地方。是自山海关经宁远至锦州的一条朝东斜长的防线,其中以山海关为后盾在底部、宁远为中坚在中部、锦州为先锋在上部,其间筑有多个堡台作为联防据点。

    而山海关一过,通往京师就是一马平川,所以关宁锦防线是抵御后金八旗兵和守护京师的最重要防线。分为南北两段,南段是关宁防线,有一百公里长,从山海关至宁远。北段是宁锦防线,亦有一百公里长,从宁远开始路经连山、塔山、松山、最后到锦州,并且抵大凌河。

    至从袁崇焕经营关宁锦防线以后,奏请内监纪用等“移巡阅关外,与袁崇焕料理边事”。镇守内监向崇祯帝奏报袁崇焕重建宁锦防线的事宜说:城势更高,堡垒更固,设备更严,军力更强,“着着皆实,毫无粉饰”。袁崇焕其人八面玲珑,在极力协和与内监关系的同时,还调整同督、将领、总兵的关系,于是袁崇焕在辽东深得民心。有一件特别的是,与大将满桂之间不和,但是后来袁崇焕以大局为重主动上奏朝廷,与满贵和好。

    为了向朝廷宣誓效忠,袁崇焕把自己的老母亲从南国接来宁远,山海关总兵赵率教也把自己的妻儿迁来居住。而宁远总兵祖大寿是当地人士,全家自然就在当地居住,关宁锦防线的所有官兵发起誓言:“土地破,则家与之俱亡!”

    袁崇焕经过与后金的一系列战事,总结说:“虏利野战,惟有凭坚城以用大炮一着。”把大炮架设在城上面,用来轰击后金的八旗兵,坚固的城池就成为了大炮的凭借。待到陕西和中原的农民军被消灭和镇压下去以后,几十万的明军精锐就会被调动到关宁锦防线,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和后金的八旗兵决战的时刻。

    袁崇焕把军队编成为战兵和守兵,战兵是机动部队,一共分为步兵营、骑兵营、锋兵营、劲兵营、水兵营,内含有步兵、骑兵、车兵、水兵等兵种。守兵为守城守堡垒部队,按其所戍城堡的大小,分为屯守、马援、台烽等不同的兵种编制。另有镇军、驿骡、拨马,警卫、驿传和哨探。袁崇焕整编辽东军以后,明细章程,严厉法度,分屯束伍,齐肃训练。

    袁崇焕又上奏朝廷称,“关外不苦无兵,只苦无盔甲、器械、马匹”。袁崇焕奏请添置新制火炮,整修破损的器械,检查盔甲和守具的数量,经过袁崇焕事无巨细的经营,辽东军的武器装备,得到非常大的改善。辽东军这时是战有良将,守有精兵,上下协调,彼此呼应,严格训练,整肃纪律,袁崇焕为了以后的战事做足了战前准备。

    除了这些以外,袁崇焕更从广东抽调了几千水师,从广西抽调了几千广西狼兵,这些都是袁崇焕之前更能够战胜后金八旗兵的法宝,连后金的原皇帝努尔哈赤也被重伤后来病死掉了,所以皇太极继位以后才死磕明朝,和疯狗一样的攻打明朝,杀人掠地,所到之处一片狼烟。

    袁崇焕更拉拢靠近关宁锦防线的漠南蒙古东部诸部,这些部落都被后金攻打,叶赫部已经被后金消灭掉了。察哈尔林丹汗与哈喇慎三十六家因此开始靠拢明朝,袁崇焕收得蒙古兵达十万余众,袁崇焕以上的举措,目的是“使西不与东合”,就是不让西部的蒙古和东部的后金联合。

    这样一来,为关宁锦防线增强了很大的力量,而且从蒙古也得到了万余匹战马,这些战马刚好弥补了大明的战马不足,在没有两三倍的兵力情况下,不能和后金野战的劣势。

    而后金要进攻明朝,要做到两件事情以达到剪弱明军两翼的效果,其一是征抚蒙古,其二是降服朝鲜。于是皇太极在天启七年(1627年)的正月初八日,短暂与大明和谈,皇太极命二大贝勒阿敏统领八旗兵五万余大军进攻朝鲜,而袁崇焕在这段时间刚好修复和加固城池。后金只到二月,八旗兵就已经渡过了天险鸭绿江,攻下了义州、占领了平壤。朝鲜国王李倧仓皇逃出王京,避居江华岛,最后只得屈服投降了后金。这样产生的结果是,皇太极巩固了王权,还降服了朝鲜,获得了朝鲜大量的粮饷和众多能歌善舞的朝鲜苗条美人。

    于是皇太极在得到这些巨大的战略物资以后,从崇祯元年到崇祯二年,一直不停的避开袁崇焕的防线拼命攻打明朝,但是每一次不是被打败就是被击退,于是皇太极更加的忌惮这个蓟辽督师袁崇焕了。

    ※※※※※※※※※※※※※※※※※※※※※※※※※※※※※※※※※山海关,城楼。

    袁崇焕的右手握着一支黑色毛笔,在奏折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字,一笔一划写得缓慢而小心翼翼,如同他自己事无巨细的性格一般。

    沾着墨水的笔尖在即将火速送往京师的奏疏上游走着,于是一个一个墨字神采飞扬的印在了奏疏上面,一会儿字已经写到了奏疏的尽头。袁崇焕这时才从容的收回毛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再把毛笔小心的挂在桌上的笔架上面。只见笔架上面,并排的挂了五支毛笔,有的笔尖已经被写得过短,已经不知道督师袁崇焕用掉了多少支笔了。

    袁崇焕写完奏折,把腰背慢慢的靠向椅背,一双充满儒雅的星目静静的望向上空的房梁,目光久久没有离开,心里想着,房梁的作用不就是支撑整座城楼的吗!

    袁崇焕的目光接着望向桌面上的茶杯,茶的热气正从未闭合的茶嘴边一丝丝的冒起,如云雾般在茶杯的上空缓缓化开来。

    袁崇焕坐正了身子骨,突然感到腰骨有些不适,抿了嘴一下,然后轻轻的端起茶杯,另一手压住杯盖抬到嘴边,一品桂花茶。袁崇焕的老家在广西梧州,在那边还有一个地方叫做桂林,那里盛产当地的名花桂花,每当满街的桂花树开花的季节,那时满街都飘着桂花的香风,吸引着天南地北的游客争相而来桂林游赏。

    袁崇焕本来不是武将,而是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的进士,后来自荐来到了辽东边关任职,所以袁崇焕浑身充满了一种儒将的风度,更留着飘逸的美须。

    这时,袁崇焕那秀气的脸上,那双细长的星目看着城楼正大门走进来两员虎虎生威的将领,袁崇焕站起了身子看着他们两个人露出了露齿微笑。

    二人之中其一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另一人是宁远总兵祖大寿,二人是袁崇焕的左膀右臂,都是至真至纯、极重义气的人,对督师袁崇焕敬佩有加并忠心耿耿。

    赵率教一身红色的布面甲,气质更是义薄云天,祖大寿如熊一样高大的身躯穿着黑色的布面甲,满脸的挠腮胡,气质虎虎生威让人不寒而栗。两人同时走进城楼的房间里,然后慢行几步再单膝跪下,对着督师袁崇焕行单跪礼,两人的那双眼睛里竟然因为见到督师而热泪盈眶了。

    “属下,宁远总兵祖大寿,参见督师!”单膝跪下的祖大寿一手撑地一手扶腰再抬起头来看着督师。

    “属下,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参见督师”单膝跪下的赵率教双手抱拳用湿润的眼光看着督师袁崇焕。

    袁崇焕是知道他们两人的秉性的,连忙自己走上去用双手扶起他们,三人用至真至纯的眼神互相交流着,一切话语都尽在不言中了。

    突然门外有一员将领抱着一坛好酒进来,酒香四溢,他身穿着灰色的布面甲,中等的个子不胖不瘦,有充满义气的眼睛和气质。他就是袁崇焕从广西带来辽东的广西狼兵营营长桂山。

    “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呀,你们馋了吧。”桂山爽朗的道。

    “好呀,桂山,你还藏着一坛好酒啊!”祖大寿哈哈大笑道。

    “山兄,兄弟又见到你了啊,呵呵。”赵率教也笑道。

    袁崇焕的眼神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游移,看着将领们一团和气,那么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会同心协力、不离不弃、尽忠报国。

    袁崇焕用手抚摸自己的长须,眉头舒展开来,发出儒雅的从容笑声,传遍在城楼上,那些在城墙上站岗的兵士们也一起笑出了声。

    五月的天气,城上微风习习,天上万里晴空,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几个人走出城楼,来到城墙上一起巡防,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兵士们见到了他们都单膝跪下行礼。

    “参见督师”兵士们道。

    袁崇焕把目光望向前方,一百里之后就是宁远,再一百里之后就是锦州,再往前就是后金了。

    ※※※※※※※※※※※※※※※※※※※※※※※※※※※※※※※※※盛京,郊外。

    皇太极的背影骑在马上,行在前,背后是两百名巴牙喇以雁形阵扈从着他,雁形阵的左右两翼向后,如同皇太极的左右翅膀一样展开在天地间。

    两百匹战马加上皇太极的战马,一共是两百零一匹,在宽阔的草原上奔腾,向着一个山坡行进着。

    奔腾着的马蹄扬起了大量的烟尘,又是雁形阵所以造成的烟尘范围更加弥漫,骏马的啼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骏马群的两只前蹄在烟尘中上下奔腾着,驮着身上的巴牙喇奔驰在草原上,马胸前的肌肉随着奔跑而不断蠕动着,充满了爆发力的视觉冲击画面。

    皇太极骑在马上,望左边一看,马队的阵型紧密又斜长的延伸到远处,如同自己的左翼。皇太极又扭头往右边看去,马队的阵型如左翼相同,丝毫不乱,保护着自己的右翼。

    皇太极拿着马鞭击打马臀,双眼放光,身下黑色的骏马于是加速奔跑,一下就脱离了左右两翼的马队,独自往山坡上冲去。

    左右两翼这个时候慢慢改变阵型,缩成为方形阵,紧紧追随皇太极而去。

    皇太极骑着战马来到山坡的顶端,视野一片开阔,山坡下正是练兵场,数万演练的八旗兵正如云山云海、云收雾散般变化着。

    皇太极俯视山坡下演练着的八旗兵,这些兵即将参加一场极为冒险的对明战争,皇太极要用这些兵为父皇报仇,更要这些八旗兵为自己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皇太极聚精会神的瞧着山坡下的八旗精兵,只见十七岁的多尔衮正指挥着一营的骑兵,以圆形阵保护自己,接连冲破假想敌的数层防线,配合本阵的其他各营不断的拼死冲杀、舍生忘死,竟然用无匹的斗志和热血以五营兵力击垮了八营的假想敌兵阵。

    莽古尔泰骑马来到皇太极的身边,看着山坡下的战斗场面,目无表情,似乎见多了鲜血和死亡已经麻木了一般,脸上带着一种杀气。

    “眼下国内出现大饥荒,后金该何去何从,再这样消耗下去,粮草就要尽了。”莽古尔泰道。

    “袁崇焕缩在城里,拒不出战,关宁锦防线难以拿下,只得另想它法。”皇太极道。

    “如果我们现在不和明朝决战,先不说粮草的问题,要是陕西和中原等地的流寇被崇祯消灭了,那时几十万的明兵增援过来,我们的后金只怕要完了啊。”

    莽古尔泰道。

    “你这个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实话,那些流民是打不过明朝正规军的,胜利只是一时,如果我们后金现在不出兵攻打明朝,掣肘一下,那些陕西和中原的流民只怕顶不了多长时间。”皇太极道。

    “可是袁崇焕拒不出战,该如何是好?像往常一样就近劫掠一下,也是解决不了巨大的粮食亏空问题,而且袁崇焕固守得越来越密实,防备得也越来越厉害了,我们的损失也大了。”莽古尔泰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应该如何攻打明朝,才能逼明朝和我们决战,我们后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这样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增援过来的几十万明军摧枯拉朽的消灭掉。”皇太极道。

    “我们只能趁明朝内乱不停的空子,冒险长途奔袭绕道从蒙古那边攻破明朝关隘,直接攻打明朝的京师了。”莽古尔泰道。

    “我也是想到这个办法,如果我们从水路进攻明朝的话,只怕我们的水军打不过明朝,他们的水军船只比我们十倍还多,而我们后金根本没有什么海战的经验,我们的长项就是骑兵野战,所以我们只能利用我们最强的矛攻击明朝最弱的地方。”皇太极道。

    “而且,重点是,我们一旦攻入进长城进入明朝的腹地,八旗兵就不能再停止,要向前进攻不能停,因为一旦我们稍有迟缓,袁崇焕就可能会借机发兵攻打我们的盛京,那时我们就无家可回了啊。”莽古尔泰道。

    “这个问题我有思考过,所以这是一次极为冒险的进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是我们不逼明朝开战的话,后金是必亡的。”皇太极道。

    “是啊,那些中原和陕西造反的都是一些农民,很容易就会被明军击溃,如果不是有我们存在,那崇祯早就把他们消灭光了。”莽古尔泰道。

    “所以我们和那些农民军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都有需要,而且崇祯刚刚继位,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当皇帝,我们就是要在他还没有站稳的时候逼明朝决战,要是等崇祯成熟了以后,国力恢复了以后,后金根本不是明朝的对手。”皇太极道。

    “蒙古和朝鲜这些民族太落后了,根本不是我们后金的对手,攻打朝鲜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轻易的渡过了鸭绿江,本还以为是一场血战呢。”莽古尔泰道。

    “那是朝鲜没有想到,我们会进攻保持中立的他们,朝鲜以为我们同时和蒙古与明朝开战,那里还能抽出手攻打他们朝鲜呢?朝鲜是受到了我们的奇袭,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征服朝鲜的。”皇太极道。

    “我似乎又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大战正在前方等待着八旗兵的到来。”莽古尔泰道。

    “在冰天雪地里生存的我们,最习惯寒冷,现在是五月,等天寒地冻了就是我们进攻最好的时机。”皇太极道。

    皇太极说完话,调转马头,骑马奔向盛京的方向,二百骑兵队快速改变队形又以雁形阵护在皇太极的左右两翼。但是这次不同但是,左右两翼是朝前而不是朝后了。

    莽古尔泰骑马跟在皇太极身后最近的位置,眼睛盯着皇太极在马上的背影,两眼闪出仇视的目光。心里想着,我是五子他是八子,为什么不是我继承汗位,是皇太极抢了我的汗位。

    而皇太极早对莽古尔泰有所提防,只是因为后金现在不能内乱,而且莽古尔泰又是一员猛将,在年底的对明冒险决战,还需要用到他啊。

    “后金这个国家,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我只能冒险一搏了,父皇啊。”皇太极骑在战马上,仰首望天。

    只见天上,阴云密布黑云压顶,虽是五月,但是冷风不停的向自己刮来,皇太极心想难道进攻会失败吗?失败了的话,我还能回到盛京吗?

    ※※※※※※※※※※※※※※※※※※※※※※※※※※※※※※※※※四川,石柱。

    一双玉手把手中的弓拉满,箭头的方向斜着瞄准二十米以外的一个铁环,那个铁环有一根长长的把手,把手插入草地之中。

    悬着的弓瞄准目标,但是久久没有把箭射击出去,而且拉满弓的玉手偶有颤抖,似乎拉弓的女人正在出神想着些什么。

    秦良玉站在小溪边的一头,那条小溪很浅,能够看见鱼儿成群结队的在溪里游动,宽达十几米左右,而那根带把手的铁环就插在小溪对岸的草地上面。

    铁环不是一根,而是四根,下面的地上四周是中指般高的绿草,一阵阵微风吹来,于是小草便在风中摇来晃去。

    秦良玉身穿红色的袍服,因为是习武之人,所以袍服的裙摆左右两边有很长的开衩,里面是紫色的宽筒裤,裤子的底端用布条捆紧在脚腕处,脚上穿的是一双平底的黑色布鞋。

    秦良玉终于把手上的箭射击出去,箭风扬起了她脸边的如云黑发,那只射出的箭在空中极速的划过,如同闪电一般以弧线的角度,斜着从第一个铁环正中穿过,铁环纹丝未动。

    “马千乘”秦良玉只说了这个名字,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音未落,第二次箭再次射出,箭风又扬起了秦良玉脸边长及腰部的细长发丝,箭准确无误的斜着从第二个铁环正中穿过,这时秦良玉脸边扬起的发丝还未落下而飘在空中。

    “秦邦屏”秦良玉只说了这个名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良玉的红色袍服,在腰间用布条捆住,那腰肢很细,不想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该有的身材,更不像一个习武之人该有的细腰。

    秦良玉的声音很轻柔温婉,也不像很多习武之人那般是一副破铜嗓子,而且尾音绵长,有些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妇的声音。

    第三支箭再次在秦良玉手中的弓里射击出去,箭风又把秦良玉脸边的秀发扬了起来,这次秀发在空中遇微风而折返抚在秦良玉的脸上,如同黑色的面纱一般只露出了一双斜长充满英气的凤眸。

    第三支箭脱离秦良玉的玉手,穿过小溪的上空,又是准确无误的从第三个铁环的正中斜着射穿过去,然后插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刚好沐浴在草地上的温暖阳光中。

    今日的阳光很温暖,不是烫的那种,而是如同温水般照耀在四川石柱这片天地间。

    “秦邦翰”秦良玉只说了这个名字,言有尽意无尽。

    秦良玉的声音就像是在轻轻的呼喊,语调轻柔,就像呼喊的对方就站在小溪的对岸,在静静的看着自己一样。

    秦良玉从身边草地上的箭筒里拿出第四支箭,垂下的弓在搭箭的同时缓缓优美的抬起,秦良玉的酥胸微微起伏,纤细的腰肢也由弯曲到伸直,箭发出一声“嗖”的声音射击了出去,这次瞄准的时间比前三次短。

    “秦民屏”秦良玉只说了这个名字,言有尽意无穷。

    被箭风扬起的脸边长长发丝鼓扬在空中,展现出了秦良玉的十分秀气的瓜子脸,眉若远山、凤眸传神,被发丝抚在上面的挺直瑶鼻秀中含有英气,鼻尖很尖,圆润的下巴充满光泽。

    明神宗万历二年(1574年)出生的秦良玉,今年已经有五十五岁了,时光已经从万历过度到了崇祯二年了。但是秦良玉因为天生丽质和常年习武,气质和身材还如三十许人般美丽无方。

    如果不是动刀动枪的时候充满杀气,平时的秦良玉宛如一个温婉柔和的少妇,不管是对待亲人还是乡亲们,都是细声和气的。但是如果涉及到国家大事和民族存亡的时候,会发现秦良玉就会转变成另一个陌生的人,那一双平时柔和温婉的斜飞凤眸这时就会四射出精光。

    “姑母”秦翼明来到秦良玉不远处的草地。

    秦翼明是秦良玉的哥哥秦邦屏的儿子,也是秦良玉的侄子,秦良玉的兄长秦邦屏,官授都司佥书,泰昌元年(1621)已经在浑河战役中为国捐躯战死。秦良玉的另一个哥哥秦邦翰也于浑河战役中战死。不光如此,秦良玉的丈夫马千乘早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被内监邱乘云诬陷病死狱中。秦良玉还有一个弟弟秦民屏,官授副总兵,天启四年(1624)平定“奢安之乱”中亦为国战死。

    秦良玉刚才射出的四支箭就分别代表秦良玉已经逝去的这四个亲人,所以秦良玉喊他们名字的时候,喊得那么轻柔又带着伤感,因为秦良玉太想自己的亲人了。但是秦良玉的父亲秦葵从小到大就教导儿女们,习武练兵,精忠报国的思想理念,所以一家人认为报效国家、为国捐躯是在所不辞的事情。秦良玉在丈夫马千乘病死牢里以后,朝廷觉得他并无大罪,所以仍保留了他家石砫宣抚史(俗称土司)的世袭职位。而这时马家的继承人马祥麟年龄尚幼,朝延鉴于秦良玉作战有功,文武兼长,所以授命她继任了丈夫的官职。

    “你怎么来呢,你今天练武了吗?看兵书了吗?”秦良玉温婉的说。

    秦良玉收起弓和箭,然后背在背上,转身走向秦翼明,看着哥哥留下的这个孩子,秦良玉在温和的阳光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整齐洁白的贝齿又展现在秦翼明的眼中了。

    “练了,看了,侄子天天专研这样事情呢,要不以后怎么和姑母一起上战场为国效力啊。”秦翼明笑道。

    秦翼明今年也有三十五岁了,比秦良玉小二十岁,但是秦良玉和秦翼明站在一起,反而秦良玉看着比秦翼明还小五六岁呢。

    “家里饭菜已经煮好了,亲人们和白杆兵们都在等着你呢,不是叫我来寻你来了吗?”秦翼明笑道。

    “姑母知道”秦良玉抬起秀气的瓜子脸,仰望着天上的万里白云朵朵,真是一片好风光啊。

    “秦翼明你知道现在的国家大事吗?”秦良玉问道。

    “知道的,如今陕西和中原因为天灾四处爆发农民起义,搞乱大明了。”秦翼明道。

    “还有呢?”秦良玉柔和的说。

    “后金蠢蠢欲动,他们不会等待,应该在找机会和大明决战了。”秦翼明道。

    “姑母已经散尽家财,招募和训练我们四川的白杆兵,只要朝廷宣召,我们随时就出发保国,保皇上保大明。大明现在国库亏空,大明的子民要拿出样子,尽忠报国才是。”秦良玉沉静的说。

    “姑母,我们的白杆兵现在一共有多少兵力了?”秦翼明道。

    “姑母力薄,我们的白杆兵有八千人,但是我们的白杆兵可以以一当十,在浑河战役就已经证明了我们白杆兵尽忠报国的誓死决心,那一次我的两个哥哥也是你的父亲,也为国战死了。”秦良玉悲伤的说。

    “姑母,你别说了,我听到好难过的,我先回家了。”秦翼明哭腔道。

    “秦翼明是姑母不好,不该提起这件事情。”秦良玉语带哭腔的说。

    “没事,姑母我先回家吃饭了,你也快点回来。”秦翼明道。

    “姑母就跟在你后面,姑母也有些饿了。”秦良玉道。

    阳光下,秦良玉跟在秦翼明的身后不远处,两人行在小溪边的石子路上,有些左右摇晃的行走着,亲人们已经做好了饭菜,还有八千白杆兵四川子弟等待着秦良玉在饭后展开对他们的严格训练。

    秦良玉的背影十分美丽,这时那长长的万千秀发在肩部的位置绑成了马尾辫,发结的上部自然垂散着散开,发结的下部随着行走着不断摇摆的腰身而在腰间飘舞着,阳光照耀着两个人的背影,不远处的寨子家家的门门窗窗里飘出炊烟,现在正是午饭的时间到了。

    秦良玉看着秦翼明壮实的背影,和矫捷的步子,爽朗诚实的性格,心里很为哥哥高兴,又为秦家留下了种子。

    ※※※※※※※※※※※※※※※※※※※※※※※※※※※※※※※※※※※※※※※石柱,练兵场。

    一根白杆枪插在草地上,长达三米,红色的枪樱随风飘扬在空中。长杆是用结实的白木制成,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打仗的时候,上面的钩可砍可拉,下面的铁环可以当做锤击武器。遇骑兵的时候,由于白杆枪长达三米,骑兵往往还没有靠近就给白杆枪上面的钩枪拉下马来了,于是很克制骑兵。

    四川地形大多数为山地,于是当年秦良玉为丈夫马千乘训练了这支白杆枪营,在需要的时候,几十杆长矛与钩环连在一起,就可以顺利越山攀墙,悬崖峭壁也能快速上下。于是秦良玉家族的白杆兵营在四川久负盛名,并且一门忠烈为国捐躯多人,甚得乡亲们和大明所有子民的敬重。

    一匹棕色的战马出现在练兵场的入口,练兵场内的八千白杆兵立刻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道来,战马慢慢的行入这条过道。八千白杆兵们排列得整整齐齐,过道的两旁各分出四千白杆兵。他们在战马经过的时候,原地小跑三下,然后用威严有力的姿势分两段动作整齐的半跪于战马前,头低着,一手锤地,另一手握紧自己的白杆枪。

    “参见石砫宣慰使”八千白杆兵齐声道,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马上的主帅。

    秦良玉骑着战马行在过道上,缓辔而来,头上绑着马尾辫,长长的发丝在纤细的腰肢旁扫动着。秦良玉身上穿着红色的布面甲,紫色的宽筒裤,黑色的靴子,一手握住马缰绳,一手按着马鞭压在马鞍上。

    秦良玉一边骑着战马,一边从容的向左右两边的白杆兵点头致敬,脸上的一副严肃的神情。

    棕色的战马十分高大强壮,马鬃在随风飘扬,还不时嘶叫两声,漆亮般的毛色下,战马的肌肉随着行走而此起彼伏,驮着秦良玉慢慢在八千白杆兵分出的中间过道上驶过。

    这时,秦良玉抬头看见不远处土坡上面插着的那杆三米长的白杆枪,枪樱竟在随风飘扬着,并沐浴在阳光之中,拖出长长的枪影于地上。

    秦良玉拉紧马缰绳,两条修长的脚一夹,催动身下的战马向自己的白杆枪跑去,斜飞的凤眸中射出坚毅的精光,像看到亲人一样看着自己的那杆白杆枪。

    战马没几下就跑到了插在地上的白杆枪的位置,秦良玉驾驶战马围着白杆枪绕了半圈以后,伸出玉手握住白杆枪的中部,然后把白杆枪抽离草地并举在空中。

    这时,八千白杆兵分成了八个方块,鳞次栉比的分成前后两排,一排有四个兵阵,两排就是八个兵阵,每一个兵阵是一千白杆兵。

    八个白杆兵兵阵慢慢聚拢彼此靠近,然后小跑着移到秦良玉的战马前五步远,接着立定。八千杆白杆枪整整齐齐的竖在空中,被白杆兵死死的握在手上,枪樱在风中飘扬不停。

    不远处的山坡上,战鼓开始响起来,鼓声时缓时急连绵不断,振奋着人心,正是侄子秦翼明充满斗志的在敲鼓,他的脸上是一片坚定不移的目光。

    秦良玉骑在战马上,用眼神扫看着八千白杆兵,他们眼里个个都展现出尽忠报国的斗志和精神。那每个白杆兵脸上都沾了泥土,那每个白杆兵身上的布面甲上面都有战斗过的痕迹,那每个白杆兵手中握着的三米长白杆枪是为了保卫皇上、保卫大明而存在的。

    “训练开始”秦良玉娇声嚇道。

    秦良玉握紧白杆枪,用优美俊逸的动作跃下马来,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甩到了空中,一下马,立刻就被十几个白杆兵包围住了。

    十几支白杆枪用包围的态势,向秦良玉刺来,秦良玉两眼爆射精光,抿紧红唇,手中的白杆枪用力的往一边弧线用力一扫,白杆枪相碰,顿时就扫倒了八个白杆兵,他们倒在了地上。

    秦良玉快速的转身面对剩余的白杆兵和他们手中三米长的白杆枪,只见十支白杆枪把枪头聚拢在一起,接着朝秦良玉快速的刺过来。

    秦良玉用双手握紧自己的白杆枪,扎稳马步,身体前倾,然后用自己枪头上面的钩枪用力的顶架住对方合在一起的白杆枪众多枪头。接着秦良玉快速的把自己白杆枪的尾部铁环部分用力的斜插入泥地里,接着腾空而起,由自己的白杆枪的杆体一路用交叉步压走到对方聚拢一起的枪头上面。秦良玉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站在枪头上面快速的一个优美矫健的前滚翻,最后用一双修长的玉脚朝下狠狠的一踢再一压对面聚拢在一起的枪头,立刻握着白杆枪的十个白杆兵顿时跌倒在泥地上面。

    “再来”秦良玉看见倒地的众多白杆兵们,捡起自己的白杆枪,然后分腿扎紧马步,一手抬握白杆枪的中部,另一手五指并拢挥扬在身后,有如天神下凡一般。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秦良玉提气用力嚇道。

    秦良玉手中的白杆枪的枪头在空中颤抖着,却是在不断汇聚力量,一扫一划又是几个白杆兵被掀倒于地上。

    “咿呀”秦良玉跳到旁边的一块大石上,然后从高高的位置一跃而下,手中的白杆枪的枪头和枪樱于空中居高临下被舞成了残影。

    枪头所到之处,白杆兵纷纷并不是跌倒就是被抛飞,秦良玉抿紧红唇,酥胸快速起伏,被布条捆紧的细腰和小腹把斗气收得紧实,不让力道丢失一分。

    “咿呀嚇呀”秦良玉一手稳握白杆枪中部,以做支点,然后另一手把白杆枪快速前后抽动,接着运用杆体把枪头左扫右挥加点刺,重新围上来的层层白杆兵们又是败得一塌糊涂。

    一个时辰过去了。

    石砫宣慰使秦良玉的那支三米长的白杆枪,又插在了练兵场高坡上的草地上,枪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枪樱在逐渐加强的阵风中,迎风飘荡,忽而转左又忽而转右,一直飘舞在空中,印入八千白杆兵和秦良玉那一双斜飞的凤眸里,那双凤眸里已经湿润了。

    为了皇上,为了大明,秦良玉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哪怕大明的白杆兵营全部战死,也在所不惜。

    ※※※※※※※※※※※※※※※※※※※※※※※※※※※※※※※※※※※※※※※紫禁城,乾清宫。

    女人的白皙玉手十分修长,在无名指和小指上套着黄金制的护甲套,拇指、食指、中指上面也留着长长的指甲,上面涂着闪闪发光的红色蔻丹。

    女人的手腕上,套着的是白玉手镯,上面晶莹剔透的色泽显得华贵异常,珠光宝气光滑流转。

    女人的玉手慢慢打开手中卷起的奏疏,于是奏疏上面的字就随着展开的过程,一字字出现在奏疏的纸上。

    上面是蓟辽督师袁崇焕的字,字里行间工工整整,每一个字的大小相当,字体清晰容易辨认。其中有一段写道:“若顺天等处,则听督抚为政,臣不敢越俎而议者也。”“皇上,袁崇焕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呀?”周皇后道。

    周皇后坐在崇祯帝的大腿上,肩膀靠在崇祯帝的臂弯里,修长玉手上拿着袁崇焕的奏疏,细细的给崇祯帝念着。

    只见周皇后身穿着明黄色的凤袍,那凤袍有着长长的云肩,披散着中分的漆黑长长秀发,那发丝长及臀部,在凤袍与崇祯帝胸前堆集着。一阵阵美妙的发香和体香不断向崇祯帝的身心袭来,让崇祯帝心意舒畅无比。

    崇祯帝坐在乾清宫暖阁里的长方形宽大龙椅上,一手搂住周皇后那软绵绵暖融融的蛇腰,一手不时隔着周皇后大腿上的凤袍,抚摸着周皇后修长的大腿。崇祯帝的眼睛不时在奏疏和周皇后打扮精美的脸上看着。

    周皇后体质薄弱,长相骨感、五官立体、楚楚可怜,是江苏苏州人,和田贵妃都是江苏地方人士,同是江南苗条美人。不同的是田贵妃是江苏扬州人,周皇后是江苏苏州人。周皇后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年幼时就操持家务,有恭俭之德,父亲周奎原在前门大街闹市,以看相算命谋生。而田贵妃的父亲在扬州任千总,是官宦富贵人家,从小就聪明绝伦,爱好广泛,学习琴棋书画并样样精通,长相高贵,充满艺术气质。

    崇祯帝的目光盯在奏疏上面,脸上有些不悦,再转眼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周皇后,她那面带骨感的脸正对着自己露齿微笑,洁白整齐的贝齿在红唇的后面发出光泽,红唇上面是挺直秀气的瑶鼻,再往上就是一对柔顺的秀眉和的凤眸。那一对凤眸温柔的看着崇祯帝,活像要滴出水来似的,从小吃过苦的周皇后知道现在的所有来之不易,所以更是花尽心意要笼络迷住崇祯帝的身心。而周皇后最大的情敌就是田贵妃,她没有田贵妃那么有才,也没有田贵妃那么天生长相高贵,琴棋书画音乐舞蹈上的造诣更是低田贵妃一些。

    崇祯帝的眼光舍不得的从周皇后的脸上又转到奏疏上面,脑中又细细思考袁崇焕的意思。

    “袁崇焕的意思是,如果他管不了顺天等处,他就不会多管闲事。”崇祯帝道。

    “皇上,他的意思是说自己的权利小,除了关外,希望皇上把关内的兵也让他管吗?”周皇后问道。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袁崇焕他担心那些地方的安危会出现漏洞。”崇祯帝道。

    “难道督师是担心,后金的皇太极会从那里突击吗?”周皇后问道。

    “关外我交给他蓟辽督师袁崇焕,关内我交给蓟辽总督刘策,不能让一个人获取所有兵权,那样对皇帝就不利了。”崇祯帝道。

    “皇上,为什么呀?都让袁崇焕一个人管,那不是更好的可以防备后金偷袭吗?”周皇后道。

    “我的皇后啊,你不知道赵匡胤的故事吗?臣子权大就会有非分之想,朕可不想做后周恭帝柴宗训啊。”崇祯帝语重心长道。

    “我看袁崇焕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忠臣。”周皇后道。

    “身上写着忠臣二字,心里就是忠臣了吗?魏忠贤是忠臣吗?这些臣子自我登基以来,我看没有几个靠得住的,所以朕要时时提防他们鞭策他们,朕中兴大明的事不能让他们弄黄了。”崇祯帝道。

    周皇后坐在崇祯帝大腿上,臀部慢慢磨弄,再用两只玉手搂住崇祯帝的脖子,把自己香喷喷的骨感小瓜子脸贴在崇祯帝的额头和脸侧面。

    “嗯嗯”周皇后拖着长音媚笑着说。

    “皇后,你是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崇祯帝疑问道。

    “皇上你你那宝贝老顶在奴家臀下奴家难过”周皇后搂紧崇祯帝的脖子,把凤袍下的酥胸也半贴到崇祯帝身上来了。不经意间,周皇后微微张开殷桃红唇,对着崇祯帝的脸上轻轻呼出充满温香的喘息,那喘息里带给崇祯帝炙热的味道。

    “哈哈,朕一直和你说袁崇焕,倒没有注意这事。”崇祯帝笑道。

    “嗯嗯”周皇后娇喘着,接着张开殷桃红唇轻咬崇祯帝的耳垂起来。

    “朕,前两天不是去你坤宁宫,喂饱了你的小肚子了吗?”崇祯帝笑道。

    “嗯嗯前两天皇上的好东西早就在小肚子里消化光了奴家天天都要”周皇后道。

    “呵呵,可是,朕还要批阅奏疏,处理国家大事,现在不是欢爱的时候,朕早上才被田贵妃纠缠喂饱了她的小肚子,现在朕需要两天的时间休养龙体。”崇祯帝道。

    “嗯嗯还休养什么啊好宝贝好硬的呢快让它回到奴家的小肚子里来嗯皇上就在奴家的小肚子里休养一下可好?”周皇后媚笑道。

    周皇后不待崇祯帝拒绝,也知道崇祯帝是喜欢自己的,她一把推倒崇祯帝在宽阔的长方形龙椅上,在崇祯帝错愕之中,周皇后已经掀起凤袍的下摆,快速压到崇祯帝身上,坐到了崇祯帝的胯间了。

    隔着淡黄色的丝绸祥云裤,周皇后的下体压在了崇祯帝胯间,一阵阵暖融融的快感立刻袭遍了崇祯帝的身心。周皇后再一边伏下身来,酥胸越离越近,一边慢慢的隔着淡黄色的丝绸祥云裤,用皇后娘娘尊贵的下体包住崇祯帝的龙根开始前后侍奉起来。

    周皇后再慢慢低下螓首,接着长及臀部的漆黑中分云发从脸两旁滑落下来,将两人的脸包了起来,只有细密的发丝缝隙间透入了外面的亮光。

    在有些漆黑的视野中,崇祯帝只见周皇后慢慢的张开了她的性感红唇,红唇边滑溜的伸出一红嫩嫩的细长玉舌,舌头非常细长,舌尖有如三角般的角度,上面沾满了散发迷情的雌性香味。

    下一刻,还没待崇祯帝细细观摩,周皇后那根红嫩嫩的细长玉舌,竟然快速的钻入了崇祯帝的嘴里。崇祯帝嘴里只感觉到,一根火烫的事物在自己的嘴里胡搅蛮缠起来,而且越发不可收拾,伸入越来越深了。

    “唔唔朕还要批阅奏疏的不要”崇祯帝含糊不清的喊道。

    周皇后修长白皙的玉手伸出宽大凤袍的云袖,然后优雅的钻入自己凤袍里面的胯间,一阵手忙脚乱的胡弄,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最后突然两个人的身体禁止不动了。

    “皇上呀啊在在奴家小肚子里面批阅奏疏吧”周皇后的下体已经被崇祯帝的龙根击穿了。

    周皇后待到崇祯帝已深入自己的香艳肉体牢笼以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天下最尊贵的下体死死的裹住吸吮住崇祯帝的宝贝,肚子里面开始产生一阵阵反复涟猗般的蠕动含夹,逐渐把崇祯帝醉晕晕的往自己的身体深处吸引而来,不到龙根投降喷液的那一刻,不能让崇祯帝离开皇后娘娘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下体。